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歌要從衛明溪身上翻身而過的時候, 卻驚醒了衛明溪。

衛明溪一開始也沒太在意，以爲容羽歌就是出去上一下衛生間。衛明溪依舊閉著眼睛，等容羽歌上完廁所回來，自己再繼續睡。

容羽歌翻下牀之後, 摸黑憑著印象找自己的剛纔的睡裙。

衛明溪感覺容羽歌並沒有進衛生間, 反而在那裡悉悉索索的尋找什麼, 黑暗中, 不是很方便的樣子。衛明溪以爲容羽歌找不到燈的開關, 或者怕光線吵醒自己, 於是她主動開了牀頭的燈。

燈突然亮了起來, 容羽歌嚇了一跳，此刻她剛把睡衣脫下, 正背對著衛明溪。

衛明溪便看到容羽歌手裡拿著睡裙, 而沒有衣服遮擋的背部肌膚在明晃晃的燈光下如瓷一般溫潤流瀉而下，在腰窩處葳蕤瀲灩，盛開少女特有的清純氣韻。

以及下面如蜜桃似誘人的……

衛明溪來不及收回視線, 容羽歌就轉身看了過來。

容羽歌不轉身還好, 一轉身，衛明溪就看到更多了, 滿得眼睛都快裝不下眼前所有的景色。

無比美麗，卻帶著禁忌神秘的色彩。

衛明溪趕緊閉上眼睛，內心尷尬。

容羽歌完全不在意自己被衛明溪看光，她對自己身材足夠自信, 巴不得衛明溪多看幾眼。衛明溪的不自然，說明她並非毫無不在意, 爲此，容羽歌內心是愉悅的。

“我覺得穿長袖太熱了, 想換回自己的睡裙。”容羽歌說著自己半夜起來的理由。

“嗯。”剛纔映入腦海的春色，還沒來得及完全趕出去的衛明溪依舊閉著眼睛，輕輕應了一聲。

容羽歌見衛明溪耳朵微微泛紅，她想衛明溪應該是看全了。若不是怕衛明溪更尷尬，容羽歌還真想問衛明溪一句話：好看嗎？

“我吵醒你了？”容羽歌覺得自己還是體貼的，換了個問題。

“不算。”衛明溪覺得是自己太淺眠了。

看著閉眼回答的衛明溪，容羽歌微微勾起嘴角，雖然吵醒衛明溪，有點不好，但是她還是覺得剛纔衛明溪醒得很恰好。

“你應該沒有起牀氣，真是個好脾氣的人。”容羽歌一邊說著，一邊若無其事把自己的睡裙穿上。衛明溪只要醒著，自己好像就忍不住見縫插針的想和她說話。

“情緒是可以控制的。”衛明溪覺得一個成年人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是基本的修養。

容羽歌覺得自己大概無藥可救了，衛明溪只是平平談談的說一句話，可自己就是覺得此刻衛明溪很有魅力。

“不止是情緒，我覺得你好像什麼都能控制得住。”容羽歌說完之後，認爲自己形容的對，衛明溪給自己就是這種感覺。

“你把我美化了。”衛明溪心想，容羽歌喜歡自己，應該是她想象出來美好的樣子，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

“或許，那你可以讓我慢慢了解你。”容羽歌說著回到牀邊。

衛明溪沒有回答，讓容羽歌慢慢了解自己，並不是好的主意。她感覺容羽歌已回到牀邊，從自己身上爬回牀上。確定容羽歌是換好回到牀上，衛明溪這才重新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便是容羽歌白嫩的大長腿，看到的瞬間，不自然的把視線移開，一移開，又不小心落到了那波濤洶涌的隆起，亦是不敢多看，視線再次移開，這次視線落到容羽歌臉上，那不算太亮牀頭燈的光線，染在容羽歌那張過分美麗的臉上氤氳著淡黃色的光暈，美得能攝人魂魄。衛明溪都有一瞬間的恍神，這張臉，衛明溪不敢多看，乾脆又閉上了眼睛。

容羽歌明顯感覺到衛明溪視線的閃躲和遊移，最後閉上眼睛。她原以爲衛明溪對自己容貌完全不在意，可這時候，容羽歌才突然意識到，衛明溪的視線很少直視自己，未必就是正常現象，她之所以不看自己或許是因爲她不敢看自己，更或許怕被自己過人的容貌吸引。

這個念頭一產生，容羽歌便急切的想馬上證實自己的猜測。她爬上牀，在本來翻過衛明溪身體的時候，停下了動作，把自己的身體壓在了衛明溪身上。

感覺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衛明溪睜開了眼睛，便見容羽歌剛剛驚豔了自己的臉離自己很近很近，那雙勾人的眼睛，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你做什麼？”衛明溪被容羽歌這雙漂亮極的眼睛看得有些心慌。衛明溪把自己這點心慌藏得很好，語氣依舊冷靜清冷，就像平靜的幽潭下，深流的靜水。

