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冷月梅也不知道改何去何從了,她頹廢的坐在地上,眼神呆滯。
這回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有些癡傻了,呆滯的樣子誰要是說她沒病都沒人信。
如此過了好久,她纔有有了反應(yīng),她動了一下發(fā)麻的胳膊,才吼道:“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
就在這時翠兒回來了,看到她癡癡傻傻的樣子,鄙夷的吐了口口水,“瘋子!什麼東西,害得我也只能跟著在這裡吃苦受罪!”罵完還覺得不解氣給了冷月梅幾腳。
然後直接進(jìn)殿坐在了上首,吃著從別處弄來的水果,翹著二郎腿好不愜意的看著她在那裡表演。
自從蘭妃瘋了以後,翠兒連表面的恭敬都沒有了,不僅佔了她的牀,還搶了她的首飾。
冷月梅是在裝瘋,何況她也不把金銀放在眼裡,只是對她的行爲(wèi)暗地裡恨得咬牙切齒卻又只能忍耐。
突然,翠兒覺得她的表演一點兒也不好看,簡直就是蘭妃自己的時間,還在大門口擋住了光線。
“瘋子,別站在門口擋著光線。”翠兒直接對冷月梅呼來喝去。
冷月梅裝作聽不懂,還在碎碎念,“報應(yīng)!報應(yīng)!”
翠兒覺得和一個瘋子說話就是浪費(fèi)時間,拉低自己的品味,也把自己放在了瘋子的地位上,蹭的起來上前就給了冷月梅幾耳光。
冷月梅憤恨不已,卻又無法反抗,這時候暴露自己有點兒不值。
不過不可以明著報復(fù),可以藉著其它方式給點兒顏色看看啊?
冷月梅想起自己是一個瘋子的事實,直接就對著翠兒的手咬了下去。
讓你這個低賤的奴婢爬到主子的頭上!我咬死你!要不是你還有安撫狗皇帝的作用,你以爲(wèi)你還活得到現(xiàn)在!
古族的人多少都會一點兒武功,只是多與少而已。當(dāng)年冷月梅看多了才子佳人的話本,瞧不起武夫,一心想要嫁個才子,纔對武功不重視,不然這座宮殿哪裡困得住她?
不過即使這樣,對付翠兒這個沒有任何武功的人還是輕而易舉。
翠兒被咬也對著冷月梅一陣捶打,不過一會兒就被冷月梅給咬怕了,然後很是怕怕的跑出了蘭芷宮。
翠兒一走,黑衣人又出現(xiàn)了,“裝得夠可以的啊?不過也是自做孽罷了。”沒有同情,只有一陣?yán)涑盁嶂S。
扔給冷月梅一包東西,道:“這藥有催情的作用,男人一遇到就會欲罷不能,不過過後身體就會慢慢虛弱,尤其是司馬輕律這樣好色又年老的男人,只要中過就別想擺脫它的效用,估計他的餘生都要靠著它才行了。”
說到這裡,黑衣人還在她傷口上撒一把鹽道:“剩下的就是看你舍不捨得將你心愛的男人送到別的女人牀上的問題了?”
冷月梅拿著藥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下,狠了狠心才道:“他如此對我,我們已經(jīng)什麼關(guān)係都沒有了,有的只有無邊的恨意!”
“反正藥我已經(jīng)給了,怎麼做就是你的事了!”黑衣人說完就要離開,根本不去管她是不是要下藥。
“等等!”見黑衣人離開,冷月梅急忙阻止。
“我現(xiàn)在出不去,你幫我把這藥送給惜妃身邊的陶麼麼,讓她每次在司馬輕律寵幸惜妃的時候就加在香爐裡。”蘭妃在宮裡幾十年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勢力。
不過黑衣人不知道她們之間的關(guān)係,懷疑的問道:“你確定你現(xiàn)在的身份,她會幫你?”宮裡人勢利,這是誰都知道的,如今冷月梅失寵,只要是聰明人都會避著,誰還會爲(wèi)了個失寵的妃嬪丟命啊?
