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別亂來,她是旭白的人。
陸如風端起茶杯悠閒喝了口茶:“早點有什麼不好?你奶奶說今年雙春兼潤月,非常好的年份,正月很多人結婚。?”
陸堯冷笑一聲:“既然這麼好,當年你和媽結婚的日子也是由他們定的,爲什麼你們今天又以離婚收場?”
陸如風眸色一緊,手上的茶杯也被瞬間的捏得死緊:“大人的事情要你過問嗎?”
簡媚見狀,連忙拉了拉陸堯。
陸堯抿脣,微低頭。
爺爺說服不了他,就讓他的父親來說服他,這搞不搞笑?讓一個自己感情糟得一塌糊塗的人來當說客,有說服力嗎?
“伯父,這裡的茶不好,我從家裡專門帶了上好的龍井,你試試看?”簡媚邊從身邊的禮品盒裡拿出茶葉,邊招呼著服務生過來徹茶。
陸如風見簡媚懂事的打圓場,臉色稍霽:“我知道你們有自己計劃,可是家裡也有家裡的規矩,你爺爺平時不怎麼過問你的事情,這婚姻大事,還是得尊重一下老人家的意見,畢竟陸家和簡家,在京城也算是有些臉面,排場不講究不行。”
“有什麼不行,結婚是我們兩人的事情。”陸堯不以爲然。“陸堯。”簡媚白了他一眼,轉眸對陸如風笑笑說:“伯父你別管他,他就是這脾氣,我回頭勸勸他。”
對於她來說,肯定是速戰速決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嗯。”陸如風當著未來媳婦的面,也不太好教訓兒子。
“還有一個事情你有必要知道一下,你們的婚禮,你爺爺不打算讓你母親出席。”他面無表情的說完,又淡淡的拿起手杯子喝了一口茶。
那樁豪門醜事,讓他至今都未能釋懷,他每次想起來,都像明一根巨大的刺插在心口,一堵一堵的,氣都順不過來。
陸堯當即瞇著眸反對:“你覺得有可能嗎?我自己的婚禮我有可能不讓我的母親出席嗎?”
陸如風動怒:“你還嫌我們家不夠丟人嗎?你的婚禮將出現多少政客名流?讓她出席?她做夢!”
“誰出席都沒有我母親出席重要,你待見她,大可以當看不見。”陸堯霍的直起身來,手壓著桌面,有些微的壓抑著情緒。
陸如風也火,一拍桌子,震得四周都靜了下來:“我說了不許就不許。”
“你沒有這個權利。”陸堯冷冷丟下一句,轉身離去。
簡媚見狀,連忙起身:“伯父,我去勸勸他,你別生氣。”說著便急急的追了出去。
陸如風臉色難看至極,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就這樣,弄得不歡而散。
陸堯心情煩鬱的從餐廳裡出來,無意中看到馬路的對面,有一抹身影在眼前一恍而過,他拔腿便追了過去。
馬路上車流不多,但也往往來來,他閃避著跑過去時,那女子已經橫穿斑馬線過另一端。
“關妍!”陸堯冒著衝紅燈的危險,快步從後邊追了上來,在馬路中央拽住了她。
那女子很突然的被人抓住手肘,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立刻皺眉:“先生,我不認識你!”
陸堯看著眼前的女子,雙眸迅速的暗了下去,同樣的長卷發,同樣的寶藍色大衣,同款的鉛筆褲,但卻不是她!
他僵硬如石的站在那裡,怔怔的出神。終於,緩緩的鬆開了手。
那女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後,小跑著快速離開。
“陸堯!”簡媚追到馬路的對面,想過來,斑馬線上的綠燈已轉成紅燈,她只得著急的大叫了一聲。
有車鳴笛,陸堯佇在路中恍若未聞,司機不停叫罵,他終是緩緩擡腿走上了對面的安全島。
真的是,令人傷感的錯認。
“陸堯!”簡媚待紅綠燈轉換一輪,馬上從那邊跑了過來:“你怎麼了?你知不知道剛剛很危險?”
陸堯隱匿起眼中的落拓,笑笑:“沒,那位小姐掉了東西,我把東西還給她。”
“那你爲什麼在馬路中央發愣?我叫你你也聽不見。”
“很吵,一時沒注意燈轉了。”他俯睨著她,一一掩去心裡的巨大落空。
“嚇死我了。”
“走吧。”陸堯淡淡的勾一勾脣,拉起她的手就回到了馬路的對面。
一路上,他都沒有怎麼出聲。
簡媚皺眉:“你不喜歡春節舉行婚禮嗎?”
“太趕了,我們早就確定好時間。”陸堯沒有回眸,目光自然的落在前方路面上。
“其實,可以交給婚慶公司去安排,應該也不會很麻煩。”
“你說過你喜歡荷蘭的花海和風車。”
“我其實無所謂,只要能和你一起,什麼都無所謂。”自從知道關妍在鹿特丹一呆五年,她好像也不那麼執意在荷蘭舉行婚禮了。
當然,有花海相伴的婚禮肯定是非常浪漫的,她說過她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如果在春節,婚禮會跟池灝的婚禮撞在一起。”陸堯皺皺眉。
簡媚嘆了口氣:“你就是不想在春節結婚。”
“五月不好嗎?爲什麼非要擠在春節,我不想跟池灝擠在一塊,我爺爺就喜歡湊熱鬧。”
“你喜歡就好,我能有什麼意見,不過,你媽那裡怎麼辦?”她指的是出席婚禮的事,她之前還邀請過她到荷蘭出席他們的婚禮。
“不用管我爸。”陸堯冷峻的臉上帶著些許涼薄。
“那明天要不要回去你爺爺家裡吃飯?”
“再說吧。”
……
“真不用我送你回去?”一間著名特色餐廳的門口,一個英俊的男人對著身旁的美麗女子說。
“不用了,謝謝你的這頓飯,很美味。”關妍笑笑的。
點到即止,是最好的防禦手段。
她很明白,能到他的身邊的女子,都是些什麼厲害的角色。
遲慕白嘆氣:“你這話說得言不由衷,整頓飯下來,你沒吃多少東西,還去了兩次洗手間。”其實他覺得味道還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她爲什麼不喜歡吃。
關妍很難跟他解釋,自己最近胃口不佳的原因。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沒有心要解釋。
“我最近都沒什麼胃口,不是菜的問題,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關妍伸手裹起絲巾,看著有一種別樣的美。
遲慕白看著她包裹著自己,笑:“我想起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掩耳盜鈴。”
“你和旭白果然是兄弟。”關妍嘆著氣得出結論。
“怎麼說?”
“濫用成語如出一澈。”
遲慕白一愣,笑了:“哈哈,不用驗dna了吧。”
“走了。”關妍笑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這是她在江南唯一的朋友,好像有朋友,也是不錯的。
一輛白色的法拉利,漸漸的駛停在遲慕白的身邊,駕駛座上的女子,把車窗降下,視線落在遠去的女子的背影之上:“這是你的新獵物?口味換了?”
“別亂來,她是旭白的朋友。”遲慕白白了她一眼,跳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