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感 燃文
程一寧和鐘霖已經坐在這里很久了,雖然這里的天氣屬于是海洋性氣候,晝夜溫差沒有那么明顯,但是夜間的溫度還是比較低的,即使最近升溫了也是一樣的,鐘霖摸了摸程一寧柔順的頭發說道:“回去吧,時間久了容易著涼。”鐘霖自己是沒有什么事情,但是想到程一寧就忍不住考慮的十分細心,有種對于糖果舍不得讓它融化掉的感覺。
程一寧搖了搖頭,沒有聽鐘霖的話,反而順勢躺了下來,這時候的操場人已經幾乎都走光了,鐘霖看程一寧一點都沒有準備回去的樣子,反而這樣躺在草地上,雖然這些都是塑膠的材料,但是時間久了還是比較涼的。
鐘霖又催促了一次,程一寧直接拉著鐘霖一起躺了下來,“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看嗎?”
對于看星星這種文藝的事情鐘霖從來都沒有做過,要是以前誰拉著自己看星星,鐘霖肯定會回道:看什么星星,又什么好看的。但是對于程一寧的問題,鐘霖就變了另一個態度,也看了看天空,但是天上的云彩都比較多,零星分布的幾個星星在閃爍著,這個應該算不上是什么美感吧。
程一寧輕聲說道:“我小時候很喜歡看滿天的星星,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站在外面就只是看著那些閃爍的星光就可以感覺到十分的滿足。它真的很美,特別是所有的燈光都關閉的時候,襯托出星光更加的明亮,我試著找著哪個是北斗星,哪個是天王星,雖然有時候感覺很多星星都是十分相似的,但是還是對此樂此不疲,就像是可以一直數下去,即使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顆星星。”
鐘霖沒有開口說話,只聽著程一寧近乎是自言自語的聲音。
“星星中間的月亮里面的陰影好像真的存在著嫦娥和玉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里就一直想著這個所以看到的就十分的真實,看的時間久了就感覺星星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是觸手可及,可是將手放到眼睛的上面就什么都看不見了。我試著和星星說過話,問過他許多問題,但是后來我知道根本就不會有回答,滿天的星星這樣的遠距離觀看又怎樣可以分得清誰是誰。后來我知道這樣看的很美好其實也很虛幻,那些美好的幻想和傳說不過是人們給自己編造的美好寄托,就像是人死了就會變成星星在空中看著自己,人的身體已經歸于塵土又怎么會到天上觀看呢,頂多就是在地府里,然后忘了前世今生的記憶,什么都不會記得了,不用再擔心了,不用再氣氛了,一切都變的不是那么重要了,曾經的那些重要的人也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人,再也不會想起來了,以后,以后只留下······活著的人·······”。程一寧說到后來已經沒有辦法再說下去了。
鐘霖轉過身來就看到程一寧已經滿眼的淚水,眼眶已經裝不下那些傷心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鐘霖摟過程一寧,任由程一寧的淚水沾濕身前的襯衣,到了后來程一寧的身體已經抑制不住的顫抖,鐘霖輕輕的拍著身前脆弱不堪的人。
很久了,程一寧一直不敢哭,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再哭了,沒有人提供給自己哭的保障,如果自己都哭泣了,那自己的母親和弟弟要怎么辦。程一寧是一個依賴性很強的人,很不喜歡自己做太多的決定,但是生活總是讓自己不得不決策,不得不自己嘗試著思考和決定自己的事情,學會一個人去面對。程一寧感到很開心,開心自己有鐘霖,好像有一種可以依靠的安全感,不用再顧及那么多的事情,只要做自己就好,一個渴望依靠別人的人。
鐘霖開始的時候確實認為程一寧是一個很樂觀甚至堅強的人,但是逐漸的相處下來才發現實質上是一個更加脆弱的人,他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說出來。雖然鐘霖很想去了解程一寧,但是既然程一寧不說鐘霖也不會去問,因為不知道他掩藏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不能觸及的傷口,提起來也只是硬生生的解開那些傷疤,只會更加的疼痛,只有自己感覺自己已經愈合的時候再說出來才不會那么的痛。
“有沒有人了,快點走了啊,有沒有人了,快點走了啊······”
“哭好了沒有,大爺來攆人了。”鐘霖伸開胳膊看了看已經哭得滿臉淚水的人,從兜里掏出紙巾輕輕的擦拭。
其實有時候哭就是一種對一種深深積藏的壓力的釋放,程一寧感覺自己已經好了很多,但是看到鐘霖看著自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還聽到大爺的聲音,急忙從地下爬了起來就走,鐘霖也跟著起來,撿起了地下的衣服拍了一下上面的灰塵提著追了上去。
