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你要全力以赴伺候好小蒙，待小蒙身體恢復一些，你去做一面錦旗，對武漢警方表示感謝。”

“好的。”陳智深說，“我明天就去做。”

鈕星星想了想，又說：“另外，你等會走進病房，代我和小妮，向她表示問候。過幾天，我們就飛到武漢來看望她。”

“嗯，我馬上就去跟她說。”陳智深感激地紅了眼睛，“謝謝你，謝謝。”

鈕星星又說：“你們需要什么，就打電話跟我，我們來的時候，給你們帶過來。”

陳智深說：“我們什么也不需要，只是小蒙讓我打電話給你，讓你馬上派人去抓嚴旭升，她說要是晚了，嚴就要逃了。”

“哦？這么快？”鈕星星沉吟著說，“那個歹徒被抓起來，嚴旭升不會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陳智深說：“小蒙說，嚴旭升得不到歹徒的消息，就會敏感地意識到出了事，就會迅速出逃。”

“好，我馬上向梁書記和馮書記匯報。”鈕星星說，“應該可以特事特辦，警察馬上趕過去把嚴旭升抓起來，他不會這么快就逃跑的。再說，要逃，他也要做一下準備工作吧？我想警察馬上趕過去，還來得及，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陳智深說：“好的，抓住了嚴旭升，你給我們打一個電話，讓小蒙早點得到安慰。”

“行，我掛了。”正在教育局會議室里開會的鈕星星，掛了電話，連忙走進去對與會者說：“給大家打個招呼，我有重要的事，要先去處理一下。龔局長，你組織大家就剛才的議題，先討論一下，啊。”

說著再次走出來，上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先給馮書記打電話。

接通電話后，他有些緊張地說：“馮書記，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牛小蒙出事了。”

馮書記大吃一驚：“出什么事了？”

鈕星星說：“嚴旭升派殺手，追到武漢去奸殺她，好在我讓她男朋友陳智深暗中跟過去保護她，才及時報警，武漢警方迅速出擊，成功解救了人質。現在，牛小蒙正躺在武漢市第六人民醫院里。”

“真是朱昌盛第二，不，他比朱昌盛還要窮兇極惡。”馮書記憤怒地從椅子站起來說，“我一直在等梁書記的電話，這兩天，他通過省里的領導，在安排異地抓捕和審訊嚴旭升等人的事，沒想到被這個家伙搶在了前面。”

鈕星星說：“剛才陳智深打電話來說，牛小蒙在病床上，還催他給我們打電話，要我們馬上派人去抓捕嚴旭升，否則，他就要逃跑了。”

馮書記說：“我馬上給梁書記打電話，讓他給省里領導打電話，馬上派人去抓捕。”

“好，我等你的消息，真是急死我了。”鈕星星急得什么似的，“要是真讓嚴旭升逃了，我們怎么對牛小蒙交待？又怎么對黨和人民交待啊？”

馮書記說：“你不要急，他逃不了的，就是逃到國外，也要把他抓回來，賴昌星就是從加拿大引渡回來了嗎？”

鈕星星一急，聲音就越發響亮起來：“是啊，不把這種罪大惡極的的犯罪分子抓回來，繩之以法，我們都咽不下這口氣。”

掛了電話，他馬上就給小妮打電話，手機通了，小妮沒有立刻接聽，過了好一會，才打過來：“你打我電話，什么事？我剛才正在會上作即席發言呢，不好接聽。”

鈕星星聲音低沉地說：“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小蒙出事了。”

“啊？”小妮一下子驚叫起來，“她怎么啦？”

鈕星星說：“嚴旭升真的派人去武漢殺她，現在，她正躺在武漢市第六人民醫院里。”

“什么？”小妮一聽，失聲哭喊起來，“小蒙，我的好姐姐啊，我，我對不起你啊——”

鈕星星趕緊說：“喂，你哭什么呀？她沒有死，她被陳智深和武漢警方救出來了。”

小妮的哭聲才低下來，但還是簌簌地抹著眼淚說：“她肯定受到了傷害，否則，怎么會躺在醫院里？我要去看她，明天一早就乘飛機去看她。”

鈕星星冷靜地說：“你不要急，我剛才給馮書記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人去抓捕嚴旭升，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等抓住嚴旭升以后，我想，市委市政府會派人去看望她的。到時，我們一起去，不是更好嗎？”

“嗯，好的。”小妮這才擦干眼淚，去衛生間的水龍頭上，用熱水擦了一下眼睛，才重新走進會議室。

馮書記接完鈕星星的電話，馬上就給梁書記打電話。接通手機后，他聲音沉重地說：“梁書記，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嚴旭升搶在我們前面動手了。”

