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選擇這個村子有幾大利處。
第一點、這村子遠離塵囂,安靜淳樸是隱居的好地方。但是它又離繁華的揚州城很近,也不閉塞略。微的富裕,豐衣足食。
第二點、南方四季如春,天氣好心情好,生活才美好。
第三點、離錢家的杭州老家近,遇事也方便溝通。
我是各個方面都考慮到了,才選擇了這麼一處地方。錢月和錢昇平他們也非常的滿意。
“還有什麼需要備置麼?”我在屋裡轉了一圈,很滿意錢月找的這處宅子。三間平房,讓我們四個人住是綽綽有餘,窗子大,陽光照射充裕。捯飭捯飭很像那麼一回事。
錢月攬過我的肩膀,兩人環視四周:“基本都有了,要有缺的想到了再慢慢添置就是。現在我們去集市買點雞鴨魚肉,好好慶祝搬遷之喜。”
村中的集市位於村子的正中央,每天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我和錢月肩並肩往那裡走上一遭,不用一炷香的時間村子裡所有人都知道原來新來的男子不是鰥夫,而且有一個美豔動人的妻子。
“老闆這魚怎麼賣?”
“二十文錢。”滿身腥味的販魚老翁殷勤的從碩大的水盆撈起一尾活蹦亂跳的魚,移到我們面前:“看多新鮮多大個啊。”
那魚,魚尾一甩。水滴濺在臉上錢月的臉上。錢月一抹臉笑著說:“是很新鮮,來一條吧。”
於是老闆熟練的將殺掉,開膛破肚削去魚鱗,包好。另外再拿起一尾小魚,整個工序流程重新來一次,然後把把小魚和大魚捆著一起:“你們新搬來的吧,喏,這條小魚算我趙老漢送你們的。以後就是一個村子的人了。”趙老漢一笑,黝黑的臉滿是褶皺。
“那怎麼好意思,謝謝,謝謝。”錢月連說了兩個謝謝,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接下付了二十文錢。
接下來不論是買菜還是肉都會發生多送多斤的情況,這個村子用這樣的方式來歡迎新人進入村子,很實惠的歡迎方式。走了一圈,不一會兒便滿載而歸。兩個人四隻手滿滿當當的,等路過一個雜貨鋪子才發現我們的油鹽醬醋都還未買,但是沒有空餘的空間去拿了。也就是說我們有豐盛菜就是沒有調料。
世上有比這更悲劇的麼。
就在錢月決定大不了用叼的姿勢,咬著東西回家的時候,雜貨鋪老闆很貼心的說了:“你們需要什麼只管報過來,我就住在你家隔壁,等下我送過去給你。”
老闆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姓趙,這個村子趙爲大姓。周正的長相看起來倒像是斯文的讀書人而不是一個雜貨鋪的老闆。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就像是用華麗的筆墨紙硯記得卻是日常賬本。
“啊,這樣的。”錢月不好意思了,人家都知道自己這個鄰居,而自己卻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有點失禮於人前。
“哦,自從你們進入村中的那一刻就是熱門人物,整個村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老闆一點都不介意,一擺手讓我們走。
等到下午,天還未黑,大老遠的就見趙老闆拎著東西往這邊走。他是爲了趕在晚飯前把東西給我們送過來所以雜貨鋪也提前打烊了。
“怎麼好意思這樣麻煩您呢。”錢月連忙接過:“進來,進來一起吃一點吧。”
趙老闆推遲了一下,看見廚房裡一堆的雞鴨魚肉堆成的小山也就不客氣了。坐在屋裡一邊喝茶一邊等開飯,這廂我和錢月熱火朝天想將那一堆的生食做成美味佳餚,雖然我們很賣力但是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出入的。我們一個公主、一個有錢的公子哥還能真指望我們能一下子變出一桌子美味來。沒把廚房點著都是手下留情了。
廚房裡“砰砰乓乓”的動靜引的趙老闆過來瞧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這一瞧可好。
“錢大哥,那魚要稍微晾乾點放到油裡炸,小心……小心油,哇,哇。”
“大嫂子,那菜隨便小抄一下就好,要糊掉啦!!!!起鍋,起鍋。”趙老闆指揮著廚房比指揮千軍萬馬還要累。
於是乎最後變成了我和錢月兩個主人打下手,客人趙老闆則挽起袖口麻利的煎炒烹炸,廚房裡開始瀰漫出美味的香氣。菜一個接著一個上來,端到桌子上擺好。
“好香!!”向橫天和錢昇平翹著鼻子進來,直撲飯桌:“咦?色香味俱全,父親母親我們家請廚子了?”
錢昇平頓時歡天喜地起來,父親做飯的手藝一般,簡單的小三樣隨便吃吃,複雜一點的就不行了。母親的更是拿不出手。錢昇平對於兩人帶著他出來單過也不把家中的廚娘一起帶出來很是怨念,他還在長身體怎麼可以這麼受虐待呢。
“什麼廚子,是這位趙叔叔做的菜。不要用手拿,用筷子,橫天你也一樣。”我們三個從廚房出來,端著最後一個雞湯放在中間,齊活。
人到齊,一桌子人做好,感謝了趙老闆給我們做的這麼完美的一桌子美味。
“沒什麼,我喜歡做菜也喜歡美食。”趙老闆不好意思的擺手。
“尊夫人可真有口福。”我說。
錢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小弟未婚,是一個吃飽全家不餓。”
“哦,那你以後可以每天來這裡吃的。”向橫天這個蹭飯的熱情的邀請另一個人過來蹭飯,非常的自然。
趙老闆當然比他懂事,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真香,真好吃。”錢昇平懂得一邊吃著,一邊還拍馬屁。
吃過飯,我起身洗碗,留錢月和趙老闆聊天。這一聊還挺投機,這位年輕的趙老闆不僅有著聰明的生意頭腦而且還讀過幾年書文筆不錯。錢月和他是一見如故,等到夜色幽暗,北方閃起了北極星趙老闆才起身告辭離去。
“不錯嘛,這麼快就找到朋友了。”我說,挺高興錢月能這麼快找到一個聊得來的人,因爲他就是一個外向肯講肯交朋友的人。原本想在這小村子裡隱居會悶壞了他不可,現下可以放下心來了。
錢月一邊收拾茶具一邊突然提到:“明天我去趙老闆店裡幹活。”
“什麼?”我大吃一驚。
錢月把東西收拾好,洗過手,用溼溼的手心摩挲我的臉蛋一陣的冰涼。
“我們這麼一家子在小村子裡生活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吧,別人會懷疑我們拿什麼過活的。”縱然帶的錢財在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裡是一輩子也花不光,但爲了做樣子錢月打算找個工,當然也爲了打發時間:“俗話說,大隱隱於山,小隱隱於市。我現在就是大隱之士。”
我覺得後面話挺不靠譜,前面的倒是挺有道理。
“行,你做工,我在家整理家務咱們就簡簡單單的把日子過起來。”
原以爲錢月習慣了花紅酒綠,我則是一直在激亢宮廷生活和邊疆生活中度過,習慣了高潮迭起。像這樣波瀾不驚的日子太過平靜沒過幾日便會厭倦。可是三日、七日、十日……時間飛逝而去,我們還未覺得的無聊一逝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