“你告訴她,五里橋下,白衣女子,只爲(wèi)心安她就會幫我!”冷月梅說得很肯定,讓持懷疑態(tài)度的黑衣人也不由的想要相信她一回。
“好吧!我會幫你交給她,不過要是她不同意,我就只有殺人滅口了。”黑衣人也是小心之人,所以纔會將最壞的打算說出來。
來無影,去無蹤。黑衣人很快的消失了,只留下冷月梅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昔日繁華的宮殿,獨(dú)自垂淚。
惜妃是皇帝最年輕的妃子之一,年老的皇帝如今只會偶爾的寵幸年輕的妃子,其餘的女人都被打入了冷宮,只是享受名分上的尊榮,實際上卻是守著活寡罷了,只待有一天老皇帝駕崩,等著陪葬而已。
黑衣人一路潛行來到惜妃的宮殿,見到了目標(biāo)人物陶麼麼。
一個謹(jǐn)小慎微,不多言的中年,如果不是刻意的尋找,估計連黑衣人都會忽略她的存在。
是個角色!這是黑衣人對她的評價。也是有這樣小心謹(jǐn)慎的人才能活到這把年紀(jì),沒有被宮廷各種殘酷的法則淘汰。
等到陶麼麼落單的時候,黑衣人將她拉進(jìn)園子裡的假山,點了她的穴道。
看她還算冷靜,黑衣人才道:“五里橋下,白衣女子,只爲(wèi)安心。”
黑衣人看她的表情隨著這句話不停的變換,直到最後變得有些蒼白,才點開她的啞穴。
一旦能夠開口說話,陶麼麼就急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怎麼知道的就不用你管,你只要知道有人讓你幫忙罷了!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黑衣人先沒有說是什麼事,但是在宮廷沉浮十幾年的陶麼麼怎會不知道要做得事情是怎樣的危險呢?輕則都是死,重則就是生不如死。
“說吧!只要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就算要了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陶麼麼沒有推卻,直接表態(tài)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每次司馬輕律寵幸惜妃的時候?qū)⑦@東西加在香爐裡罷了。”黑衣人說得隨意。
可是聽了這話的陶麼麼卻不這麼想,眼睛瑟縮了一下,道:“你們要毒害皇上?”
“不是什麼毒藥,只是催情藥而已,死不了人的,也查不到你的身上!”黑衣人實話實說。
知道是這種藥,陶麼麼放心不少,不過她畢竟是在宮裡摸爬滾打十多年的人,害人的計謀豈是一個冷月梅可比的?
“單獨(dú)的下,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要是對女人沒有什麼影響可以下在香料裡,只要每次點香就會有藥,就算髮現(xiàn)也查不到別處。”陶麼麼建議到。
“這藥只對男人有效,就按你說的辦,關(guān)鍵時刻我會救你一命,你也不用擔(dān)心。”黑衣人覺得陶麼麼還不錯,知恩圖報,好心的承諾著。
陶麼麼以爲(wèi)她只是爲(wèi)了讓自己安心的幫她辦事,所以對她的話不以爲(wèi)然。
笑笑的道:“我這把老骨頭了,早就將生死看淡了,只要能夠?qū)?dāng)日的恩情報了,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黑衣人側(cè)耳一聽發(fā)現(xiàn)有人正在找她,就說道:“你該回去了,她們在找你,你應(yīng)該知道怎麼說吧!”
然後黑衣人就消失不見了,陶麼麼見了也就嚇了一跳,安撫自己狂跳的心,纔出了假山,回了惜妃身邊。
“娘娘找老奴不知道有何事吩咐?”陶麼麼跪在地上,衣服膽怯卑微的模樣。
惜妃見到她年紀(jì)不小,但是做事勤勤懇懇,很少出錯的份上,饒過她這次的無故離職,“剛剛找不到你,以爲(wèi)你除了什麼事呢?”
惜妃非常的會做人,就是宮裡的小宮女,老麼麼也不會輕易得罪,這也是她在沒有子嗣的情況下,還能榮寵至今的原因。
所以即使懷疑陶麼麼也沒有說出來,而是以關(guān)心的的藉口來表達(dá)。
身爲(wèi)她身邊多年的麼麼,她怎會不知道惜妃的用意,裝作難受的道:“老奴剛剛只是覺得肚子不舒服,有點兒吃壞了肚子,去茅房呆了一陣兒罷了!”
說著還非常湊巧的打了兩個屁,頓時空氣裡都飄蕩這一股臭味,讓小心謹(jǐn)慎的惜妃也覺得自己太過謹(jǐn)慎,冤枉了她。
揮手將鼻子周圍的臭氣一揚(yáng),對著陶麼麼嫌棄的道:“既然如此,在好之前就先別來殿裡侍候了!退下吧!”
