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初見我的時候,我就是這個樣子?。 庇駸熅妥鰝€鬼臉,道:“你剛才難道沒聽珊瑚說嗎?女人長得美,原來也是一種罪過??!”
珊瑚就走過來,捂著胸口,道:“王爺,玉夫人,珊瑚該做的都做了,可還滿意嗎?”
玉煙道:“珊瑚姑娘辛苦了!你這兒,還真是個玄妙的所在呀!”不但連著小黑屋,還連著另一個房間。想來這里,應是元璟暗中密會的地方,只是,都密會了些什么人呢?
珊瑚就苦笑不說話媛。
沈廷鈞道:“那元璟的確夠狡猾的!姚澤樟,不清楚這里的布局嗎?”
珊瑚道:“姚公子不是第一次來,自然是清楚的很!”
玉煙道:“太自負的人,一般是不會設防的。”
“呀!”珊瑚大叫,指著丁香流血的額頭,“她這是怎么了?反”
玉煙道:“我可沒有虐待她,她只是因為找到了殺父仇人,高興的撞墻罷了。”
珊瑚恍然,道:“剛才撞墻的聲音原來就是她??!”
云竹邊打邊喊,道:“不帶這樣的呀!你們好歹來個幫忙的呀,這家伙的武功不弱。”
韓松和薛梅就都擺開架勢,準備一躍而上。
玉煙道:“別打了!姚澤樟,這次,任憑你武功再高,但如果想跑卻是跑不了的。除非,現在停手,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走!”
丁香在地上滾來滾去。
而那邊的打斗,就在玉煙喊出那句話后戛然而止。
姚澤樟看向她,道:“你能做的了主?”
沈廷鈞道:“她能!”
玉煙看看丁香,再看看姚澤樟,道:“當初在石府門前,暗箭殺我,你卻突然出現。我不管你當初是什么目的,都曾經說過,會報這個恩。所以,今日我就還了你這個人情?!?
姚澤樟重重的看玉煙一眼,收起劍,道:“這個局是你為我布的?”
玉煙看一眼丁香,道:“有這個傻女人在,用得著我煞費苦心的布局嗎?”
丁香在地上掙扎了一番,然后呼吸急促,眼睛瞪著玉煙,看不出里面是仇恨,抑或別的什么。
姚澤樟道:“你不問青紅皂白的將那個丹若抓起來,是故意的?!?
玉煙微微一笑,道:“你的想象力只能往前推到這里嗎?薛梅,給地上這個松綁!”
丁香一獲得自由,立馬撲向了姚澤樟,聲嘶力竭道:“不會的!那不會是你干的,對不對?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你對我那么好,怎么可能騙我?”
姚澤樟一揮手,就將人推到了地上,然后看向玉煙,道:“你是如何懷疑我的?”
玉煙皺眉道:“她好歹是你的女人,你這樣子對待她,好嗎?”
姚澤樟道:“若非她笨,露出了馬腳,你又怎會懷疑到我頭上?”
玉煙道:“你怎知是她露出的馬腳而不是你?丁香,你為了維護這樣的男人,不惜背叛我,值嗎?”
丁香癱軟在地上,頭搖的像撥浪鼓,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姚澤樟冷哼,道:“我做事,從來滴水不漏。”
玉煙道:“好!那咱就還原一下當初的那件事。丁香,你一直認為當初對你施暴的是劉文剛,知道我為什么不相信嗎?”
姚澤樟道:“我也很好奇,為何你不懷疑他而是懷疑到我頭上?!?
玉煙道:“第一,劉文剛的手指被剁了,而剁掉他那根手指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試想,一個丟了手指的人,還有心情去想那檔子事嗎?”
“你剁的?”沈廷鈞都不由得大吃一驚。他的小女人,還真是膽大妄為啊!這吃了虧必報復的性情,當真是讓人膽戰心驚?。?
玉煙道:“是??!從這一點上說,丁香,我是不是才是你的恩人啊?”
云竹就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沈廷鈞,我終于信了,你這個女人絕對是從星星上下來的。大康朝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姚澤樟也是暗自驚訝,道:“就算不是劉文剛,你也不該懷疑我呀?”
