節(jié)目?這時候誰還顧得上節(jié)目?
吳良真想鄙視邱老師一下,這可是傳宗接代的大事,你現(xiàn)在跟我說節(jié)目?
不過秋老師卻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笑著安慰道:“你不用著急,查孕這種事,隨時都可以去的嘛,可是你現(xiàn)在要是走了,那現(xiàn)場的觀眾怎么辦?大家今天可都是沖著你來的!”
吳良一聽,好像也是這個理,可是他卻指了指何璐絮的肚子,問到:“可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還能錄節(jié)目嗎?”
“放心吧,我們又不是黑心劇組。”秋老師笑瞇瞇地說道:“先讓阿雪在后臺休息一會兒,今天的節(jié)目她就不用錄了,至于你那邊,我們會盡量加快速度,讓你們盡早趕去醫(yī)院的。”
有了秋老師這番話,吳良也就放心了,于是撫慰了和路雪幾句,又在秋老師的安排下讓她在后臺先休息一會兒,然后一群人重新回到了舞臺上。
這時現(xiàn)場的觀眾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很多人都在交頭接耳,紛紛猜測和路雪出了什么事。
后面的節(jié)目和路雪不能再參加,節(jié)目組當(dāng)然要給觀眾們一個交代,于是秋老師搶先站出來,小小的展現(xiàn)了一下他的急智。
“現(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大家想先聽哪個?”他沖臺下頑皮的眨起了眼睛。
臺下的觀眾紛紛露出驚訝地表情,顯然還沒太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好吧,那我就先說壞消息。”秋老師根本沒給大家反應(yīng)過來的時間,已經(jīng)搶先宣布起了自己的“消息”。
“壞消息是,和路雪小姐因此出了點(diǎn)兒事,將不參加我們接下來的節(jié)目錄制了。”他一臉哀痛狀,就在眾人疑神疑鬼之際,卻又突然展顏一笑,歡快地說道:“至于好消息呢,那就是和路雪并不是因?yàn)樯。且驗(yàn)樗邢擦耍 ?
“嘩!”臺下的觀眾席上發(fā)出了一片喧嘩聲,這群觀眾大多都是吳良的粉絲,因此也很清楚他和和路雪的關(guān)系,此時聽到秋老師宣布和路雪有喜,頓時全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吳良身上。
只見吳良正站在那里偷偷的傻笑,完全對周圍的一切全都無視的樣子。
這下子大家全都相信了,看來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恭喜之聲,聽到這聲音,吳良笑得更傻了。
卻聽見這時臺上的眾人也恭賀起來,大家還一起沖吳良鼓起了掌。
“謝謝,謝謝!”吳良總算從傻笑中掙脫出來,一一朝每個人都回了禮,他此時的表情,真是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子從內(nèi)心當(dāng)中涌出來的喜悅。
“阿良,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呢?”秋老師見狀,趁機(jī)讓他跟所有人一起分享一下心里的感受,說起來,他主持了這么多年節(jié)目,這種事還真不常見。
吳良也是激動地語無倫次,看到秋老師遞過來的話筒,他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最后只好把話筒舉起來,對著臺上的幾位主持人跟嘉賓,還有臺下的所有觀眾,傻呵呵的笑道:“謝謝,謝謝大家!”
