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對駱歆雨非常不喜歡,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他相信,海棠心那件事里面,駱歆雨一定扮演了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
這個女人,心眼兒跟針尖那么大小,不過就是因為幾句口角,不但一直懷恨在心,居然還想讓自己身敗名裂。
簡直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給這樣陰險狡詐、佛口蛇心的女人寫歌?開什么玩笑!
吳良當(dāng)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對不起,這歌我寫不了?”
“為什么?”陽泉一聽就急了,連忙在電話那頭說道:“主播我真的是很誠心的,如果你是因為剛才我在直播間里打廣告的事的話,我再次向你誠摯的道歉,請務(wù)必接受我的請求。”
“不是因為那個。”吳良搖頭道:“是因為我沒看過你的書,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寫。”
陽泉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你可以去看看呀。”
“抱歉。”吳良回到:“我比較喜歡看都市文娛類,不喜歡看仙俠類。”
陽泉:“……”
“那個,”但他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就死心,于是繼續(xù)勸吳良道:“主播大大,我真的是很有誠意的,你知道嗎,為了能夠得到這個機(jī)會,我已經(jīng)在你的直播間搶了兩個月的麥了,我相信除了你,沒有人能夠?qū)懗隽钗覞M意的歌曲,所以,請您一定要給我這次機(jī)會,好不好?”
他這么一說,吳良倒有點兒猶豫了。
這家伙說的,的確是很有誠意啊?
他不知道的是,陽泉的誠意可不止這么一點點。
事實上,這部小說的版權(quán)賣給影視公司之后,主題曲的事,根本就和陽泉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了。
陽泉之所以費盡心機(jī)找上吳良,是因為他很珍惜自己的這部作品,他相信,除了吳良,沒有人可以寫出令這部作品增光的主題曲。
所以他才不離不棄,一直堅守在吳良的直播間里,為的就是能夠搶到麥,爭取到一個讓吳良寫歌的機(jī)會。
也許有人會奇怪,吳良的電話一直掛在通告欄里,他想找吳良寫歌,直接打電話不就行了嗎?
可是這些人不明白的是,作為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寫手,陽泉雖然把自己的小說版權(quán)賣了出去,但實際上,他的收入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
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你以為影視公司會花多少錢來買他的版權(quán)呢?
有的人只看到了一部分網(wǎng)絡(luò)寫手風(fēng)光無限,號稱年薪千萬,隨隨便便寫幾個字就有無數(shù)讀者膜拜傳頌,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實際上絕大部分的寫手都過著溫飽難足的生活,處在金字塔底端的人,永遠(yuǎn)都是大多數(shù)。
像陽泉這樣的幸運兒,雖然成功賣出了版權(quán),但他拿到的錢,肯定是不足以支付買歌的費用的。
再說了,這首歌的主題曲原本就該由影視公司來負(fù)責(zé),他一個作者,那需要由自己來親力親為呢?
所以他的誠心,真的是分量十足了。
吳良雖然不知道這里面的曲折,但陽泉說的那些話,已經(jīng)足夠讓他好生衡量一番了。
他和駱歆雨有仇,是沒錯,可就因為這樣就推了這份差事,會有會有點兒……太那個了?
人家說宰相肚里能撐船,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難道還會跟一個惡毒女人一樣,心眼兒跟針尖那么大小嗎?
再說了,駱歆雨得罪了自己,可陽泉沒有得罪自己呀?
就沖著人家這份兒誠心,要不……
猶豫再三,吳良終于一咬牙,拿出個主意。
“這樣吧,你一定要我寫的話也可以,但我先跟你說清楚,我的收費可不低喲!”吳良心想,自己就把價定高點兒,這樣如果對方拒絕了,自己也心安理得,如果對方?jīng)]拒絕,那更好,自己也不會吃虧。
陽泉聞言,連忙點頭道:“多少錢,您說。”
吳良說道:“二十萬,一首主題曲!”
“二十萬?”陽泉驚叫一聲,似乎有些吃驚,不過他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了想說道:“行,我去跟影視公司商量一下,回頭給你答復(fù)。”
這筆錢,他當(dāng)然不可能自己出,所以肯定要跟影視公司商量一下。
再說了,影視公司那邊其實也一直在找人寫主題曲,人家到底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呢。
掛斷了陽泉的電話,吳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眼睜睜看著大仇人混得風(fēng)生水起,這不馬上又要成為一部電視劇的女主角了,他哪里高興得起來?
吳大官人可是從不記仇,有仇就報的人,可駱歆雨至今還在他眼皮子底細(xì)活蹦亂跳的游來游去,他又怎么能不嘆氣?
算了,先別想那么多了,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又不止你一個!
吳良心頭暗自得意,因為接下來,屬于他的表演時間也到了。
中秋晚會,他可是一口氣參加了兩家電視臺呢!