玉煙道:“第二,丁香爹出事的第二日,你可還記得開源寺的梅園嗎?那時見到姚公子,臉上是有傷痕的。姚公子當時是怎么說的來著?山貓抓的!云竹,以他的武功,你相信山貓能抓到他嗎?”
云竹摸摸腰中的軟劍,道:“除非那只山貓是成了精的!”
玉煙道:“我當初就懷疑了,怎么會那么巧?丁香遭人施暴,而姚公子的臉上就有了傷。我起初以為那是丁香抓的,但后來問她,她卻進行了否認。現在看來,應是丁老兒的爹抓的才對。”
姚澤樟摸向自己的臉,道:“就憑這一點?”
玉煙道:“第三,由你負責押送的芫花跑了。如果你一直跟她在一起,她怎么可能跑出你的管制。老虎雖然有打盹的時候,但你不是打盹,而是
tang正在獵物。那個丫頭,就是瞅準了這一時機,逃竄的。”
姚澤樟道:“沒想到,你居然想到了這一層。”若是早知道她如此精,那日在開源寺的梅園中就該什么都不說。
玉煙道:“第四,就是你剛才跟珊瑚交代的自己的性情。一個京城首富家的長公子,對丁香的美貌動情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以你們古代男人的狹隘,是絕對不能容忍女人的污點的。而你,為何可以無視這一點?就在剛才,我的侍衛給出了答案,你要么太愛她,要么就是圣人,顯然這兩種你都不沾。那就剩下了第三種可能,要么,你就是當初的那個施暴者。”
姚澤樟哈哈大笑,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早揭穿?”
玉煙這才看向失魂落魄的丁香,道:“你都親口承認了,她都尚且不信,我早揭穿了,她只會認為我別有目的?!?
丁香呆滯的目光看向姚澤樟,眼淚不由自主的溢出,喃喃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姚澤樟道:“那你為何現在要揭穿?”
玉煙道:“我的小白死的那一刻,你們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姚澤樟陰陰的笑。道:“上面的四點不過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沒有證據。”
云竹道:“有上面四點,你就已經無所遁逃了。難道你剛才自己承認的都只是放屁嗎?玉煙,這種人渣,何必跟他講道理?”
沈廷鈞道:“玉兒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
“是!要證據是嗎?”玉煙就圍著丁香轉了個圈圈,道:“丁香,就算我最初的時候救了你父親,你也是恨我的吧?恨我當街漫天要價,恨我當眾揭穿你的丑事,更恨我拿你要挾丹若,最恨我的還是我親手把馬武送進了瑭城的大獄。”
“是!”丁香顫聲吐出了一個字。
玉煙道:“這些苦楚你都倒給了你心中的姚公子,那么姚公子就很聰明的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只要許給你兩個承諾,就足以讓你對他死心塌地了。”
“是!”丁香摸一把眼淚,顫巍巍的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眼睛還是瞅著姚澤樟。
玉煙道:“這第一個承諾,就是他會幫你前往瑭城,救出馬武。你回報他的就是在元宵節的晚上出賣我的行蹤。”
丁香緩緩的走向姚澤樟,牙齒在下唇上咬出斑斑血跡,吐出的還是一個字,“是!”
玉煙道:“這第二個承諾,就是他會幫你殺了劉文剛,替你報仇。而你回報他的,就是在皇后的宮宴上毒死我?!?
“是!”丁香已經挪到了姚澤樟面前。
玉煙道:“那你問問你面前的男人,他是不是都為你做了?”
丁香不問,姚澤樟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那么站著。
云竹清了清嗓子,抱臂道:“說到這里,我有話要說。至少劉文剛是活著的!前天晚上我從珊瑚這里離開的時候,巧的很,正好看見劉文剛進來。我蹲守了一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才看見他離開?!?
丁香的目光這才從姚澤樟臉上移開,轉向云竹,道:“國舅爺是看到劉文剛的鬼魂了嗎?”
玉煙道:“劉文剛當然沒有死!只聽說有人把婚禮大辦,越是奢華也是讓人羨慕。還沒聽說,誰家辦喪事這般大張旗鼓的。是喜喪也就罷了,偏偏是個小年輕的,越是大張旗鼓,就越有欲蓋彌彰之嫌。”
丁香踉蹌著后退兩步,問:“你就沒有一件事不是騙我的嗎?”
