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小孩》的沖擊波并沒有在吳良關掉直播之后就消失,相反,這首歌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紅遍了整個網絡。
直播平臺的其他主播也不乏作曲的高手,他們在把吳良的演唱錄下來之后,很快通過模仿寫下了歌譜,隨后這首歌開始在各個直播間里唱響。
很多主播也不純粹僅僅是為了跟風,他們是真的覺得這首歌很有感觸,所以忍不住想要唱給別人聽。
結果第二天早上,當吳良把《笨小孩》的音源傳給愛聽音樂網時,才發現這首歌居然已經在千搜上了熱度排行榜。
這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原本他以為只有在歐陽宓的演唱會之后,自己憑借著天后演唱的壓軸之作詞曲作者的身份,才有可能進入熱度排行榜,哪知道居然憑借著一首《笨小孩》提前入榜了。
熱度排行榜其實就是話題熱度榜,它并不是由某一個機構或者某一家網站來排定的,它是根據網民們在網絡上搜索關鍵詞的次數,來決定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最終能不能上這個榜單。
目前熱度排行榜第一位的并不是某個明星,而是一件事,那就是華國終于造出了自己的航母。
排行榜上顯示,搜索“航母”這兩個關鍵字的次數達到了恐怖的12.6億,也就是說,國內幾乎所有的網民都在網絡上搜索過這個詞。
跟它相比,吳良的《笨小孩》連零頭都達不到。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吳良用某位名人的名言激勵了一下自己,然后關掉電腦,準備出門去健身。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敲門聲,那聲音很小,吳良一開始沒注意,結果等他開門正準備出去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撞了進來,一頭撞進他懷中,接著也沒理會是不是把吳良給撞疼了,反手就把門砰一聲關上,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吳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撞了個趔趄,好容易問下腳步,這才發現,進來的是一個渾身包裹地像粽子一樣的,呃,女人,大熱的天,她居然帶著帽子,捂著口罩,還用一個大大的蛤蟆鏡遮住了半邊臉,若不是身上穿了一條碎花的連衣裙,吳良甚至都看不出來她的性別。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姑娘,我警告你,搶劫是犯法的!”吳良嚇了一跳,連忙退到床邊,順手從邊上抄起了他的吉他。
誰知那個神秘人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先把頭上所有的東西包括帽子、口罩統統扒了下來,這才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大叫道:“哎呀,真是捂死我了,總算能脫下來了!”
吳良聽這話說的十分曖昧,頓時小心臟噗噗地跳了兩下,等看清楚這個神秘人的臉,他的小心臟就開始狂跳了起來。
居然是那個曾經請他寫過歌的梁燕妮!
這小妮子怎么跑到我家來了?關鍵的是,她怎么知道我住哪兒?
吳良的腦子里現在充滿了大大的驚嘆號,梁燕妮的出現,讓他完全措不及防。
而露出真面目的梁燕妮,也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之后,她巧笑嫣然地看著吳良,嬌笑道:“怎么樣,沒猜到是我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驚!”吳良很干脆地回答道。
“討厭!”梁燕妮嘟著小嘴兒嬌嗔了一聲,接著又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腦子里充滿了問號,或者還有個感嘆號,但是沒關系,今天我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吳良迷惑地問到。
梁燕妮突然上前一步,差點兒逼到了吳良身前,然后彎下腰,鄭重地鞠了一躬:“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哈?”吳良一個大跳躲開了她的鞠躬,指著她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有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就跟看到鬼一樣。
梁燕妮見他這副過度的反應,咯咯嬌笑了兩聲,問到:“怎么了,我有這么嚇人嗎?”
“不,不是。”吳良好不容易穩定了一下心神,這才有心思問到:“你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咯。”梁燕妮雙手一攤,狡黠地說道:“我想拜你為師,跟你學習唱歌還有作詞作曲,怎么樣,收到我這么漂亮的一個徒弟,你一定很驚喜吧?”
“驚!”吳良還是利落的回答道。
“哼!”梁燕妮跺了跺腳,不依地說道:“你什么意思,難道你看不上我?”
“姑娘,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吳良膽戰心驚地問到:“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跑來拜師?而且我們兩個貌似也不是很熟,我為什么要做你的師父?”
梁燕妮瞪大了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無辜地說道:“因為我很誠心的想要拜你為師啊,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學唱歌和作詞作曲的!”
吳良擺擺手道:“停!是誰告訴你我要收徒弟的?”
