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搞不懂一個美女對一個男人的吸引人和殺傷力怎么會有那么大?!那晚,鈕星星把她帶來,想讓他幫忙,把呂小妮調到單位里來,他開始還有些顧慮和猶豫,可當呂小妮把夢幻似的目光往他眼睛捅進來時,他就激動起來,身上一下子來了力量。
真的。他那時甚至比鈕星星還要迫切地把她調到自己的辦公室里來。因為只有實現了這個目標,才能有后面的一切。后面的什么?他當時還很模糊,后來才慢慢明確起來,那就是要真正得到她的身心。
所以他經過反復考慮,這天下午,終于鼓起勇氣,走進了嚴總的辦公室:“嚴總,這是你交辦的一個講話稿,你看一看。”
嚴總接過看起來。他就在總裁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寫得還行,這幾個地方,再改一改。”嚴總指著他用紅筆劃過的地方說。
“呃,嚴總,現在公司里的資料和文件越來越多了,我們三個人有些忙不過來。”他斟酌著字句,小心翼翼地說,“所以我想,能不能再增加一個人?”
“三個人還嫌少?”嚴總不解地看著他,“以前你們只有兩個人,不是照樣完成任務的嗎?現在洪海燕,也能獨立起草一些文件了,總也做了一些事情吧。”
“是,她進步很快,獨立完成了不少工作,”他順著嚴總的意思說,“嚴總,你當初把她調過來,還是對的。”
嚴總似乎很坦然:“她調過來,其實與我無關。她是她愛人托市里領導跟姜董打了招呼,才進來的。”
“是這樣。”他覺得有些意外。看來,有些傳聞不一定都準確啊。
“再堅持一段時間吧。”嚴總說,“再說,也沒有這樣合適的人選啊。”
“人選倒是有一個。”他謹慎地說,“技術科鈕星星的女朋友,下面培訓學校那個英語教師,寫的詩文很漂亮,人也長得很美,真是文如其人。鈕星星是我校友,他領她到我家里來過,給我看過她寫的詩文。”
他有意在詩字后面加了一個文字,因為文秘工作主要與文有關,而與詩不太搭架。沒想到他一說培訓學校的英語教師,嚴總就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問:“她叫什么?”
“呂小妮。”
“哦。”嚴總似有所思地說,“我在培訓學校里見過她,是不錯。那天開學典禮,我去講話,她大約就是坐在下面那個最晃眼的年輕教師。”
他盡量準確地描述說:“章子怡一樣的臉蛋和身材。”
嚴總點點頭說:“可能就是她了。什么時候,你帶她來談一談,再拿一篇文章過來看看。”
他高興極了。從總裁辦公室一走出來,就把鈕星星偷偷叫到過道里,讓他馬上給呂小妮打電話,問她有沒有發表過文章,隨便什么體裁都行,詩歌除外。呂小妮如實說,一篇也沒有。他沉吟了一會,有些討好地對鈕星星說:“我來想想辦法看。”
過了兩天,他叫鈕星星帶呂小妮到他家里去。那晚去的時候,呂小妮有些激動,自己掏錢買了一百多元的禮物拎進去。他見了呂小妮,心里說不出的高興,話就多起來,教了呂小妮許多做文秘的注意事項,然后盯著她說:“我有兩篇以前沒給單位里看過的散文,用筆名發表的,你就說是你寫的。拿回去,看幾遍,最好能把它們背下來。到了嚴總面前,在他看文章的時候,你可以背一段給他聽。這樣,就可以讓他相信是你寫的,也讓他賞識你。”
說著把發表在兩份行業小報上的小文章遞給她。他這樣做可謂是一箭雙雕。既讓呂小妮感激他的鼎力相助,又讓她佩服他的文采和情意。他深知,要得到一個美女的婚外情,自己的手中或身上必須要有她向往的東西,譬如權或者錢,貌或者才,讓她敬畏,感激,佩服,崇拜,否則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有什么呢?沒有權,沒有錢,也沒有鈕星星英俊和年輕,只是一個才,也就是文才。所以他想出了這個一箭雙雕的主意,讓她在背他文章的同時,感動于他的文才,感激于他的真誠,感恩于他的情義,然后對他產生婚外情。
那到哪里去跟嚴總見面呢?是買了禮物拿了紅包去他家里去見,還是請他到外面吃飯時見?他想來想去,覺得只有把呂小妮直接帶到嚴總的辦公室里去見,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只有這樣做,才可以更好地在呂小妮面前顯示他的作用和威信,也可以以公事公辦的方式堵住單位里那些好事者的嘴巴,也防止嚴總對呂小妮產生非份之想。
于是這天吃過中飯,他讓呂小妮早早地等在鈕星星的辦公室里,然后候總裁室里沒了別人,他才下來叫鈕星星帶呂小妮上去。他有意讓鈕星星帶她上去,目的是打消嚴總對他的看法,遏制嚴總的非份之念。
而他們一走進嚴總的辦公室,他就顯得格外活躍。他先是笑吟吟地對端坐在總裁辦公桌后邊的嚴總說:“嚴總,呂小妮來了,大美女啊。來來,這邊坐。”