看著陶麼麼彎腰按著肚子離開,惜妃嫌棄的道:“真是臭死了!”
幾天後,陶麼麼乘打掃的機(jī)會,將藥放到了香料裡,就收拾好離開了。
司馬輕律不知道他的無情已經(jīng)讓蘭妃深深的恨上了他,甚至還落實到行動上來報復(fù)他了。
他還是積極的應(yīng)對齊子繪,然後儘量在秦家撈銀子補(bǔ)充國庫,偶爾興致來了就會逗逗後宮的女人。
當(dāng)然這些被逗弄的女人也是傾國傾城,年輕貌美的女子,其中惜妃就是佼佼者。
最近一段時間,司馬輕律覺得和惜妃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和其它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吃力,感覺和她在一起十分的輕鬆,年輕。
所以自然的也就多寵幸她幾次,然後司馬輕律的那種感覺就越來越強(qiáng),到最後簡直只寵幸惜妃一人。
一時間惜妃在後宮的風(fēng)頭無兩,成了名副其實寵貫六宮的第一人。
寵妃當(dāng)然得意,不過也遭嫉妒,這段時間惜妃去榮貴妃處請安都遭到了大家的擠兌。
惜妃年輕但是沒有子嗣,這是她的硬傷,也就是說不管她現(xiàn)在多麼的得寵,老皇帝一死她還是什麼都沒有。
新皇上位仁慈一點兒會給她一個好的去處,要是他爲(wèi)自己的母妃抱屈,一道旨意讓自己殉葬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惜妃雖然得寵但是對於後宮有兒子的妃嬪還是儘量的忍讓,爲(wèi)的就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後宮無後,一直由育有兩子的榮貴妃打理,不過名不正言不順。
榮貴妃一直想要登上後位,但是司馬輕律一直防範(fàn)著後宮的女人,所以榮貴妃即使育有兩子離後位一步之遙也只能望洋興嘆。
不過女人都是善妒的,尤其是共用一個男人的女人。
雖然惜妃已經(jīng)低調(diào)做人了,但是對上嫉妒成性的女人,低調(diào)也改變不了被針對的事實。
在榮貴妃的刻意放縱下,一衆(zhòng)妃嬪對惜妃可謂是雞蛋裡挑骨頭。
兒子得寵的文妃先開口了,“惜妃貌美如花,難怪皇上上了惜妃的牀都爬不下來了!”
文妃是九王爺司馬無涵的生母,因爲(wèi)司馬無涵表面的不關(guān)注朝政被司馬輕律多寵一下,順帶的也有了幾分地位。
不過文妃的整個心思都在司馬輕律的身上,所以醋性很大,誰得寵就針對誰,要不是後宮的都是笑面虎,要留著她擋風(fēng)估計她早就死了。
既便如此文妃在生下司馬無涵後也被下藥絕了子嗣,再也不能生了。
文妃開了口,後面的人也都笑嘻嘻的教育惜妃。
育有五王爺?shù)恼溴溃骸安皇墙憬阏f你,你年紀(jì)輕也得勸著皇上一點兒,別太過傷了身子。”
有子的妃嬪說話底氣都是十足的,根本就沒有將一個受寵卻沒有子嗣的女人放在眼裡,說出的話也帶著擠兌的意味。
珍妃和惜妃雖然位份相同,但是珍妃有子地位自然比惜妃高一些,一聲姐姐是名副其實的。
和珍妃交好的楊妃一看好姐妹都出口教育了,也不甘人後,“惜妃妹妹年輕,我們都理解,可是你也要考慮一下其它妹妹的感受啊!”
楊妃也有自己的兒子老八司馬無潰,不過她總是隱在珍妃之後,萬事不出頭,人人都以爲(wèi)兩人是珍妃爲(wèi)首,其實實際上都是楊妃在挑撥著珍妃。
楊妃不動聲色的一句話,讓惜妃的仇恨值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幾乎所有無子的妃嬪都帶恨意的看著她。
惜妃是個聰明人,知道再多的解釋沒用,就低頭做一副挨訓(xùn)的模樣,這讓所有的人都沒辦法說下去了。
榮貴妃見沒好戲看了,才道:“好了,惜妃妹妹年輕不懂事,你們教教她就好了。”
惜妃低著的頭露出諷刺的笑意,哼!要是那麼好心怎麼一開始不阻止,等到自己挨完訓(xùn)才說不覺得有些多餘嗎?