姚澤樟扭頭,不去承接她的視線。
玉煙喊聲:“鬼奴!”
門猛的被推開,鬼奴將兩個人推了進來,一個是丹若,另一個則是馬武。
姚澤樟一愣,道:“你怎么會沒有死?”
馬武一下子就撲了上來,吼道:“該死的人是你!”卻被姚澤樟飛起一腳踹倒在地。
簡短的對話,已經揭露了所有的問題。姚澤樟不是去救人的,卻是去殺人的。
丁香就沖了上去,對著姚澤樟又抓又打,歇斯底里的喊著:“你這個騙子!騙子------衣冠禽畜!你騙得我好苦!你不得好死------”
“夠了!瘋女人!你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該惦記著別的男人。”姚澤樟一揮手,丁香第二次飛了出去。這一次顯然比剛才那次重,先是撞到了姚澤樟和珊瑚剛才喝酒的桌子上,然后重重的屁股著地。
丹若驚呼,道:“丁香!”人奔過來,就看到了丁香身下的衣服在瞬間染紅,那么的觸目驚心。她卻只是麻木的站著,沒有上前攙扶。那在情急之下喊出的名字,似乎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丁香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支地,憤恨的看著姚澤樟,咬牙切齒道:“你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你禽獸不如------”
姚澤樟一愣,握起顫抖的手,一個轉身,飛奔了出去。
云竹急急道:“追還是不追?”
玉煙瞇了眼
睛,道:“與他的這盤棋,先讓一子?!?
沈廷鈞道:“對那個人渣,你又何必講信義?”
玉煙嘆氣,道:“因為我今天不是針對他來的!”
珊瑚道:“趕緊把人抱到榻上啊!這可如何是好?玉夫人,你是名滿京城的鬼醫,趕緊給她看看吧!”
玉煙道:“這個孩子顯然是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看這架勢也是保不住了。至于大人,對我包藏禍心,我有什么理由去救?”
馬武爬過來,將丁香抱起,放到了榻上,轉身,跪到了玉煙面前。
沈廷鈞一把將玉煙扯到身后,道:“馬武,你想做什么?”他可沒忘了,在瑭城的時候就是這小子要殺他的小女人。
馬武嘆氣,道:“王爺放心!馬武不是求玉夫人,只是感謝玉夫人的救命之恩。”
玉煙道:“我沒有救你!”
馬武道:“馬武慚愧!若非霍大人告知一切,馬武此生怕是白活了。霍大人年初來京,若非玉夫人叮囑他對我嚴加看管。馬武恐怕已經死在剛才那廝派去的殺手手里了?!?
丁香大叫一聲,從榻上跌落。意外的,離她最近的丹若居然沒有上前攙扶。
反而是珊瑚看不下去,扶了她一把,道:“你這丫頭,不要命了?”
丁香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馬武道:“玉夫人放心!馬武會將功補過的!”
玉煙將小手塞到沈廷鈞手里,道:“帶我回家吧!我累了!”
沈廷鈞用力握了握,道:“好!”
“主子!”丁香哭喊道。
玉煙邁出去的腳停頓,卻沒有回頭,道:“你的背叛,我一直在忍。小白的死,讓我悔不當初。深切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對敵人的仁慈才是對自己的殘忍。你一點兒都不傻,一直拿‘伺候我一場’做擋箭牌,可惜心術用錯了地方。丁香,從你要回自己的名字開始,我就已經不是你的主子了?!?
丁香跪著往前挪動,哭道:“主子!奴婢深切知道,自己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丹若是無辜的!因為害死小白的真正兇手不是她,而是奴婢!”
“丹若被抓,你三次向我下跪,只有這一次是真心的!”玉煙淡淡的說著,卻還是沒有回頭,“說!你們是如何傷害小白的。”
丁香捂著自己的小腹,道:“奴婢什么都招!忍冬大婚那夜,那個禽獸來找奴婢,遞給了奴婢那枚銀簪子,說是上面是涂了毒藥的?!?
沈廷鈞道:“王府一向戒備森嚴,他是如何躲過暗衛進來的?”
玉煙道:“元宵節那夜他是如何進來的,我進宮的前夜他就是如何進來的。”
沈廷鈞道:“原來元宵節那夜也是他啊!”