兩天后,吳良來到了湘潭。
湘潭衛(wèi)視的中秋晚會要比京視提前一天,雖然不是正日,但也有很多人矚目,因為湘潭衛(wèi)視這幾年發(fā)展很快,倚仗著優(yōu)良的外購電視劇,以及精心制作的綜藝節(jié)目,他們?nèi)缃褚呀?jīng)發(fā)展成為僅次于京視的第二大衛(wèi)星電視臺了。
能夠登上湘潭衛(wèi)視的舞臺,連很多大明星都覺得面上有光。
所以吳良對這次的表演,也十分重視,他提前兩天就到了湘潭,準(zhǔn)備早一步彩排跟適應(yīng)場地,免得到時候舞臺表演經(jīng)驗不足,丟了自己的面子。
來到湘潭,先聯(lián)系了一下秋老師,結(jié)果就被秋老師抓了出來,跟著《快樂星期天》那一大家子人,先在湘潭著名的飲食城胡吃海塞了一頓,然后晚上又被拉到ktv,唱得嗓子都快冒煙了才被放過。
第二天一早,吳良就來到了湘潭電視臺的晚會現(xiàn)場。
這次的晚會十分盛大,所以湘潭衛(wèi)視并沒有在他們自己的錄制大廳里舉辦,這個大廳規(guī)模太小,根本不可能舉辦這么大規(guī)模的晚會。
這次的晚會現(xiàn)場,安排在湘潭市的城市體育中心。
城市體育中心有一塊露天足球場,可容納近三萬名觀眾,這里不僅是經(jīng)常用來舉辦各種晚會、演唱會的場地,還是湘潭市職業(yè)男足的主場。
不過此時的體育中心,早已經(jīng)被鮮花和錦旗裝飾一新,為了讓這場晚會看上去大氣、熱鬧,湘潭衛(wèi)視不僅花大價錢請來了許多大牌明星,還將整個體育場的外觀粉飾一新,這樣即使從外面拍攝,鏡頭也會顯得十分漂亮。
進(jìn)入體育中心內(nèi)部,就看到一個巨大的舞臺,已經(jīng)接近搭建完畢,除了周圍的一些附屬設(shè)施,中心的主舞臺早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吳良還看到,幾個舞蹈演員正在臺上蹦蹦跳跳,看那架勢,應(yīng)該是在彩排的樣子。
隨后吳良就被工作人員帶到了后臺。
后臺有一個大廳,是所有工作人員和舞蹈演員休憩的地方,除了一些咖位特別大的明星之外,很多二三流的小明星也被安排在這里休息。
吳良雖然號稱有五千萬粉絲,可在傳統(tǒng)樂壇,他就是一個粉嫩嫩的新人,因此他的位置,自然也被安排在了這里。
對此吳良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由低到高,誰沒走過這一步呢?好多天王天后,當(dāng)初還在酒吧里駐唱,為了客人送的一朵鮮花而鞠躬道謝呢。
他心安理得的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就在這時候,一陣爭執(zhí)聲突然從不遠(yuǎn)處傳來。
吳良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原來是幾個小美女,正圍著電視臺的導(dǎo)演謝錦龍,不過說話的卻不是這幾個小美女,而是站在他們前方的一個貌似經(jīng)紀(jì)人一樣的男子。
只聽那男子委屈地說道:“謝導(dǎo),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呢?姑娘們沒日沒夜的練了那么久,為的就是這次上臺的機(jī)會,可是你們說撤就撤,一下子就把我們拒之門外了,你讓我們怎么辦?”
謝錦龍雖然身為這次中秋晚會的總導(dǎo)演,但言行并不跋扈,他很為難的回答那個男子到:“魏老弟,我也很為難啊,這次的事是上頭決定的,你說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可原本都說好了的,上頭為什么突然又變卦了?你們湘潭衛(wèi)視偌大的一家電視臺,總不能這樣言而無信吧?”魏姓男子急了,紅著眼爭辯道。
謝錦龍一聲苦笑,駁到:“魏老弟,你這么說就不對了,當(dāng)初我們說的是,只要沒在正式上臺之前,隨時都有可能替換節(jié)目,這怎么能叫言而無信呢?”
“可是為什么是我們?”魏姓男子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失望,痛苦的說道:“我們花了那么多精力才得到這個機(jī)會,你知不知道,姑娘們?yōu)榱诉@次表演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突然之間她們的機(jī)會就沒了,你讓我怎么跟她們解釋啊?”
謝錦龍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幾個小姑娘,眼神也是一陣心疼。
可是……
“唉,我是真的沒辦法呀!”他無奈地?fù)u搖頭道:“但凡有一點兒機(jī)會,我又怎么會讓你們受這樣的委屈呢?可是這次臺里頭下了大本錢,專門從棒子國請來了最當(dāng)紅的一個女子組合,你們運氣不好,正好跟她們性質(zhì)重合了,你說不換你們換誰呢?”
“棒子國來的女子組合?”魏姓男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從失望變成了絕望,喃喃地說道:“怎么會這樣,你們怎么能這樣,我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機(jī)會啊……”
謝錦龍看著他逐漸變得面無血色的臉龐,也是一聲嘆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辦法,下次吧,下次有機(jī)會,我一定會補償給你們。”
魏姓男子眼神雖然絕望,但卻還沒有甘心就此放棄,他突然一把抓住謝錦龍的衣袖,咬牙切齒地說道:“謝導(dǎo),我的姑娘們都很努力的,求求你了,再給她們一次機(jī)會吧,她們并不比那些棒子國來的女人差,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噗嗤!”哪知他話剛說完,身后就傳來了一連串的輕笑,隨后只聽到一個怪異的聲音嗤笑道:“真是厲害了,居然有人敢說比我們的beegirl更厲害,也不知道是哪位先生這么大的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