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吧, 總心存僥倖可不好,真的不能再這樣了。”衛明溪看著容羽歌的眼睛,特別認真的說道,她真的不希望容羽歌失約於高雅禎。
容羽歌知道衛明溪爲自己破例兩次已經很不容易了, 對上衛明溪認真的表情, 容羽歌不自覺的點頭答應。
衛明溪見容羽歌點頭, 眼睛裡蕩起了輕柔的笑意, 她伸手摸向容羽歌漂亮的臉蛋, 如果容羽歌好好遵守約定, 那下一次自己再見她, 需要很多年,想到這裡, 衛明溪眼裡的笑意漸漸變淡, 化爲濃烈的不捨,以及再次分離的傷愁。
容羽歌看懂了衛明溪眼裡的不捨,衛明溪眼裡綿綿的水波, 似乎一點一點的如數流入了容羽歌的心坎, 讓容羽歌的心跟著這些水波晃漾,融合, 不分彼此。想到短暫偷來的溫存和幸福,即將消失,容羽歌的眼中跟著泛起了水霧,強烈的不捨把心口緊緊實實的充滿, 沒有空隙,飽脹出酸澀的感覺出來。
“我相信等待, 只是讓果實變得更加香甜。”衛明溪見容羽歌眼眶又要紅了,不捨得讓她哭, 她的女孩原來是如此的愛哭。
“嗯。”容羽歌輕輕點頭,自己一定不會讓衛明溪等太久的。
衛明溪把容羽歌再次攬入懷中,容羽歌把臉貼靠在衛明溪的肩上,輕輕的吸入彼此的情緒,感受著對彼此的眷戀和不捨。
“回去吧。”衛明溪再次溫柔說道,並放開了容羽歌。簡單的放開,卻用盡了太多不捨。
“嗯。”容羽歌輕聲點頭,從衛明溪的腿上下來了,放衛明溪下車。容羽歌眼睜睜看著衛明溪再次從自己的領域和視線中離開,再次心如刀割。
容羽歌開車回到家中,她把車停在車庫,人卻在車上一直捨不得下車,因爲她感覺車內還殘留著衛明溪的氣息,她想在裡面多呆一會兒,直到高雅禎直接來車庫敲了車窗。
“你一直躲在車上做什麼?”高雅禎擔心的問道,她知道女兒回來半個小時了,但是卻一直躲在車上不下來,出於擔心,高雅禎直接來車庫找容羽歌。
“在想一些事。”容羽歌回答道。
“什麼事?”高雅禎問道。
“在想六年後。”容羽歌說道,她想先給媽媽打一針預防針,讓媽媽知道自己一直沒忘記衛明溪。
高雅禎聞言,目光幽暗了下來。
“還久著,想太早沒有用。”高雅禎語氣有些冷淡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偶爾還是會忍不住。”容羽歌說完看向高雅禎。
“別說這些了,去吃飯吧。”高雅禎還是不想談衛明溪,似乎不提起,就不存在了一般。
在衛明溪的問題上,媽媽還是半點都不願意讓步,容羽歌心中惆悵,高雅禎的迴避讓容羽歌沒有辦法,只能中止這個話題。
衛明溪開車回家,她一回家,來不及的吃飯,就先去洗澡了,因爲身體有些狼藉,她需要先把身體清洗乾淨。
和容羽歌在車上的纏綿熱吻,她感覺當時身體都快沸騰了一般,此刻身體似乎還殘留著之前的躁動和餘熱。
直到夜裡,還未完全消退,特別是想到容羽歌,便像被風吹起波浪,不斷的起伏著,全是情感的涌動。
衛明溪閉上了眼睛,滿腦子都是容羽歌,那個自己深愛又擁有魅惑人心的美麗少女。
衛明溪感覺到一股來自的靈魂深處的想念,想念著容羽歌在自己耳畔的親暱細語,想念著年輕炙熱溫度的懷抱,想念著她一顰一笑,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或許今日和容羽歌突然的見面,在衛明溪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細細的呼吸聲,像夜輕輕的呢喃細語,婉婉動人。
平靜之後,衛明溪感覺自己更加想念容羽歌了。
虛無之後,衛明溪理智回籠,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讓衛明溪鴕鳥式的把臉埋入枕頭內,臉上羞燙著,久久不退。衛明溪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做了這樣的事,兩輩子加起來的頭一遭。
當然,此刻的容羽歌並沒有比衛明溪好上多少。只是容羽歌從十三歲開始就能坦然面對自己,但是這並不能解容羽歌的困境,哪怕每一場自導自演的娛樂中,衛明溪在她的幻想從來沒有缺席過,但是缺乏衛明溪真正的溫暖,讓她永遠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圓滿。
身體和靈魂,兩者之間形成了強烈的落差,這種落差感讓容羽歌的內心感到極其的難受,而今天,這種落差的帶來的難受,尤爲的強烈。今天和衛明溪重逢,以及短暫的相依,讓她越發無法忍受沒有溫度的寂冷和空虛。