摟過程一寧的肩膀,手指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滴,“我不知道原來男人也是水做的。”
本來程一寧還沒有從那個悲傷的感覺中出來,但是鐘霖的話還是忍不住讓鐘霖想要暴打他的沖動,剛抬起頭來,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又低了下去,悶聲悶氣地說道:“你才是水做的。”
鐘霖捏了捏程一寧的臉頰,“我都沒見過哪個女生這么能哭,就你剛剛的那個淚水估計都可以哭倒長城了。”
程一寧也忘記了自己不想抬頭的原因了,立馬問著鐘霖說道:“多少女生在你面前哭過,你是不是感覺這樣很有資本,是不是感覺我還沒有你見過的那些女生好。”
鐘霖一直以為程一寧是那種很淡定的人,就算是天塌了也不會說是十分慌亂的人,根本就不會十分明顯的吃醋,結果現在才發現自己是找了一個醋壇子。“你吃醋了,實話說你比他們都好看,怎么哭都是現在的樣子,而且哭完之后更加的好看。”有種讓人想要欺負的感覺。
程一寧掀開鐘霖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徑自往前面走去,怎么就忘了鐘霖怎么會只有自己一個人,之前肯定有過很多女朋友,雖然程一寧忍住不去想這些過去的事情,但是還是忍不住的為此感到生氣,不知道鐘霖對多少人這樣好過,甚至也和別人接過吻,程一寧越想下去就越生氣,到了后來就直接跑了。
鐘霖開始的時候還為程一寧的吃醋在心里暗暗開心,所以也就縱容了程一寧耍脾氣的往前面走,結果看到程一寧已經跑了出去,鐘霖終于是忍不住追了上去,雖然程一寧跑的也十分的快,但是還是敗在了鐘霖手長腳長的優勢上面,就被后來居上的鐘霖摟了過去。
鐘霖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會遇到你,要是知道會喜歡程一寧我是絕對不睡去和別人談戀愛的,哪有程一寧這么可愛,而且以后我也只對程一寧好,你不能因為過去就判我死刑了吧。”
程一寧挑釁著說道:“那我也和別人談幾次戀愛再和你在一起你覺得怎么樣?”
程一寧就是有這個本事讓鐘霖忍不住暴走,深吸了幾口氣之后,鐘霖一口咬在了程一寧的脖子上面,程一寧沒有想到惹惱了鐘霖會給自己這么大的一個驚嚇,只聽到一聲叫喊就沒有了聲音。
正好在操場上的大爺也順著另一條路走到了這里,聽到呼喊聲,急忙順著聲源找了過來問道:“發生什么事情了,有沒有事?”
程一寧忍著痛搖了搖頭,大爺深深的看了兩個人幾眼,最后在兩個人十分誠懇的眼神中才離開。看到大爺走了,程一寧自己摸了一下自己脖子的右側,都可以摸出上面留下牙印的深深烙痕,“你是想直接謀殺嗎?”
鐘霖用手輕輕的在牙印上來回的移動,說出一句讓程一寧差點吐血的話,“牙印很輕嗎,一會兒就該消失了。”
程一寧用胳膊肘推了鐘霖一下,“輕個屁,我都快要痛死了”。一寧都忍不住說臟話了,剛剛那一下子真的是十分痛,程一寧從小到大都是不喜歡打架,因為程一寧不喜歡那種受傷的疼痛感,即使再厲害的打架也會受點傷,結果今天晚上直接就被咬了這么一下子,偏偏害人者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鐘霖理直氣壯的說道:“下次再說像剛剛那樣的話你的結果就不是剛剛的那個樣子了,你要是真的敢給我找另一個人,你的狀況就不只是脖子這里有這樣的一個輕輕的牙印了。”鐘霖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留下的印記,心里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程一寧根本就沒有把鐘霖說的話當做是一回事,臉上還掛著抱怨的表情,真想撬開鐘霖的腦袋看看這家伙整天都在想寫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和鐘霖這樣一鬧,好像心里的那些壓抑已經好了很多,這家伙總是這樣,有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感覺,雖然有種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感覺,但是還是不忍心下口,也不知道怎么對自己這么忍心下口,到現在還是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最初的那種疼痛感倒是過去了。
喜歡一個人就是忍不住會計較很多,會想要占有很多,就算是肌膚相碰也會有一種灼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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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n_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