走出榮貴妃的宮殿,惜妃就在想自己以後的去路,今日的情況看來,所有有子的妃嬪都容不得自己的,不過無妨,不是還有一個皇子沒有母妃嗎?
惜妃將主意打到了司馬無津的身上,既然你們都覺得本宮好欺負(fù),那麼我就讓老皇帝立遺詔讓司馬無津當(dāng)皇帝。
反正現(xiàn)在的老皇帝已經(jīng)離不開自己,自己有沒有兒子,他就會少防範(fàn)自己一點兒。
惜妃如是想著,將心裡的憤恨全部都隱藏了起來,離開了榮貴妃的榮翠堂。
宮裡的后妃因爲(wèi)蘭妃的報復(fù)各自相鬥著,又因爲(wèi)利益劃分著新的格局,而司馬無津還在鄭家灣體驗著農(nóng)人的艱辛。
自從那天拔草之後,司馬無津發(fā)現(xiàn)吃飯好像不像想象中那樣簡單,就有了現(xiàn)在體驗農(nóng)人生活事情。
這也是齊雨洛讓他拔草的目的,她不想讓司馬無津成爲(wèi)一個不分無谷的王爺,也不想統(tǒng)治階級不將農(nóng)民當(dāng)作一回事。
齊雨洛雖然沒有去細(xì)細(xì)的打聽,但是憑藉她現(xiàn)代電視劇裡的陰謀論,以及她爲(wèi)數(shù)不多的記憶,聯(lián)繫現(xiàn)在司馬無津的表現(xiàn),她確定以及肯定以前的司馬無津在僞裝。
僞裝的目的那就更加容易猜到了,那就是爲(wèi)了那把椅子。
與司馬無津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齊雨洛覺得他會是一個好皇帝。
雖然她沒有想過和他共度一生,但是一個好皇帝是自己以後安樂生活的保障,所以她盡力的幫助著他,希望他奪位成功。
齊雨洛的好意,她不知道他能體會不,但是盡人事聽天命一直是齊雨洛的生活態(tài)度。
不過這段時間看來,好像司馬無津有些明瞭其中的深意了,否則他以王爺之尊怎會跟著沈魏二家去地裡除草澆糞。
遇到不懂得也積極的向農(nóng)人詢問,如今齊家來了個貴公子,學(xué)種田在鄭家灣已經(jīng)不是什麼驚人消息了。
這日司馬無津又要跟隨齊雨洛上山放牛,齊雨洛無法只能同意,隨叫起頭的人是她自己呢?
兩人順著小溪來到山裡,一道瀑布從山上飛濺而下,齊雨洛能夠感覺到有水珠濺到自己的臉上,空氣裡也溼潤潤的。
水牛自覺的去吃草去了,齊雨洛坐在大葉墊著的地上,俯瞰山下的人家。
“想過什麼時候離開嗎?”這是齊雨洛第一次問起他的歸期。
司馬無津有樣學(xué)樣的摘了大葉墊著,坐下也看著山下的景色,不答反問道:“我就那麼的不受你歡迎嗎?”
“不是歡不歡迎的事,而是你的身份由不得你在此多留,京城需要你,你的屬下也需要你,你有你的責(zé)任,我有我的生活。”
什麼都說了,什麼都沒說。
司馬無津也看著山下道:“真想一直隱居在此,可正如你說的我有我的責(zé)任,不過你也逃不掉,你現(xiàn)在的安靜只是短暫的,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一樣身不由己的回到那裡。”
司馬無津不是無的放矢,他通過黑衣人和蔣中行清楚的明白,齊雨洛以後也會回到京城,而且這次來後這種感覺更加的明顯了。
“也許吧!不過我不會妥協(xié)的。”齊雨洛說的很不自信,卻又像對自己保證。
我不是真正的秦雨洛,所以我不會去揹負(fù)她的責(zé)任,齊雨洛在心裡安慰這自己。
------題外話------
昨天不小心將兩章傳到一起了,所以沒有六十二章,六十二章和六十一章在一起,因爲(wèi)以前傳過一次文,所以沒有仔細(xì)看纔出現(xiàn)這種問題,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