“衛明溪，你都三十二歲了，一直都沒有談戀愛，是不是就是在等我長大呢？”容羽歌盯著衛明溪的眼睛看，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不是，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衛明溪馬上否認道，自己怎麼可能真的等一個小女孩長大，這實在太荒謬了。

“是嗎？可我覺得你一直單身，就是在等我長大，等我長後來愛你。”哪怕衛明溪否認，容羽歌到現在還是固執的認定衛明溪在等自己長大。這時代，三十二歲還沒把初戀送出去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了，何況衛明溪這麼優秀，這麼多年來，追她的人多如過江之鯉。小時候，讓衛明溪等自己長大，衛明溪雖然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真正拒絕過。

“你在我心中，就是個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衛明溪推拒的說道。

“衛明溪，我已經長大了，剛纔你還陪我過了十八歲生日了。”爲什麼衛明溪就是不承認自己已經長成的事實。

“就算你成年了，可我大你十四歲，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還都是女人，綜合客觀條件來看，我們就是不合適。何況在我心中，你就只是個孩子。”衛明溪努力在說服容羽歌，自己不會對容羽歌有別的想法。

“孩子是會長大的，沒有一直長不大的孩子，就像現在，一個孩子可不能把你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容羽歌提醒道，她不信衛明溪還能一直把現在的自己當成孩子。

“容羽歌，你快起來。”容羽歌確實壓得自己動彈不得，衛明溪語氣有些無奈。

“你不是把我當孩子嗎？那就讓我這個孩子任性一下。”容羽歌說著把臉埋進了衛明溪的頸窩，輕輕蹭了蹭，她早就想這麼做了，終於如願以償了。

衛明溪被容羽歌蹭到的肌膚，起了微許細細麻麻的感覺。不該起這樣異樣的感覺，只是微許，卻足以讓衛明溪再次心慌了。

“容羽歌！”衛明溪沉下語氣，試圖以嚴肅的態度讓容羽歌不要再做這樣不合時宜的事情。

“是你說把我當孩子的，這下又把我當大人了。”容羽歌小聲嘀咕道。衛明溪肯定是個大騙子，若是真把自己當孩子，孩子蹭一下脖子，不是應該沒關係嗎？明明衛明溪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容羽歌想歸這麼想，卻乖乖的從衛明溪身上翻身，躺到衛明溪身邊，不敢太造次。

容羽歌那身體的重量不再壓著自己之後，衛明溪身心都鬆了一口氣，可剛纔容羽歌蹭她時，帶來的微妙感覺，還是有點嚇到衛明溪。

容羽歌才十八歲，纔剛剛成年，思想還很不成熟，她可以胡鬧，自己卻不能跟著她胡鬧。作爲年長者，自己是有責任的，有責任引導她，不要讓她誤入歧途。從容羽歌十六歲的時候來找自己，衛明溪就已有預感這個女孩對自己來說，是個危險的存在，如今十八歲的容羽歌，帶來的危險感覺，更強烈了。

“睡覺。”衛明溪那本就有些清冷的聲音，此刻分外清冷。

衛明溪是真的介意了？她是接受不了自己這樣親密的碰她嗎？想到這裡，容羽歌的心沉了下來，擔心衛明溪接受不了自己的觸碰。她知道，身體有時候是最誠實，就像自己，喜歡衛明溪，身體就像有肌膚飢渴癥一般渴望衛明溪的觸碰和親近。對於不喜歡的人，別人無意間觸碰自己一下，都會讓自己產生厭惡的感覺。不，衛明溪應該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碰觸，小時候衛明溪能主動抱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她也曾主動抱自己，沒理由現在纔開始排斥。一定是因爲自己太過急躁，給衛明溪帶來被冒犯的感覺，衛明溪討厭的不是自己的碰觸，她只是討厭被冒犯，這般想來，容羽歌才稍稍心安一些。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衛明溪對自己的碰觸有感覺，但是衛明溪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感覺。

在無法確定以前，容羽歌不敢輕舉妄動。擔心自己過於急切和激進給衛明溪帶來反感。此刻容羽歌就算有再多心思，她也不敢再動什麼念頭，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

此刻能躺離衛明溪這麼近，就該知足了，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容羽歌再三告誡自己。

睡在衛明溪身邊，容羽歌以爲自己這一整晚一定會亢奮得睡不著覺，沒想到，她剛閉眼沒到多久，就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情緒過於激動亢奮給身體帶來了負擔，在加上，身邊有讓她感到無比心安的人。容羽歌情緒一鬆懈下來，身體的倦意得到舒展，輕而易舉的就入了眠。

容羽歌是睡著了，被她吵醒的衛明溪卻有些睡不著，聽著容羽歌勻稱的呼吸聲，感覺就像夜晚的海邊，海浪輕輕拍打著海岸。

寧靜卻又不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