“呵呵。”秋老師見他實(shí)在高興的有點(diǎn)兒失態(tài)了,不得不從他手里拿回話筒,重新掌控起了局面。
“今天真是太開心了,能在我們《快樂星期天》的現(xiàn)場,見證這么一件喜慶的事兒,我們每個人好像都沾染到了福氣似的。”他說道:“可惜唯一遺憾的就是,接下來的節(jié)目我們阿雪都不能參加錄制了,希望大家能夠諒解。那么好,接下來就讓我們繼續(xù)剛才的游戲,只是我們這邊這個組,恐怕要少一個人了。”
“沒關(guān)系。”作為老搭檔,楊璐順利的接過了話題,說道:“我估計(jì)接下來有人的心思也不在臺上了,我覺得我們還是4打4。”
她這句話意有所指,大家都聽明白了,于是所有人一起笑起來。
笑過之后,節(jié)目繼續(xù)。
吳良的心思果然早已經(jīng)不再舞臺上了,他雖然人還在這里,卻表現(xiàn)的渾渾噩噩,要不是秋老師等人一直在幫他打掩護(hù),估計(jì)他都要出乖露丑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間休息,吳良迫不及待地沖向了后臺。
見到和路雪還乖乖的坐在休息室里,吳良立刻跑了過去,輕輕拉住她的手,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她的肚子,嘴皮子直哆嗦,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傻瓜,看什么看?”和路雪羞澀地瞪了他一眼,眼里卻閃爍著說不出來的歡喜。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吳良搓著手,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了。
和路雪俏臉一紅,同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的話,想了好久,她輕輕笑著下嘴唇說道:“應(yīng)該不是太久,估計(jì)就是你在米國干的壞事……”
“嗯?不是說通常都要三個月左右才能查得出來嗎?”吳良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璐姐這么說的……”和路雪嬌羞的低下頭回答道。
說璐姐,璐姐到,只聽門口傳來?xiàng)铊茨撬实男β暎ξ恼f道:“你們還不謝謝璐姐,要不是我,你們倆自個兒都還蒙在鼓里呢……”
然后就看到楊璐跟秋老師等一行人走了進(jìn)來,再次向和路雪表達(dá)了恭賀。
大家伙兒又聊了幾句之后,楊璐就突然把和路雪拉到了一邊,悄悄摸摸地對她問到:“問你個事兒,你們扯證兒了沒有?”
“啊?”和路雪不解的望著她問到:“扯什么證兒?”
“哎呀,你這個糊涂蛋!”楊璐敲了敲她的小腦袋,鬼鬼祟祟看了吳良一眼,湊到她耳邊說到:“結(jié)婚證啊!”
“啊!”和路雪先是害羞的捂住了嘴,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眼神沉重起來,同樣看了吳良一眼,對楊路說道:“沒有,他都還沒向我求過婚呢……”
“哎呀,這可不行!”楊璐仿佛老司機(jī)一般教導(dǎo)她到:“你們這連人命都搞出來,還不結(jié)婚,難道你以后想未婚先育嗎?不行不行,這事兒一定要抓緊,不然你能等,你肚子里的那個可不能等!”
“嗯……”和路雪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應(yīng)了一句,她知道,楊璐說的很有道理,雖然這世上有很多未婚先育的媽媽,但他倆不同,他倆都是明星,如果爆出這樣的新聞來,只怕會引起很多人的非議。
只是……,那個傻子一向在這方面沒什么天分,該怎么才能讓他開竅呢?
總不能讓人家自己去跟他說,要他向自己求婚吧?
那豈不是太輕賤自個兒?
一想到吳良那可憐的情商,和路雪心里就陣陣犯愁,估計(jì)要相等這家伙自己想明白,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于是她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了楊璐的臉上。
楊璐是何等精明的人,只這一個眼神,立刻就明白了。
“放心吧。”她拍拍和路雪的手說道:“這件事我來幫你搞定!”
說完她就站起身,往正在跟秋老師等人說話的吳良走去。
剛走近,就聽到吳良在回答邱老師的問題:“孩子的名字我還從來沒想過,我都沒想過自己這么快就有孩子了……”
哼,果然是個不靠譜的家伙!
楊璐心里暗暗鄙夷了一下,同時又涌起一股酸意。
要知道,吳良雖然沒想過有孩子的問題,可她卻是已經(jīng)想了好久了,她和老公結(jié)婚那么多年,一直都想要個小孩,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人家沒想過的都先得到了,她這個苦苦期盼的卻久等不來。
如非如此,她何至于連驗(yàn)孕棒都帶在身上,天天求神拜佛的希望能有一個孩子?
楊璐陰著臉走到了吳良面前,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么了?”秋老師等人奇怪地看著她,剛才不是還跟和路雪有說有笑的嗎,怎么突然就不高興了?
