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深不能說得太明顯,只好說:“其實,她也是很可憐的。辛辛苦苦地把蒙麗集團創辦起來了,被嚴旭升一下子就奪過去了。不知道他們的財產是怎么分割的?很可能是占股份的。嚴旭升的心很黑,弄不好,牛小蒙是一場空。”
朱玉娟消除了他與林曉紅和牛小蒙有關系的懷疑后,更加柔情綿綿起來。他溫柔地給他搛了一筷菜,有些發嗲地說:“你不要只說不吃啊,你好像對牛小蒙的情況,挺感興趣的。”
陳智深連忙說:“她是個好人,蒙麗公司以前在她手下做過事的員工,都挺想她的。”
朱玉娟這才繼續說:“但象牛小蒙這樣的小三,二奶,很可能是三奶,四奶,她們的物質生活好了,精神生活卻不一定就幸福。你現在不想她了,這很好,也是對的。”
說到這里,朱玉娟不知怎么的,竟紅了臉:“不好意思,以前,我還以為你跟林曉紅有那種關系,而且還在想著牛小蒙。這樣的話,你就也是一個花心的男人,讓人害怕。”
“應該說,我不是這樣的人。”陳智深替自己辯解說,“我心里有了誰,就不會再想第二個,起碼不會腳踩兩只船。”
“其實,牛小蒙以后的日子,不一定就好過。”朱玉娟分析說,“首先,嚴旭升的老婆不會放過她。我聽樊主任說,嚴旭升一直想跟他老婆離婚,可他老婆寧做活寡,也不肯離婚。現在,嚴旭升跟老婆鬧得越來越厲害了,而他老婆呢?又在加緊追查他的出軌罪行。要是被她查到,牛小蒙就要倒霉,她也要多分許多財產。”
“哦?”陳智深眼前一亮,心頭升起一個靈感:通過他老婆,找到牛小蒙,繼而搞倒嚴旭升,再去追求牛小蒙!對,這是一個一舉多得的好辦法。
但怎么才能聯系上嚴旭升的老婆?又怎么找到牛小蒙呢?而且必須不讓人知道,不被嚴旭升發覺,這是一個難題。
他知道,要是讓朱玉娟去打聽是完全有可能打聽到的,可是他不能跟她明說啊。于是,他垂眉一想,計上心上,就對她說:“你看到過嚴旭升的老婆嗎?”
朱玉娟說:“看到過。這段時間,他經常到集團公司來找嚴旭升,有時找不到他,又打不通他的手機,她的火氣就很大。”
陳智深是認識嚴旭升老婆的,也跟她說過話,離過間,但沒有她的聯系方式。為了更多地知道有關她的信息,他故作不知地問:“嚴旭升老婆,怎么樣啊?”
朱玉娟說:“人長得不錯,也比較善良賢淑,只是年紀大了些,看上去就象一個家庭主婦,但跟劉曉芬和林曉紅,還有牛小蒙等美女是不能比的。在嚴旭升眼中,肯定是個讓他討厭的黃臉婆了,所以他一直在躲著她。”
陳智深沉吟著說:“古代有個喜新厭舊的陳思美,遺臭了千年。可現在象陳思美這樣的人太多了,稍微有點錢,就拋妻別子,另結新歡。當然更多的是養情人,包二奶,藏小三,人們怎么就越來越熟視無睹了呢?”
朱玉娟說:“我也搞不懂,這不知是一種進步,還是退步?”
陳智深沉默了一下,才認真地說:“朱玉娟,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朱玉娟敏感地看著他,“能幫,我一定幫。”
陳智深說:“你剛才說,嚴旭升的老婆比較善良,那她來蒙麗的時候,或者你知道她的行蹤,告訴我一下好嗎?我想問她要嚴旭升欠我的最后一個月工資,還有應該給我的獎金。問嚴旭升去要,是絕對要不到的。而且也有危險,嚴旭升會報復我。”
要工資只是一個幌子,也是要不到的。他要以這個理由去見嚴旭升的老婆,挑起他們的家庭矛盾,讓嚴旭升后院起火,然后巧妙地找到牛小蒙。
朱玉娟不知道他的心思,有些不解地說:“問她要工資,恐怕不可能吧?”
陳智深說:“當然,我會注意的。我不出面,讓別人去要。噯,你可千萬不要到公司里,說我辦了公司,反正不要提起我,一定要替我保密。”
朱玉娟點點頭說:“我知道,我一個人也不會說的。”
陳智深又說:“我要雙管齊下,在問他老婆要的同時,
還委托律去跟嚴旭升打官司。”
朱玉娟說:“好吧,我幫你留心一下。”
陳智深說:“要是能要到這筆錢,我再請你吃飯,好不好?我算了一下,工資和一年的獎金,應該也有兩萬多元呢。”
朱玉娟唬了他一眼:“誰要吃你的飯?”
