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老頭兒他沒明說啊,回去的路上,我倆猶豫不定的。
我跟王八說,明天來火葬場找老頭,讓他說清楚,這要是沒個信服的理由,就讓我們又去把墳地里那東西再放出來,那遭殃的不還是我們自個兒嗎?
索性這一晚我們一覺睡到自然醒,王八醒來還在屋里,我也沒再一夜瞬移出十多公里,這種感覺真好。
早上我們幾乎是一早就去的火葬場,大概也是太想弄明白這件事了,畢竟這兩天把我跟王八纏的,一個莫名其妙亂殺狗,一個更是莫名其妙曰了鬼,這樣蛋疼的事情攤上,就算吃了兩碗黃豆,也憋不出半個屁來了。
但當我們再來火葬場,真是奇了怪了!
令我們沒想到的事,昨晚竟又給我們上演了一出王老漢事件,早上火葬場的門衛們攔著我們,死活說他們火葬場沒個叫李根毛的人,更沒有個嘴里叼著煙槍的老頭。
還好昨天我留了個心眼,因為當時覺得這個李根毛跟大師的徒弟張凱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就用手機拍了一張他的照片。
手機照片遞給門衛,我問他:“大哥,我有照片,這個人啊,你不知道名字應該也見過長相吧?”
誰知門衛一見這人,還是搖搖頭,最后我們還不甘心,找到火葬場干了三十年的老鍋爐師父,這老爺子也直搖頭,說火葬場里工作三十年了,他愣沒見過這個人,更別提什么嘴里叼煙槍的老頭兒了。
這下王八又炸了,他罵罵咧咧的叫道:“他奶奶的,這是要瘋啊,難道咱們真是時運太低撞了鬼了?”
我心里也慌不擇神的,但也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大師打的。
我總算有了主心骨兒了,忙接通電話,對面傳來大師的聲音,他說因為航班明天有變,所以只能提前一天回來,這令我跟王八大喜。
王八說,昨晚那老頭兒說不定是我們撞見的個鬼罷了,畢竟昨晚的太平間里,密密麻麻全都是那玩意兒,那個老鬼捉弄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我覺得也是,說大師憋著勁兒害我們?
但我們按照大師的方法,確實好受了不少,放下戒備之心,我跟王八去了市中心的龍淵閣酒樓。
這棟酒樓雕梁畫棟的,完完全全的古代酒樓風格,擺放的全是木桌木椅,古風昀然。
我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大師定的那個包間,門被推開了,屋內的琴聲流轉,叮咚有如泉水般動靜,我跟王八的心一下就靜了。
里面
的珠簾背后,有個紅旗袍的美女在彈古琴,這邊是飯桌,在前方的茶幾上,一面擺著茶具,一個西服端正的年輕人跟一個穿著百扣衣的閑散大叔正在一旁對弈。
“來了,過來坐啊。”
身穿百扣衣的那人應該就是大師了,我們走近了才發現,他黑絲中夾雜著幾根白發,看著大概五十來歲模樣,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兩只手上戴滿了手串,此刻一只手盤著手里包漿的菩提子默念心經,一邊心靜似水的跟旁邊那人在對弈。
而跟他對弈的人我見過,正是張凱!
我是第二次見了,心里的吃驚度還少一點,但王八可不一樣,他是先見的李根毛,今天才第一次見這個張凱,一看這兩人的模樣,我今天也才發現,特別是這兩人耳朵背后都有一顆痣,并且連位置都好像一樣。
世上有這么相像的人嗎?
我真的蒙圈了,如果不是這安靜的氣氛的話,我估計當場就要脫口而出,把張凱叫成李根毛。
這時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個張凱根本就是李根毛,那這個大師……
大師和昨晚那個叼煙槍的老頭兒是一伙的!
