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說:“我怕有人故意搗亂的,也就沒放在心上,看了那次競選表格的筆記我纔想起這個,就交給了何永。”
康此步點頭,道:“可是,你不知道,姚勝書記也知道了這個事情,他今天在常委會上發了脾氣,我可以聽的出來,這個事情姚勝實在懷疑你在後面搗鬼。“
張子明急了,說:“我絕對沒有的?”
康次步目光嚴峻,說:“那之前你爲什麼不跟上級彙報受到恐嚇信的事情?”
是啊,當初爲什麼不跟上級彙報?
張子明說:“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康次步說:“無論怎樣,你接連收到了兩封算是恐嚇信,應該跟上級彙報一下,你不彙報就說明自己有問題了,我雖然不是刑偵人員,可是這點邏輯還是知道,這樣也怪不得要姚書記發脾氣了。”
這裡面牽扯的事情太多了。張子明有口難辯。
可是誰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那,縣委是不是做出了對我的處理決定?”
“姚書記也沒講這些,不過他的意思是你最近這段時間要把精力放在這件事情上,主動協助公安局的同志把事情搞清楚。”
“我知道了,謝謝縣長,我看還是跟姚書記當面談一談吧?”
“也好,你去吧。”
姚勝剛好在辦公室裡。他看見張子明,面色平靜,說:“進來吧。”
張子明走過去,把剛纔跟康次步談話的內容說了說。
姚勝聽完,沒說什麼。
張子明又說:“我是來跟書記承認錯誤的,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就跟組織反映那來兩封信件的內容了。”
姚勝低著頭,張子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雙手放在辦公桌上,微微抖動著,說:“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寫信的人?”
“我不認識,要是人的話,就不會發生競選演講時的事情了……”
“哼!”
這個“哼”字似乎是姚勝從遙遠的內心深處發出來的,張子明似乎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在房間裡面瀰漫開來。
“不是我懷疑你,是目前這兩封信件的問題,現在公安局的筆跡鑑定結果出來了,跟鑑定書上的筆跡是一樣的,是
同一個人!”
姚勝吼了起來。
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發這麼大的話吧?
張子明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幹什麼。怔在那裡,看著姚勝。
姚勝咬著牙,指著張子明,說:“你知道什麼,說出來,還有機會,要是知道不說,那就怪不得我了。”
張子明從沒見過姚勝這個狀態,他說:“書記,我是什麼也不知道,當時我住在縣委招待所,收到這封信也很吃驚,可是爲了我自己的影響,就沒說出來,我是真的沒別的意思。”
“哼!”又是這一個字。姚勝嘴脣抖動,“沒有一個好人,姚勝是罪犯……筆跡既然一樣,那這所有的事情都是說我了,我不是好人,我是罪犯?”
張子明想姚勝一定是因爲捱了上官解放的批評,才這樣激動地,這算什麼,本來以爲姚勝和持重的,可是想到不到這樣的不冷靜。
大不了跟上官解放解釋一下嘛,這有什麼?
“你說,你知道什麼?”姚勝聲音雖然低了下來,可是張子明可以感覺他內心是用了很大力氣的。
說什麼?不說的話,看姚勝的樣子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了想,張子明決定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
“姚書記可能不知道,我覺得給我匿名信的人似乎沒有惡意,纔沒有跟組織彙報的……”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沒有惡意?”
“因爲我覺得,這個人是在提醒我什麼。”
“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姚勝眼睛瞪著張子明。張子明心想,他這是何必?
“我絕不出來這個人是誰,可是這個人應該跟我很熟悉。”
“你既然很熟悉,怎麼會不知道?”
張子明眼前浮現的是菱花那張恐怖的臉和她瘦弱的身子。
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張子明在猶豫著。
姚勝望著張子明。那就說出來吧。
“不知道姚書記還記得有個叫菱花的女孩子吧?”
“菱花?”
姚勝說著,緩緩站了起來……
“是啊,就是給姚書記當過保姆的那個菱花。”
“你……什麼意思?”姚
勝竟說了這麼一句。
“姚書記不是問我寫信的人是誰啊,我覺得跟那個菱花有點聯繫。”
“你見過她,她早就不在我家幹了,子明,你也知道自從西雪走了之後我心裡難受,唉,不說了,不說了。”
他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又緩緩坐了下去,說:“好了,不談這些了,對了子明,你知道,我一發起脾氣來,就心情激動,希望你能諒解。”
本來張子明是沒什麼的,現在被姚勝的情緒弄得轉不過彎了。他不明白這時怎麼了,是不是自己剛纔的情緒出現問題了。
“沒事,都知道姚書記爲了工作什麼都不顧得。”
“呵呵,子明能明白就好,今晚去我叫坐坐吧,正好黃雨佳也一直埋怨我不回家吃飯,這次正好。”
在張子明的記憶力姚勝從來沒有這樣平和過,這算是給剛纔他自己的魯莽彌補吧。可是既然姚勝開口了,總不能不答應吧。
張子明說:“好的,既然書記請客,我一定要去的。”
“呵呵,那就好,可是,子明不要跟別人說,這樣傳出去不好。”
張子明也只是以爲姚勝注意影響,害怕別人亂說的,所以就說:“放心吧,書記,我怎麼會亂說呢。”
“好好,今晚七點鐘,去盤龍別墅區,三號樓。”
這個盤龍別墅就是當時黃雨佳買下的,當時作爲她跟姚勝的婚房的。張子明聽說過,可一次也沒去過。
因爲有事情姚勝喜歡在辦公室裡。再說自己時間忙,根本沒時間去要姚勝的家拜訪。
張子明說:“好的,這次正好去姚書記家認個門。”
“呵呵,子明不要客氣。不許帶東西啊,帶東西的話,我就不讓你進門了。”
從姚勝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張子明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來姚勝也不是不好接觸的。
“子明,出來了?”不遠處,縣委辦公室主任楊振業看著張子明笑道:“沒事吧?”
作爲辦公室主任,楊振業總是輕鬆不起來,平時總板著一副臉的。剛纔看見張子明走進了姚勝的辦公室。他一直在觀望。
張子明從他的笑容裡就看得出來,其實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