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慶認(rèn)為,凡是成功的男人,背后總有一定數(shù)量的女人。(_&&)不管她們是知己,是,還是情人。區(qū)別僅在于,數(shù)量的多少及質(zhì)量的高低。換句話說,這個男人和這些女人間,有沒有感情的存在。同時,一個成功的男人的最后失敗,也往往與這些女人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
齊俊卿的第一張某,對劉還是很有感情,雖然劉對她倒并不專一。
張某的巨大變化讓許多知情人看在眼里,他們當(dāng)面不敢說什么,背后卻議論紛紛。父母這才意識到女兒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張某的父親這位思想正統(tǒng)的老工人差點氣瘋了!他顫抖著手點燃一支煙放到嘴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一會兒,他二話不說來到高爐賓館,黑著臉把穿著一身職業(yè)套裙,正在大堂里與同事說笑的張某揪回了家。
那一夜,整個張家異常沉默。倔強的張某一言不,抱著膝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母親則在一邊抽泣。張某連看都不看母親一眼:“我都16歲了!我和劉總是相愛的!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話未說完,父親甩過來一記耳光:“他的年齡能當(dāng)你爹!什么混帳邏輯?你小孩子一個,知道什么是愛?還要不要臉了?”張某捂著臉,哭訴道:“你們從來都沒有疼過我!我想讀,你們說沒錢,我想上班,你們從來不管,現(xiàn)在覺得丟臉了,就跑出來管我……劉總給我錢,幫我調(diào)工作,他關(guān)心我,疼我,他還答應(yīng)送我去上海讀!他多大我不管,他結(jié)沒結(jié)婚我不管,我只要他對我好!”張某哭著沖出了家門。
老實巴交的父母知道女兒的脾氣,也怕把她急了出什么意外,只好打碎了牙齒往自己肚里咽。但從那以后,他們很少出門,因為每次出去,總會有一些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老兩口成天唉聲嘆氣:當(dāng)年,劉俊卿和張兆俠的事鬧得滿鎮(zhèn)哪個不知道?為了追張兆俠,他不惜拋妻棄子。劉俊卿既然能背叛前妻,現(xiàn)在又背叛好不容易到手的張兆俠,自己的女兒又能有什么結(jié)果呢?劉俊卿真的會對張某好嗎?張母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整日以淚洗面。
沉浸在愛河里的張某卻絲毫不懂父母的擔(dān)憂,她每次回家,總會出手闊綽地給父母留一些錢,但都被父母拒絕了。就算不肯接受這些象征著屈辱的錢,他們也無法擺脫另一種痛苦貧窮帶來的后遺癥,在貧窮與財富的巨大反差中,張某的大哥先動搖了。
1996年夏天,張某的哥哥高中畢業(yè)沒考上大學(xué),想在鎮(zhèn)上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卻苦于沒有錢打點關(guān)系,一直未能如愿。這一天,張某回家看望父母,得知哥哥找不到工作,她懂事地安慰哥哥道:“別急,我?guī)湍阆胂朕k法……”一家人并未把張某的勸慰放在心上,然而沒想到,三天后,張某的哥哥竟然接到了高爐酒廠賓館的通知,讓他第二天就正式去賓館上班!在高爐酒廠的帶動下,高爐賓館在當(dāng)?shù)匾彩乔恢傅暮脝挝唬绺绲弥ⅲ老踩艨瘢肋@肯定是妹妹的功勞!當(dāng)晚,他去高爐賓館找妹妹,恰好張某正在陪劉俊卿的一些外地客戶吃飯,看著這個號稱高爐王的企業(yè)家對妹妹低眉順目、百般體貼,又看著酒桌上那些自己從未吃過的佳肴和精致的洋酒,張某的哥哥的眼睛都花了,一股莫名的羨慕突然從心底涌上,盡管父母成天責(zé)怪妹妹給張家丟臉,可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人家不是照樣喝著洋酒,吃著美味,聽著音樂,享受著權(quán)勢和金錢帶來的樂趣?
進高爐賓館后,在“妹夫”的“關(guān)照”下,一路扶搖直上,很快就升任該賓館副總經(jīng)理,總有幾個人唯唯諾諾地跟在身后,好不威風(fēng)。一開始,張某的哥哥為人還比較低調(diào)和謹(jǐn)慎,時間長了,仗著這樣一個呼風(fēng)喚雨的“妹夫”,他漸漸開始變得飛揚拔扈,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而在家里,他也漸漸站在了妹妹一方,經(jīng)常勸說父母要“領(lǐng)情”。
而此時,張某也在劉俊卿的關(guān)照下,升任高爐酒廠廠辦秘,專職擔(dān)任劉俊卿的生活秘。一年后,張某重回高爐賓館擔(dān)任總經(jīng)理,為了便于喜歡打扮的張某去外地逛街購物,劉俊卿特意撥款為該賓館買了一輛價值30余萬的小車,名義上是公家的財產(chǎn),實際是張某的私車,還特意配了一名駕駛員。
張某的父親在高爐酒廠當(dāng)了一輩子的機電工人,勞苦一生也沒有混得一官半職,讓他高興和意外的是,沒過幾天,廠里突然下了紅頭文件,提拔他為某科的副科長!那一夜,他許久沒有睡著,心中又悲又喜。喜的是自己一把年紀(jì)了,終于過了一把當(dāng)官的癮,悲的是這所有的一切,竟然是因為自己還不到18歲的女兒!她一句話,全家的命運都改變了。可是,這種“寵幸”和奇跡又能維持多久呢?又會不會是以女兒的幸福為代價?他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很快,張某父親就適應(yīng)了副科長的職位,天天上班時,一個科的人對他唯唯喏喏,臉上都是討好的神色,這讓他更加找到了感覺。至此,張家人被完全俘虜于劉俊卿的權(quán)勢與金錢中,從一開始的惶然被動到后來的坦然受之,他們心安理得地在劉俊卿為他們營造的安逸世界里享受著。
為了方便張某回家探望父母,一件可笑的事情生了:張父當(dāng)上副科長不到一個月,從高爐酒廠到張某的家的那條四五百米長的土路,竟然變成了寬敞的水泥路,而且一直修到了張某的家門口,成了張某專用的道路!而更可笑的是,除此之外,高爐鎮(zhèn)沒有投資修任何一條路!