但很快我摒棄了這個想法,一個叫我這樣做,一個叫我那樣做,這根本不可能,我強自鎮定下來。
張凱這時給我們緩緩斟上一杯香茗,大師把茶湊到鼻子上,先聞,再品,慢咽,長出一口氣,不由贊嘆一聲。
“品茶需細水長流,做人要靜心為善,這棋局,需要的是一步步計劃。”
他一子點過去,張凱舉著手里的白子怔了下,嘆道:“我輸了。”
“哈哈,輸贏無須在心,來來來,喝茶。”大師端起茶杯,朝我們一示意,我跟王八喝了一小杯茶,頓覺口中生津。
“大師,還得感謝您的指點,約我們來這么高檔的地方,一定花了不少錢吧?”這時我跟王八多少有點感動,但大師擺擺手,說:“別這么客氣,佛家講求眾生普度,咱們都是朋友,我年長你們,要是沒有問題,就跟張凱一起,叫我一聲祥叔吧。”
我跟王八點點頭,張凱這才介紹,這酒樓產業是大師自己的,開一間茶樓不專門對外開放,只和一些摯友一起品茶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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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我頓時覺得這人真是個大善,這么豪華的地段建這么一間豪華酒樓,還不為賺錢,只為自己靜心,這境界,真不愧是高人啊!
“唉,當時也怪我沒說清楚,這法子是最兇險的,但卻可以最快幫你們的忙,我想反正是
積功德的事情,邪法子用好了也能幫人,但沒想到無意中得知的這個法子,卻因為我的這個疏忽,差點害了你們。”
說真的,原本我跟王八還有些怨恨這個大師,但現在被他這么幾句話給說的,頓時有種愧疚感,這就好比人家打你三巴掌,給你兩顆棗兒吃,你還感激涕零。
但心里就是這么個感覺,祥叔請我們去餐桌上用餐,告訴我們,趁現在還有補救的方法,那就是按照他說的做,狗尸的事情一定要抓緊。
我們又何嘗不想,就把偷狗尸的事情說了,但我嘴里不利索,大概是這種環境下有點小緊張,就把老頭兒跟李根毛那段給憋回去了。
祥叔聽完,告訴我們棺材繼續刷,至于那些狗尸還得盡快找,實在不行他會動用關系幫我們。
這頓飯最后吃的很痛快,完了祥叔還請我們一起對著純金觀音像參拜,最后送了我跟王八一人一串佛珠,說開過光,能避邪氣。
我跟王八急忙伸出手要跟大師握手表示感謝,原本我以為大師這么和藹個人,肯定不會推辭。
但祥叔并沒有伸手,從開始到現在,我們甚至都沒有過真正的肉體接觸,比如握個手什么的,這令我有些奇怪。
下樓的時候,我還在尋思剛才的事情呢,結果遠遠的張凱又過來叫住我們,對我們說道:“師父叮囑,說忘了告訴你們,那口棺材不能見雞蛋清,一旦雞蛋清涂在棺材上,那之前往上面涂的血就白費了,還不能見雨水,不然會沖刷掉上面封棺的雞血。
我跟王八連連點頭,當天晚上趕緊就往沙河溪的墳地上跑。
夜里還是黑漆漆的,這次我還特意買了遮雨布,雖說西北這邊深秋少雨,但也不得不防。
但就在我們過沙河溪大橋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對面山坡墳地上,有一道手電筒的光束在那邊晃動。
憑感覺,我覺得那手電筒晃蕩的位置正是那口棺材的所在。
這下我跟王八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急忙就往上面沖,還離著老遠,我就看見月光下棺材旁蹲著的那條黑影。
這家伙穿著衣服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但似乎很急,他手里拿著刷子不停蘸著碗里的東西,稀里嘩啦的在上頭不斷刷著什么,反射的月光照在那碗邊,那碗里赫然是雞蛋清,被月光映透的清亮清亮的。
麻蛋,祥叔中午才囑咐我們,狗日的,晚上就有人來搗亂。
我對王八使了個顏色,趁那家伙沒注意,悄悄繞到旁邊,猛地就撲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