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鐵膽剛剛辭別而去,王國棟就給王國梁打了一個電話。
在電話中,王國棟毫不客氣地當頭質問王國梁,問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一些讓黑鐵膽感到不舒服的事。
王國梁說,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啊。
王國棟說,真的假的?你還不知道吧,黑鐵膽已經把你上交到市委了。
王國梁說,什么,他小子敢上交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王國棟說,看看你這態度,你肯定干了啥子讓黑鐵膽不舒服的事了。
王國梁心里暗自吃驚,難道他們五大惡人的倒黑運動暴露了?應當不會啊,他們做的應當說是相當隱秘的。當然了,這些事,他是不能讓哥哥王國棟知道的。
想到這里,王國梁仍是滿嘴硬氣地說,哥,沒有,真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王國棟說,那好,黑鐵膽剛才來見我了,說想推薦你出任紅河縣的縣委書記。我想,他來見之前肯定已經見過王天恩了。你說,這個紅河縣委書記,你想不想干?
王國梁想了想說,哥,要在以往,我是求之不得。不過,眼下這種情況,我是不稀罕這個縣委書記了。哥,你也知道,咱們西山縣的縣委書記,按照慣例干上兩年就會當上市委常委的。市委常委,那可是副廳級啊。外縣的縣委書記那就是一個縣委書記,我才不稀罕。你對王天恩說,我不愿意離開西山,我還準備在西山多奉獻幾年哩!
黑鐵膽要上交自己,王國梁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的主意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他要趕黑鐵膽走,然
后他王國梁接手縣委書記,再下來,就是要力爭早一天當上山陽市委常委了。
王國棟有些淡然地說,你想多奉獻幾年,怕由不得你了。
王國梁有些吃驚地說,哥,我這個縣長不去當那個縣委書記,難道我還錯了不成?
王國棟說,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么簡單。你想啊,黑鐵膽在王天恩那里交了你,你學得王天恩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
王國梁說,什么態度,他總不能偏聽偏信黑鐵膽一個人的話吧。
王國棟搖了搖頭說,國梁啊,你再想想,你們的常務副縣長王悅仁……
提到了王悅仁,王國梁猛地一下就驚醒了。他連聲驚嘆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原來,王悅仁就是埋在我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啊!看來,黑鐵膽早就在我身邊布下了局。
王國棟說,怎么樣,想明白了?
王國梁說,明白了,明白了。王悅仁這個常務副縣長雖然干的時間不長,但他是市委書記王天恩的女婿,這就不好弄了。哥,這樣看來,只要黑鐵膽在王天恩那里把我上交,那王天恩是扒不得我早一點離開西山,好讓他的乘龍怪婿來當這個縣長。
王國棟笑笑說,應當是這樣,而且也必然是這樣。
王國梁憤然地一拍桌子說,好你個黑鐵膽,你也太陰險了,想擠走老子,沒那么容易,兔子急了還咬人哩。
王國棟說,不要說氣話,平心靜氣地想一想,如果讓你到紅河縣當縣委書記,我個人覺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難道你非要在西山這一
棵樹上吊死?
王國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哥,我不想離開西山,雖然有意氣用事的地方,但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原因是,西山縣的縣委書記按照慣例干上幾年都會進入市委常委。因為西山縣的經濟實力在全市13個縣市區中遙遙領先。如果到別的縣當了書記,即使先當了兩年,但一下步想變成市委常委,那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王國棟說,事情得從多個角度、全方位地去考慮,你想的也有道理,但你不能一根筋地同黑鐵膽和王天恩他們唱反調。你的底線應是、起碼就是紅河縣的縣委書記,如果你掌握不好火候,與他們頂的過火了,反而讓這個紅河縣的縣委書記也當不上了。比如還是把你調走,把你安排到市直的一個蛋仔單位里當個一把手,那你就虧大發了。因此,你想在王天恩與你談話時繃一繃也可以,但絕對不能把繩子給繃斷了。繃的結果,即使你最后離開了西山到紅河縣當了書記,也得讓王天恩覺得他虧欠了你。這才是藝術,這才是謀略,這才是分寸。
聽了王國棟的一番話,王國梁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連忙說,哥,你說的太好了,我回去后得好好消化消化。
王國棟又特意囑托王國梁這一段時間一定要和黑鐵膽搞好關系,黑鐵膽上交他的事,要裝作一無所知。難得糊涂也是一種智慧。
王國梁嘴上說著要力爭做到難得糊涂,心里卻在想,黑鐵膽啊黑鐵膽,沒想到我們倒黑聯盟還沒有拿出什么成果,你卻先對老子下黑手了。老子是好惹的,你就走著瞧吧,大不了魚死網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