在劉俊卿“曲折”而“漫長”的收賄、索賄過程中,如果說張兆俠充當(dāng)?shù)脑厥窃嚱鹗踔潦谴呋瘎敲聪啾榷裕阅懶 ⑸屏嫉膹埬硨⒖∏涞摹按竽憽边€有過一剎那的害怕和阻止,但她清楚,這無異于螳臂擋車。
劉俊卿對錢的貪婪,讓張某害怕,僅僅是張某知道的幾筆,就足以讓她心驚肉跳。
眼見那些老板一出手就是上百萬,而這個時候劉俊卿的老上級王懷忠、李和中等紛紛落馬,雖然不諳官場之道,張某仍擔(dān)心不已,依偎在心愛的人懷里,她多次委婉地勸道:“俊卿,錢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們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而每一次,劉俊卿總把張某擁進懷里,笑著說:“寶貝,我對渦陽的貢獻,比小平他老人家對中國的貢獻還大,放心,不會出事的……”
由于妻子張兆俠對自己經(jīng)濟大權(quán)的嚴(yán)格控制,“深陷愛河”的劉俊卿為了讓張某更加愛自己,后來展為開口向客戶索賄。
2003年3月10日,劉俊卿難得有空,他提出陪張某去南京購物。在南京新街口百貨商場,劉俊卿為張某購買了一條價值2萬多元的鉆石項鏈并親自戴在了張某的脖子上。晚上,在南京最豪華的五星賓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張某躺在劉俊卿的懷里,此刻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而她未曾料到,已經(jīng)撈錢撈慣的劉俊卿轉(zhuǎn)臉就拿著票去廠里報銷了,而也只是這條鉆石項鏈,為日后劉俊卿的數(shù)個罪名里增加了一條貪污罪。
從南京回來后不久,張某現(xiàn)自己懷孕了,驚慌失措的她找到了劉俊卿商量。畢竟是渦陽的風(fēng)云人物,為了顧慮影響,劉俊卿眉頭一皺,想出了個既能平息流言蜚語又能讓張某一輩子跟著自己的“妙招”假結(jié)婚。他先是在酒廠散風(fēng)說張某在江蘇找了個研究生,然后安排無錫的華老板為自己在南京購置一套住房。華老板的公司原來只是個鄉(xiāng)鎮(zhèn)小廠,自從攀上劉俊卿后,與高爐酒廠的業(yè)務(wù)總量已經(jīng)達到3億多元,公司也搖身一變?yōu)閾碛星f資產(chǎn)的大公司。華老板見劉俊卿有要求,慌忙趕到南京,出資123萬多元在白下區(qū)梅花山莊為劉買下一套帶車位的住房,用最快的度進行了裝修。
張某在南京的“行宮”里住了一段時間后,在劉俊卿的安排下,由華老板出錢在南京雇了一個在校的研究生,陪同張某回到高爐酒廠“回門”。姓周的研究生來自蘇北農(nóng)村,他此行的任務(wù)是給張某扮演回門的臨時老公,報酬是2萬元。
在回門宴席上,劉俊卿故意把酒廠中層以上干部全部召集到一起,劉親自給“新郎”、“新娘”敬酒,希望新郎“好好照顧我們漂亮的新娘子,她可是我們高爐的一枝花!”心知肚明的張家人心中裝滿了苦澀,他們沒有想到劉俊卿為了自己的面子竟然安排了這樣的一出戲,可是為了女兒的幸福和全家人以后的“更加安逸”,他們又有什么辦法呢?也只好厚起臉皮配合演戲。臨時扮演新郎角色的周先生是沖著2萬元的“出場費”來的,到了酒廠才明白,這出戲可不是好演的,從所有人微笑的目光里,他只看到一樣?xùn)|西:諷刺!但事到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和身邊的漂亮女子演戲。
席散客去,完成使命的假新郎被連夜送往南京,微醉的張某在劉俊卿的懷里哭成了淚人:“老公,我想做你的新娘……”劉俊卿憐惜地抱著張某:“寶貝,我知道你委屈,你又何必追求形式呢,張兆俠是我的合法老婆,我們卻長年不在一起……”聽到此言,張某便不再多言,這個問題她也無數(shù)次想過,是啊,如果有一天她有幸“轉(zhuǎn)正”,或許離被冷落的日子也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