陳智深故意曖昧地說:“那你要什么?”
朱玉娟含情脈脈地說:“我不要什么,只要跟你聊聊天就行了。”
陳智深更加曖昧地吊她說:“光聊天有什么意思?”
沒想到,朱玉娟的臉刷一下紅了:“陳智深,你也變壞了嘛。是不是也應了這樣一句話啊:男人有了錢就變壞?”
陳智深又巧妙地策反她說:“沒有,一個人的本質還是不一樣的。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合作做些事情,真的。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的關系資源,多賺點錢。”
“哦?怎么賺錢?”朱玉娟來了興趣,盯著他的眼睛更亮了。
陳智深說:“我的資質雖然只有三級,但我也想承接大工程,我已經聯系了一家一級資質的公司,掛靠它承接工程。你如果有這方面的信息和關系,可以介紹給我,要是承接成功,我給你一定比例的中介費。”
“可以啊。”朱玉娟高興地叫起來,“嗯,很好,這種關系,我還真的不少。”
陳智深心里想,這是打敗嚴旭升的一個極好辦法:策反他的骨干,挖走他的業務,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于是,他繼續鼓動說:“這是真的,你為什么要為嚴旭升這樣傻傻地賣命呢?他賺了錢,都用在什么地方了?你知道嗎?不是搞女人,就是賭博,不是被騙,就是送給貪官了。你說你這樣為他賺錢,有意思嗎?”
“嗯,有道理。”朱玉娟恍然大悟地盯著他,“那你賺了錢,準備怎么化呢?”
陳智深說:“我首先用于發展自己的企業,然后資助慈善事業。我們國家的貧富分化越來越嚴重了,隨著經濟的發展,這種情況還會繼續加劇。所以我想,等我的企業發展到嚴旭升這樣的規模,也不一定非要這么大,就創辦一個窮人救濟會。對社會上那些沒人管的流浪漢,沒收入的窮人進行資助。當然,主要是資助那些想創業而又沒有啟動資金的人。給窮人一百元,比給富人一百萬還要珍貴。給想創業的人五萬元啟動資金,比貸給富豪五千萬還要重要。這方面的體會,我是很深刻的。”
朱玉娟高興地說:“陳智深,你很有想法,思想也好,品行端正,又肯吃苦,這樣的人不富誰富?將來一定會搞大的。象嚴旭升這樣的官商,爆發戶,社會上確實不少,但他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陳智深說:“盡管社會上有許多不公平的地方,但人們的心目中還是有一桿秤的。”
朱玉娟舉起酒杯,由衷地說:“太好了,今天見面,我的收獲很大。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東西,真的。看來以后,我們還是有機會合作的。來,陳智深,我敬你一口。”
他們邊吃邊聊,聊得很投機。聊到最后,朱玉娟情不自禁地說:“我那位經常出差,一出去就十天二十天的,有時甚至一個多月。唉,這樣的老公,有跟沒有,是一樣的。”
陳智深聽得懂她的意思,但他還是裝糊涂。他不想出軌,就是想,也是只有賊心沒有賊膽。更主要的,是他心里還一直想著牛小蒙,不想做對不起她們的事。
林曉紅,看來不太可能,但牛小蒙發生了這樣的遭遇,而且有極大的危險,受嚴旭升案的影響,要是能找到她,挽救她,就有可能追到她。
但事情的發展會怎么樣呢?他真的能找到牛小蒙嗎?找到了,牛小蒙能真的跟他發展關系?在尋找過程中,他又會遇到怎樣的危險?又是否能抵擋得住朱玉娟的曖昧攻勢呢?
“鈕局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陳智深跟朱玉娟一分開,就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鈕星星。
“什么好消息?”鈕星星高興地問,“有牛小蒙的消息了?”
“剛才,我通過蒙麗集團一個以前的同事了解到,牛小蒙最近被嚴旭升安排到南京去了。她說她以前經常在常州,還到過武漢和廈門。這就說明,他們在那里都有分公司。”
“哦?”鈕星星精神振奮起來,“她在南京什么地方?省城,我們比較熟。”
陳智深說:“具體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
鈕星星說:“那你知道他們在南京辦的公司名稱嗎?”
陳智深說:“還不知道,不過,我會想辦法盡快查清楚的。”
鈕星星指示說:“這次,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樣,為了報復,或者說是為了私情,不顧反腐的大事,明白嗎?有什么情況,要及時向我匯報。另外,你時間也要抓緊。”
“好的。”陳智深心里有了底,就爽快地應答,“你再給我多少時間?我心里好有個數。”
“不能超過三個月。”鈕星星果斷地說,“再不行,我們就要采取別的辦法了。”
陳智深表態說:“好,我保證在三個月內完成任務。”
“你要不要活動資金?”鈕星星想了想說,“要的話,我先給你一點吧,先給五萬。不夠,再問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