“怎么回事？”正在中央學校一個階梯教室里聽講座的梁書記，走到教室外面來接聽電話，一聽他這樣說，神經就一下子繃緊了。

馮書記簡明扼要地說：“他派殺手去武漢殺害牛小蒙，幸虧鈕星星早有準備，派她的男朋友陳智深暗中到武漢保護她，及時報警，才救出了她。現在，她正躺在武漢市第六人民醫院里。”

梁書記氣憤地說：“這個嚴旭升，簡直是無法無天。唉，就今天中午，省委的朱書記給我打電話說，他正在安排揚州反腐局，去執行異地抓捕和審訊任務，本來安排明天下午動手的，沒想到他又搶在了我們前頭，像上次朱昌盛一樣。”

馮書記急切地說：“剛才鈕星星給我打電話，說要是再晚，嚴旭升就要逃跑了。”

梁書記果斷地說：“好，我馬上給朱書記打電話，讓他給省廳的吳廳長打電話，安排蘇南警方先去抓捕嚴旭升，然后再移交給揚州反腐局。”

“那我們這邊呢？”馮書記說，“根據牛小蒙的舉報材料，和朱昌盛在監獄里對鈕星星說的話，郝和周也應該實行雙規。否則，要是他們聽到風聲，也會有所行動的。”

今天中午，鈕星星探監回來后，就給馮書記打電話，匯報了他們去探視朱昌盛情況：朱昌盛跟他們說的話，嚴旭升派妻子去探視過朱昌盛。

他聽到這些情況，心頭大喜，立刻向梁書記作了匯報，并建議他馬上向省委匯報，抓緊時間對郝和周實行雙規。梁書記當即就給省委的朱書記作了匯報，然后等待省里決定，沒想到嚴旭升比他們的行動還要快，只過了二三個小時，就傳來牛小蒙出事的消息。

馮書記給梁書記打完電話，就安排人去監獄里取朱昌盛的衣物，然后送到省里去化驗。應該說，他們也在分秒必爭地努力著，在高效率，超負荷地運轉著，卻還是被嚴旭升搶在了前頭。

是的，馮書記昨天晚上從成都回來后，就基本上沒有停過，電話不斷，等待他處理的事情成堆，他只睡了夜中心，迷迷糊糊地休息了二三個小時，就起來了。清晨六點多，他就開車來到辦公室辦公了。

中午睏得不得了，他想稍微打一會兒盹，鈕星星就打來電話，向他匯報探視朱昌盛的情況。令他驚訝地的是，朱昌盛竟然真的開口了，說出了嚴旭升，郝寶群，周明華的犯罪事實。更讓他震驚的是，他還獲得了一個意外情況：嚴旭升派妻子去監獄里看望過朱昌盛，帶去了一大包衣物。鈕星星說，朱昌盛的怪病，很可能與這些衣物有關。

他的瞌睡頓時消散，立刻精神振奮地給梁書記匯報，然后安排去取衣物化驗的事宜。真是分秒必爭啊，卻還是被嚴旭升搶了先。

這是不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是不是我們的辦事效率低下呢？馮書記疲勞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反思，如果是的話，那么，我們是有責任的，對牛小蒙是有虧的。這幾天，不，最好是明天，就派人去武漢看望牛小蒙，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向她表示慰問。

那派誰去呢？馮書記一想就想到了呂小妮，只有她去，才是最合適的。于是，他毫不猶豫地給鈕星星打電話：“鈕局長，抓捕嚴旭升的事情，梁書記正在跟省里聯系，安排進行異地抓捕和審訊，我們要耐心等待。另外我想，讓呂局長明天就去武漢，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先去看望一下牛小蒙。帶一些慰問品去，買什么，你們定，好不好？”

鈕星星說：“好的，這是應該的，馮書記，你想得真周到。剛才，小妮聽到這個消息，就哭了起來，說是對不起她，馬上要去看她。”

“嗯，這種感情是可以理解的，她們這不僅是姐妹之間的深情，更是一種建立在共同信念之上的戰斗情誼，對吧？”馮書記說，“真的很好，我對牛小蒙，也對你們夫妻倆，表示真誠的敬意。另外，鈕局長，這事要暫時保密，否則，要驚動郝和周的。梁書記正在安排對他們實行雙規的事，我這邊，也會讓丁局長安排人，從今天晚上起，就對他們進行秘密監視，以防他們逃跑，或者有其它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