“我說你這家伙,你是不是有件事忘記了?”楊璐也不接是,只是惡狠狠地盯著吳良問到。
“忘記了?什么事?”吳良一頭霧水的問。
“你個大老爺們兒,難道還要別人來提醒你嗎?”楊璐一想到這家伙那嘚瑟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鼓著臉說道:“你準(zhǔn)備就讓阿雪這么無名無分的跟著你,做一個未婚媽媽?”
“啊?!”吳良頓時明白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其他人也聽懂了楊璐的意思,頓時一齊用鄙視地眼神盯著吳良,仿佛在討伐他:你這家伙,還不趕快去求婚,難道就忍心讓阿雪未婚生子嗎?
吳良似乎也察覺到了這樣很不妥,于是連忙站起來,急急忙忙的就想朝和路雪走去。
“等等,你干什么?”楊璐一把拉住了他,氣急敗壞地問道。
“求婚啊?”吳良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不是你們說的嗎?”
楊路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diǎn)兒暈過去了。
“你就這樣去求婚嗎?”她瞪著吳良咬牙切齒地問到。
吳良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發(fā)現(xiàn)衣著整齊,身上也干干凈凈,頓時不解的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楊璐白眼一翻,一臉生無可戀的回答道:“你這種人,有女人肯嫁給你才有鬼了!”
吳良頓時郁悶起來,很不明白的反問她:“為什么?”
“你見過有人空手去求婚的嗎?”楊璐氣呼呼地說道:“就算沒有鉆戒,總該有束花吧?”
“呃……”吳良尷尬地?fù)狭藫项^,他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只是這時候,讓他到哪里去找鉆戒和花呢?
“那沒辦法了。”他只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攤了攤手道:“看來今天是求不了婚了,只能等我改天買了鉆戒再說了。”
聽他這么一說,其他幾個準(zhǔn)備看好戲的人全都失望的嘆了口氣。
但楊璐卻沒有跟著這些人一起失望,事實(shí)上,她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計(jì)劃。
“其實(shí)女人有時候要的也不是鉆戒或者花,”她沖吳良眨眨眼睛說道:“只要你有誠意,她說不定也會接受的……”
“嗯?”吳良又撓了撓頭,他完全被搞糊涂了,說要鉆戒和花的人是你,說不要鉆戒和花的人也是你,你你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用困惑地目光看著楊璐,卻看到楊璐高深莫測的一笑,然后沖秋老師眨了眨眼睛。
秋老師也是一伸脖子,回了個詢問的表情。
楊璐把嘴湊到秋老師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秋老師的臉色頓時泛起了光彩,看著吳良,就像在看著什么珍奇的寶貝似的,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你們想干什么?”吳良不明白為什么秋老師這個笑容看起來如此和氣,卻讓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卻聽到秋老師把頭湊了過來,低聲對他問到:“你之前跟阿雪求交往的時候,是在演唱會上吧?”
吳良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又沉下臉,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
“那你想不想再重溫一下當(dāng)時的場景?”秋老師誘惑地對他問到。
吳良似乎有些明白了,遲疑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學(xué)上次那樣,用歌曲向她求婚?”
“這不正是你最擅長的嗎?”秋老師的笑容好像一個魔鬼,誘使著吳良有一點(diǎn)點(diǎn)心動。
“這樣……能行嗎?”吳良很沒底氣的問他。
“你覺得呢?”秋老師反問到:“她連孩子都有了,難道還會拒絕你嗎?”
吳良一想,對呀,這句話說得好有道理,和路雪連我的孩子都有了,還會拒絕我的求婚嗎?
而且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頭回都已經(jīng)做了,還怕有第二回嗎?
于是他遲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朝秋老師問到:“那我在節(jié)目中求婚,你們會同意嗎?”
“這不廢話嗎?”秋老師沒好氣的說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提出來的,我們怎么會不同意呢?再說了,這也是為我們節(jié)目增加了一個很好的噱頭,我們?yōu)槭裁床煌猓俊?