衛明溪此刻在做什麼,她是否能感知到自己此刻正在想她呢?容羽歌把頭移到牀邊,懸空在牀外,長髮灑落下去,下巴微微擡起形成了一個美麗的弧線。這個姿勢讓容羽歌的血液充盈在腦部,就像衛明溪完完全全的佔據著她的大腦一般,似乎生理的難受
次日,衛明溪去張曼語那裡上了最後一節的瑜伽課。
“抱歉,我想把剩下的瑜伽課退掉,可以嗎?”衛明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畢竟買課程的時候,簽了合同。
“是我教得不好嗎?”雖然知道自己沒戲,但是美好的人,看著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張曼語還是挺喜歡和衛明溪相處,衛明溪給人感覺就是一種很舒服,想仰望的感覺,所以哪怕不收學費,免費教衛明溪瑜伽,張曼語都是願意的。突然聽衛明溪要退課,以爲是自己教得不好,張曼語還是挺介意的。
“你教得很好,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個人的問題,學費不退也沒關係。”衛明溪馬上解釋道。
“方便告訴我原因嗎?”張曼語還是非常想知道衛明溪突然退課的原因。
“最近接了個數學項目比較忙。”衛明溪隨意找了個藉口,避免對方把責任歸咎於自己。
“那行,我馬上給你退學費。等你忙完了,還是可以再來找我學,到時候我給你打五折。”張曼語爽快的說道。
“謝謝。”衛明溪知道幾乎沒有這個可能性了,不過還是感謝張曼語對自己有些特殊的善意,當然這份特殊的善意,非容羽歌所樂見的。
“我其實很喜歡衛教授呢!”張曼語還是忍不住表達一下自己對衛明溪的喜愛。
“謝謝。”衛明溪還是用了兩個“謝謝”回覆道。
這兩個“謝謝”真是客氣又疏遠,禮貌又不會給人難堪,大概沒有比這兩個字更適合的婉拒。張曼語心想,能認識衛明溪,還是很不錯的體驗。
成年人世界,通透的兩個人,彼此度都恰當。
自停車場的見面之後,容羽歌確實沒有再找衛明溪,更是一心搞事業,讓她和衛明溪的關係繼續處於那種又遠又近的狀態中。遠是因爲無法相見,近是因爲彼此堅信且深愛著對方,兩顆堅定的心讓彼此又覺得離對方很近。
冬去春來,此時距離和容羽歌分開正好滿兩年。
衛明溪想起了容羽歌,順手寫下了徐鉉的《偷聲木蘭花》:“天將小雨交春半,誰見枝頭花歷亂。縱目天涯,淺黛春山處處紗。焦人不過輕寒惱,問卜怕聽情未了。許是今生,誤把前生草踏青。”
衛明溪的詩非自己所寫,只是借來表達心境,但是字卻是她的字,準確的來說,是上一世衛明溪的字。
衛延之進書房正好看到衛明溪寫的這首詩,在看到衛明溪的字的時候驚呆了,他竟然不知女兒的字已經達到這個程度了。
“你的字,何時已經到這種程度了?”衛延之看著衛明溪的字,驚歎的問道。以前明溪的字就好,如今這字更加骨格清秀,妍美流暢,自成一體,比過往的字簡直過之而不及,已經可以和其他書法大家可以相媲美了,衛延之爲女兒的優秀再次驕傲不已。
衛明溪被衛延之誇得有些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字是自己前世的字,自己這輩子並非時刻握毛筆寫字,自然達不到前世的程度。只因融入了前世的記憶,這字像開掛了一般提升,總覺得自己現在像作弊了一般,得此誇讚受之有愧。
“這是我前世的字,非我今生所能達到的程度。”衛明溪如實回答道,不過爸爸注意全被字吸引,沒有放在詩的內容上,衛明溪又覺得慶幸,不然自己那點相思之意,羞於示人。
“你前世到底是什麼身份?”衛延之聞言就更好奇了,能寫出這樣一手好字的人,上輩子身份必定不凡。
“都是前塵往事。”衛明溪不願意細說前世。
“這字是真的好。”衛延之見女兒不願多說,也不再追問,但是對著這字,還是忍不住驚歎誇讚道,並把妻子叫進書房一起觀賞。
衛延之在興頭上,衛明溪想攔都攔不住。
何漱玉進來看了字,看了詩,再看衛明溪,女兒的心思一目瞭然,丈夫只看到字,卻沒看到女兒的滿腹相思。
“許是今生,誤把前生草踏青。”情到深處,最怕別離。
衛明溪被自家媽媽看得有些羞窘不已,自己那點心思終還是沒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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