他沒等嚴總發話,就讓他們在會客區里坐下,然后去給他們到飲水機上放水。等嚴總過來在呂小妮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才在鈕星星的身邊坐下來,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說:“呃,嚴總,我上次向你推薦過了,鈕星星的女朋友呂小妮,不僅人長得漂亮,詩文也寫得很漂亮,文如其人啊。呂小妮,你把你發表過的文章拿出來,給嚴總看一看。”
呂小妮既緊張又害羞,臉脹得紅紅的。她有些慌亂地從包里拿出兩張報紙,站起來抖著手遞給嚴總說:“嚴總,不好意思,這是兩篇小文章。”
鈕星星也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嚴總拿過報紙看起來。
朱昌盛則象一只好動的的猴子,不安地在沙發上動著,不住地給呂小妮使眼色,意思讓她背文章給嚴總聽。
可是,呂小妮不知是太緊張,還是太害怕,嘴巴嘟嗦著,就是背不出來。
“這文章,你是發表在什么報紙上的?”朱昌盛想啟發呂小妮。沒想到呂小妮更加慌張,“我,發表在《中國企業家》報上。”大約是因為心虛,也可能是沒有說謊的習慣,呂小妮竟然連說話也不流利了。坐在一旁的鈕星星也緊張得兩腿直抖。
嚴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要緊張,文章寫得不錯,蠻有意境的。”嚴總雖然只是一個電大畢業生,可他也比較喜歡文學,所以才賞識朱昌盛,將他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一個女孩子,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已經很不錯了。”
呂小妮臉紅心慌,終于沒能在嚴總面前背出一句文章,卻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惹得總裁室里老中青三個男人都緊盯著她看。
“這兩篇文章先放在我這里,等公司研究以后,才作決定。”最后,嚴總看著呂小妮說,“不要急,慢慢來,啊。”
會見只進行了不到一刻鐘,卻在朱昌盛看來比一年還要長。他的心情比呂小妮鈕星星更加緊張和迫切。終于走出了總裁室,他松了一口氣,心里卻一點也不踏實。嚴總最后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他有些吃不準。
果真,過了兩個星期,嚴總好象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一樣,絕口不提這事。怪了,他憋不過嚴總,就偷偷上去試探:“呃,嚴總,呂小妮的事,你們研究過沒有?”
嚴總仿佛忘了一般說:“哦,沒有。這事恐怕不太好辦。”
朱昌盛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還是不能空口說白話啊,看來得讓鈕星星化些代價才行。他邊想著邊往外走去。正要走出總裁室,嚴總又輕聲說:“要不,你再跟姜董說一說。然后先把她借用到你辦公室里,以后再說。”
朱昌盛心里一動,嗯,多么富有城富的主意啊!他真的佩服嚴總考慮問題的老練和周到。是啊,他作為一個集團公司的總裁,二把手,能公開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調動之事說情嗎?
盡管一把手姜春秋平時一半時間在政府機關上班,公司里的日常工作都由他說了算,調動個把人,不一定要向姜董請示匯報,可他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和用權的分寸。他不可能直接為一個美女的調動去跟人事科長打招呼,更不能跟姜董說。所以,還是得由他出面辦理這件事才行。
“好。”朱昌盛反映靈敏地回頭說,“我馬上打報告,最近工作實在太忙,要求借用培訓學校的呂小妮幫忙,時間為半年。”嚴總心領神會地說:“你把報告直接交給人事科,再由他們轉給姜董。”
“我知道了。”朱昌盛好開心啊,他一走出去,就去向鈕星星報喜邀功。然后馬上打報告,去交給人事科長茅國慶。茅國慶不理解,說中途借培訓學校的老師不太合適。他卻有些神秘地對他說,你只管交給姜董就行了。
姜董接到這個報告,去征求嚴總的意見。嚴總馬上公事公辦地讓鈕星星把呂小妮叫來見姜董。姜董見了呂小妮,眼睛銳亮,然后一個勁地夸贊她的文章寫得好。
于是第二天,姜董就在他的報告上作了“同意借用半年”的批復。這樣,呂小妮就名正言順地從培訓學校到集團公司辦公室來上班了。
朱昌盛真的比鈕星星還要興奮和激動。他開始象戀人一樣悄悄關心她,呵護她。不,比戀人還要熱心和直接。戀人鈕星星不跟她一個辦公室,也沒有工作上的關系,不能那么直接頻繁地來關心她,照顧她,只有他有這個方便。
他從第一篇報告開始,就從公文格式到句式語氣,從每一個用詞到每一個標點,從怎樣搜集資料到構思立意,從如何揣摩領導的意思到關心時事政治,他都耐心地指導她,毫無保留地灌輸給她,甚至手把手地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