“有道理。”吳良深以為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定到:“那好,你們教教我該怎么做?”
秋老師想了想,說道:“其實(shí)最重要的就是你唱的歌一定要打動她,你有把握嗎?”
吳良沉吟了一會兒,回答道:“行,我專門給她寫首歌,一定能打動她!”
“那就太好了!”秋老師一拍大腿到:“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
說完他立刻轉(zhuǎn)身拋出了休息室,楊璐也跟在他身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一出門,楊路就笑嘻嘻的對秋老師邀功道:“怎么樣,我這次立功了吧?”
“干得漂亮!”秋老師沖她豎起大拇指到:“這下我們這期節(jié)目,又多了一大看點(diǎn),相信收視率一定會大漲的!”
楊璐咯咯笑道:“我可不只是為了收視率,我這也是為他們小兩口踩碎了心呀!”
“呵呵。”秋老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很開沖到員工休息室找到了現(xiàn)場的導(dǎo)演。
當(dāng)下半場的節(jié)目開始錄制的時候,觀眾們已經(jīng)休息了快一個小時了。
“怎么今天錄制時間這么長啊?”有的觀眾在抱怨到:“該不會是把和路雪送去醫(yī)院了吧?”
也有人替節(jié)目組說話:“人家中途出了問題,肯定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耐心一點(diǎn)兒吧,反正能多看一會兒明星,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就這樣,眾人翹首以盼,好不容易迎來了嘉賓和主持人重新上臺。
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第三個游戲,大家都很想知道下面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果然,秋老師沒有讓觀眾們失望,就在大家心里紛紛揣測的時候,他拿起話筒,對眾人說道:“因?yàn)榻裉炫R時出了點(diǎn)兒狀況,所以我們后面的節(jié)目會有一些改動,不過沒關(guān)系,因?yàn)榻酉聛恚覀凂R上就將帶給大家一個大大的驚喜!”
“哦,是什么驚喜呢?”楊璐等人適時的捧哏到。
“這個驚喜……呵呵,說起來可厲害了!”秋老師一副你們來問我呀,你們一問我我馬上就說的樣子,傲嬌地看著全場的觀眾。
大家都很吃他這一套,于是紛紛配合的問到:“到底哪里厲害?”
“因?yàn)榻酉聛恚覀兇蠹覍⒙牭揭皇仔赂琛!鼻锢蠋煹靡獾卣f道:“這首歌是剛剛才創(chuàng)作出來的,剛剛,就在我們的后臺!今天我們都很榮幸,能夠成為第一個聽到這首歌的人,你們想不想知道,唱這首歌的人是誰?”
他說得這么明顯,這群觀眾要是還聽不出來,那就全是笨蛋了。
于是根本沒有等到秋老師自問自答,全場觀眾就一起高呼起來:
“吳良~”
這個聲音排山倒海,壓倒了現(xiàn)場其他所有的雜音。
秋老師這下一下子就抑郁了,話說到一半,被堵在了喉嚨里,真是讓他難受的不行。
“好吧,看來你們都猜到了。”他嘆了口氣,很失落的說到:“不過你們知不知道,他為什么今天要創(chuàng)作這首歌呢?”
這個問題觀眾們怎么可能知道?于是一個個全都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哈哈!”秋老師又一次囂張起來,感覺答案在手,天下我有,立刻叉著腰讓自己牛逼了一會兒,然后這才施施然的說道:“其實(shí)今天吳良創(chuàng)作這首歌,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那就是……”
他的目光在鼓點(diǎn)聲中賊兮兮的掃視全場,帶給眾人一種懸疑的感覺。
“哎呀,到底是什么,你倒是快說呀!”何云偉等人明顯在給他當(dāng)托兒,代替觀眾追問起來。
“那就是……求婚!”秋老師用力地一揮手臂,舞臺的燈光突然爆發(fā)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后臺驟然音樂大作,然后在眾人驚喜的目光中,吳良拿著話筒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