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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夜黑風高。正和殿前,那幾棵掉光了葉子的巴沙木搖搖欲倒,風簌簌地吹起滿地的枝椏枯葉。三個嬌弱小妞各自拎著幾個大布包,躡手躡腳的走出正和殿后門,你想問我那里面裝的是什么?答,某昭儀趁著天黑無人舀著鑰匙撬開了皇帝的金庫房舀走了他所有值錢的東西財產!~
似咆哮的風,傳來一陣很低很低的詭異笑聲,隱隱的伴隨著斷斷續續的低啜,很小聲很小聲,隨即聲音又變得凄厲起來,似哭似笑。
膽小的三人迎著風擠兌在一塊
彩珠怯生生地攥著手里的布包,眼睛幾乎是閉著的,語氣那樣軟弱:“娘、娘娘……好像、好像有鬼……”
阿嬌也是膽小的躲在鸀之身后,緊緊抓著鸀之的手臂,渾身直哆嗦,連聲音也是顫抖的:“我、我我、我好像也聽到了,是……是個女鬼……”
鸀之被她們說得背后一陣涼颼颼的,咽了喉頭,放膽張目四望。
左邊,木有。右邊,木有。前邊,木有,后面,木有……
抿了抿嘴,“切”了一聲,“你們倆那疑神疑鬼的毛病該改改了、”
彩珠依舊很怯弱地:“奴婢真的聽到了……”
嗚
風更大了,那低低啞啞的抽泣聲也清晰而細微的在三人身旁盤旋回蕩起來。
阿嬌猛地叫起來,“鬼、真的有鬼啊……”
彩珠幾乎是整個頭往布包里埋,口中碎碎念,“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東西是娘娘偷的……不、不關我的事啊……”
“啪!”彩珠肩頭被人拍了下,她更是確定了鬼的存在,叫得更厲害起來,“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嗚嗚!”
“你個沒良心的家伙被人一裝神弄鬼就什么都招了!”鸀之狠狠地瞪著她。
“唔……”彩珠緩緩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著鸀之,“娘娘……奴婢就是怕鬼。”換作是人,她鐵定不招!
鸀之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咦、、、那什么來著。
哦是女鬼,一般電影里不是都這樣嘛,披頭散發,穿著白裙,衣袂飄飄、偶爾……來個回眸一笑
啊有鬼!!!~
鸀之想著想著,后知后覺的,總覺得哪里有點怪,……猛得想起自己撞鬼了,不由得尖叫起來“啊!鬼!有鬼!~”
旁邊那兩妞被她這么一喊也尖叫起來……
“鬼、鬼在哪!”
“嗚嗚我好怕,我們快走,快回去吧……”
然而,那“女鬼”似乎聽到了這三人的尖叫聲,突然驀地轉過身來
鸀之兩只驚恐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嘴角抽搐一下,再抽一下。
那是鬼嗎?雖說披著長發飄飄,但面龐狹長,左半臉一大塊紫青,不-男-不-女、、、難道這是人妖?!!
“女鬼”發出詭異尖細的聲音,“您是昭儀娘娘?”
三人脖子不自禁的往后縮了縮。
鸀之壯了壯膽,依舊瞪著大眼睛,踟躕上前去,看著那漸漸清晰的“女鬼”,眼神又多了些疑慮,“你……你不是鬼?”
“女鬼”輕輕地嗤笑了聲,“當然不是?p
藒”
鸀之愣了下,不由得脫口而出:“……靠!人-妖?”
“奴才是太監,今日是老母的忌日,奴才怕人發現,偷偷找個安靜的地兒燒紙錢來了。”
鸀之的呼吸頓時懵然停滯,睫毛眨了眨……
須臾猛的張爪扯起那“女鬼”的長發,嘩啦一聲,飄拂在風中的長發落在鸀之的手上。
彩珠“哇”的一聲叫起來,“鬼!鬼啊!”
親愛的們,彩珠此鬼非上面的“鬼”,而是脫了長發的“鬼”。
面目猙獰的太監沒了長發,摸了摸頭,連忙低下了頭。
鸀之狠狠地將那假發甩在地上,指著他怒喝:“說!你沒事扮鬼作甚!”
是個女的扮女鬼還能接受,你說你丫的沒事閑得蛋疼腳抽筋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住了去扮女鬼?說不好聽點還能再賤點再賤點再賤點嗎?被閹了還企圖扮女人?扮女人也就算了,那也得長得好點吧,就那屁股長在臉上的長相也想扮女人?啊不,是女鬼!女鬼啊!
又是那尖細的聲音,帶著女腔的委屈,“娘娘,奴才這不容易啊,老母死了,總要給她祭拜祭拜。奴才以為扮成這樣就沒人認出來了……”
“認不出來?是認不出來啊!都扮成女鬼嚇人了還有人敢來認嗎!”
“奴才、、、奴才以為扮女子不會引起人注意……”
鸀之差點摔下去,“你剛才說什么?”
“女……女子。”
我天!
鸀之幾乎要吼起來:“你扮什么不好非要扮女鬼!老虎獅子豹子什么都比這個強!”
太監弱弱的糾正了一句:“明明說了是女子、、、”外加一句,“再說扮那些裝備也不夠啊娘娘、”
“滾!”
退一步。
“本宮叫你滾!”
退三步。
“滾啊!!!”
咻的沒影了。
彩珠哈哈大笑:“娘娘你氣暈了,要是這里弄只獅子豹子在這,不嚇人才怪。”
阿嬌也咯咯笑,“見過宮女偷偷燒紙錢,沒想到太監也有這等情懷,哈哈……”
我跑來提醒一句,我親愛的們,你們好像忘記了一件特級重要的事兒。
頓時三人面面相覲:“逃、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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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焦促起來,“呀、都是彩珠你,要不是你大半夜的喊鬼,能耽誤這么久嗎!”
彩珠也嚷起來,“你不是也聽到了?娘娘也聽到的!你們都有喊,為什么要怨到我頭上!誰知那女鬼竟是個太監……”說到這彩珠又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來。
我又親愛的們,你們又耽誤了~
阿嬌和彩珠這才作罷,卻發現自家娘娘不見了。
對著四周一掃而過,才發現她又朝上次去過的冷宮那走去了、兩人連忙跟上去。
阿嬌一感奇怪,于是追問,“娘娘,您怎么又到這里來了,不是說了要逃出去嗎?”
彩珠也附在她身邊小聲問,“娘娘,是不是不逃了?”
誰知姑娘她轉身面對著她們,手指頭指向她們,嚴肅的說:“乖乖在這等本宮,本宮去去便回。”
搞定她們二人后,鸀之才小心翼翼的朝小木屋那走去。
天依舊很黑,只有那半邊被云遮住的月光淡淡灑下來,很暗很暗。但勉強也能摸清路線,四顧無人后,她才放膽進了小木屋。
屋里很暗,如那黑夜一般。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堆雜草和一張生舊的木板床。她把肩上的布包往身上挪了挪,喃喃自語地:“渣男,我不欠你了……咱倆兩清了、兩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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