云竹道:“剛才與他交手,他的武功遠在韓松之上,躲過府里的暗衛很容易?!?
沈廷鈞道:“即便如此,他們在府中幽會,就沒有人察覺嗎?”
丁香道:“西院自從大火后就是空的,他跟我就約在了那里。”
沈廷鈞苦笑,道:“看來,我還真是百密一疏?。 ?
玉煙道:“現在知道了,你的王府并非固若金湯?。∥髟簺]有人去,不代表小白不會去?!?
丁香用力揪著小腹,頭上開始冒汗,咬牙道:“是!奴婢跟那禽獸正說著話,小白突然沖出來,撲向他,進行撕咬。然后,他就一掌打在了小白的身上。小白就倒在地上不動了,我們還都以為它當時就死了?!?
玉煙眉頭一緊,眼前不覺浮現出當時的畫面,心不由得一疼?!靶“椎乃婪?,就一點兒都沒讓你聯想到你爹嗎?”
丁香放聲痛哭,道:“奴婢錯了!奴婢錯信了人!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啊------”
“你死你活都與我無關了?!庇駸熖_往外走。
人也就呼啦啦的跟了去。
“主子!丹若對你真的沒有二心的呀!”丁香用盡力氣哭喊,“丹若,你快去求求主子??!你傻了嗎?”
丹若不動,貝齒咬唇,然后從注視著玉煙離去的眼睛里滾出了兩滴淚,順著沒有血色的臉頰流下?!耙荒_錯了百腳歪!丁香,你和我都再也回不去了!”
馬武也從地上起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丁香哭喊道:“丹若,是我連累了你!我對不起你呀!”
丹若轉身往外走,道:“你和我之間同樣再也回不去了!你死你活也與我無關了!死對你來說是解脫,而活著卻需要很大的勇氣,丁香,你還有勇氣活下去嗎?”
“丹若!”丁香大喊一聲,暈厥了過去。
玉煙被沈廷鈞攬著步下樓梯。
云竹跟在后面,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這樣子摟摟抱抱,好嗎?”
沈廷鈞道:“我只是在給全城百姓一個交代,平祝王爺遲遲不完婚,是因為有斷袖之癖的?!?
玉煙不覺翹起嘴角,道:“
這個理由不錯,如果沒有之前我懷孕的那一段的話,應該可以自圓其說。”
沈廷鈞用空著的一只手捏捏她的腮,“還不錯呢!不過是想逗你笑笑而已。”
于媽媽迎過來,道:“王爺,國舅爺,玉夫人,此事可算是了了嗎?”
玉煙道:“謝于媽媽仗義相助,玉煙感激不盡?!?
于媽媽嘆氣,道:“老身干這營生雖然不光彩,但心中還是有正義的?!?
玉煙道:“這正義不僅在心中,從于媽媽干的營生上也可以體現。這幫淪落風塵的女人,哪個不是走投無路?若非于媽媽為她們提供了棲身的場所,她們中的很多恐怕都已經不存在,即便活著,也應該比現在慘上一千倍。”
于媽媽的眼中就泛起水霧,哽咽道:“這千嬌閣自營業以來,玉夫人是唯一一個懂老身心思的。請受老身一拜!”
“使不得!”玉煙趕緊上前托住她的雙臂,“玉煙一直覺得掙自己的錢,吃自己的飯,心里坦蕩蕩,就絕不低人一等。”
一個帶頭,然后是一片,掌聲就這么響了起來。玉煙回頭,看向那個帶頭鼓掌的,不是珊瑚是誰。對珊瑚頷首,卻對她旁邊的丹若視而不見。
于媽媽道:“玉夫人可是要把人帶走了嗎?”
玉煙搖搖頭,道:“于媽媽白天帶回來的那個,明日自會有人來接她。至于,我今晚帶來的這個,活著已是生不如死,就隨她吧!”
于媽媽道:“玉夫人慢走!”
一行人走出了千嬌閣,玉煙回頭,看向眼前燈火通明的建筑。
沈廷鈞扶住她的雙肩,循著她的視線,問道:“有什么好看的?”
玉煙道:“我從來不知道這里,原來就是京城排名第二的豪華酒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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