梁燕妮反問到:“難道你不愿意收我做徒弟嗎?”
“當然!”吳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無端端的我收什么徒弟?再說了,我自己都還這么年輕,怎么做人家的師父?姑娘,我勸你一句,這兒很危險,你還是先回你家去吧,要是等會兒我獸性大發,你說不定就要吃大虧了。”
梁燕妮迷惑地問到:“什么獸性大發,你在說什么?”
看來這姑娘一直被家里人給慣得不韻世事,居然連這么邪惡的話都聽不明白。
吳良只得換了一種說法,道:“我是說,我沒有收徒弟的打算,而且咱們現在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一定不好聽,所以我勸你還是先回去吧。”
“我才不呢!”梁燕妮嬌嗔一聲,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時間偷偷跑到你這兒來,干嘛這么快就要回去?你今天要是不收我做徒弟,我就不走了!”
吳良的小窩屬于加蓋建筑,只要單獨的一個小間,屋里除了電腦桌和電腦椅,就只剩下這張床,所以梁燕妮只能坐在這里。
可是這姑娘心也真大,孤男寡女的,她居然就這么毫不避忌地坐到了吳良的床上,是該說她傻白甜呢,還是該說她太天真呢?
幸好吳良此時還沒有到那種當兵十年,看到母豬都覺得又白又嫩的地步,勉強還能控制住自己,只是不解地問到:“我們兩個只見過一次面,你為什么莫名其妙非要來拜我當師父?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你憑什么覺得我一定要收你為徒?”
“我當然了解你!”梁燕妮得意地說道:“我天天晚上都潛伏在你的直播間,所以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我覺得你很有才華,你一定能成為我的好師父的!”
“呃……”吳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你說你一個大明星,天天晚上潛伏在我直播間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你是不是真的無聊到了這種地步?
再說了,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明明把我當成一個騙子,現在卻又跑來說我才華橫溢,非要拜我為師,姑娘,你這轉變有點兒太突然,我有些承受不起啊!
吳良沒有跟這個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的富家小姐爭辯的打算,他只是很“誠懇”地說道:“姑娘,我現在真的沒有收徒弟的打算,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別在這兒誤我的事兒了!”
梁燕妮不解的問到:“我誤你什么事兒了?”
吳良掏出自己的健身卡戳到她面前,大聲說道:“你看見了嗎,月卡,少去一次就虧一次,一個月2500呢!”
梁燕妮鄙夷地望了他一眼,說道:“嘁,我還以為什么重要的事兒呢!這樣吧,我幫你辦一張年卡,你做我師父,怎么樣?”
“免談!”吳良不假思索地拒絕道:“你以為區區一張年卡就能收買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梁燕妮氣鼓鼓的鼓起了小臉兒,想了想,說道:“那我幫你辦一張白金會員卡,終身有效,這樣可以了吧?”
“白金……會員卡?”吳良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想了半天,終于還是搖搖頭道:“不行,我又不差錢兒,我才不會為了區區的蠅頭小利而心動呢!”
話雖如此,可從他捂著胸口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非常痛苦的。
梁燕妮并不明白他拒絕的原因,聞言泄氣的說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樣嘛?”
吳良閉上眼睛,好不容易才緩解掉胸口的疼痛,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說過了,我并沒有收徒弟的意思,你還是先回去吧。”
梁燕妮不依不饒地問到:“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吳良硬氣地回到道:“就是不想,就是不高興,怎么樣?”
“你還是看不起我?”梁燕妮癟著嘴看向他,雙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層盈盈的水光。
吳良最見不得女人當著他面兒哭了,連忙攔住她道:“打住,千萬別哭,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還年輕,不想收徒弟,你干嘛非要那么固執呢?音樂圈里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你為什么非要纏著我一個?”
“可是他們都不如你會寫歌啊!”梁燕妮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寫歌又快又好的人,我真的很崇拜你耶!”
“咳咳。”吳良的老臉稍稍紅了那么一下,姑娘,雖然你的都是事實,可是你也不要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呀,你這樣讓人家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呢。
然而梁燕妮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顯然并沒有別的意思。
吳良好不容易把放飛的心思收了回來,這才無奈地說道:“哪怕你拍我馬屁也沒用,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姑娘,你還是放棄吧。”
“我才沒有拍馬屁呢。”梁燕妮不高興地說道:“我說的全都是事實,總之今天你要是不收我當徒弟,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