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初中時光最後一個寒假就要到來了,沒人能夠去抱怨時間拋棄了自己,只能說是我們自己沒有珍惜時間。
陳蘇綠他和林安說,他得到其他城市去學習畫畫,他大概不會在家過新年,而且他會在初三上學的時候回來。林安也是無話可說,畢竟,陳蘇綠選擇以後自己要去走的路,說穿了也跟林安也沒多大的關係。而鬱希和蘇依她們倆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任何關於她們倆的消息都沒有,沒有人知道她們各自去了哪,沒有人知道她們各自現在的生活過得好不好,更沒有人知道林安他們在校的幾個還是在掛念著那離開學校的幾個人。
掛念成了他們各自已經養成的習慣,習慣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理所當然。
林安和可萍還有黃南和文怡無疑是初三上學期最後一次考試中的黑馬,四人全是以入全年級前五的好成績說明了一切。班主任和他們各自的父母也很是高興,畢竟,他們能夠有如今地這番成績他們也是親眼目睹的,勤奮的人永遠是比天才更爲耀眼的存在。
自從黃北離開了家之後,黃南就學會了彈吉他,黃母也是沒有阻攔他去學習吉他,反而是儘量去幫助黃南學吉他。每逢週末,黃南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獨自一人抱著吉他一頓亂彈,從房間裡時常會發出亂七八糟的難聽的吉他聲,但黃南並不在意自己彈吉他水準,反正他是彈給自己聽的。
黃北和米蘭每天都是重複著同樣的工作,但是他們倆卻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們倆也是不準備回家過年,其中的原因他們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黃母卻同意了,至於米蘭的母親,不多說。米蘭也是自從離開了家後便和她斷了一切聯繫,她是她,她也還是她。
黃北慢慢地在這種工作下將自己那極其兇悍的一面很好地藏了起來,以至於米蘭都是發現黃北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在米蘭眼裡,黃北的這種改變是朝好的方向發展的。
寒冷的冬季說來就來,氣溫也是下降得極爲厲害。在大街上行走的人們個個都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一些愛美的女性同胞們,其他的都是成了冬天裡的“胖子”。
這一年的第一場雪就在這天開始下了起來。
雪慢悠悠地在天空中飄蕩著,遲遲不肯落下,最終寒風還是將它帶到了它該存在的位置。整個城市被一層厚厚的積雪所蓋住,白茫茫的一片,景色在單調中也含著一股特別的氣味。氣溫低得很,城市旁邊的河流早已是被狠狠地凍住,河流也是不得不就此妥協,因爲它還要保護它身子裡面的生命不受極寒之苦。行道樹也是光禿禿的,但是它也在這個季節長出了雪白的枝條。但城市畢竟還是城市,它每天還是一如既往地運營著,川流不息的車在各條城市主幹道上肆無忌憚地疾行著,車禍也是時不時地發生,也許,下一秒你的親人或是朋友就在車道上與這個世界做了最後一番告別。
城市有城市的規則,農村也是這般。
這一年,黃母帶著黃北迴到了孃家,農村的地永遠是最爲自然最爲簡單的存在。
黃母帶著黃南見著了在生活在農村的已經七旬的老外婆。
農村不像是城市,城市裡有條條大道可以通行,而農村只有硬邦邦的黃土地供你行走;城市裡各自新鮮的玩意兒,而農村只有破舊的一切和農村人傻裡吧唧的笑容;城市裡有許多十分“洋氣”的人招搖過市,而農村只有形單影隻的留守在家的兒童和老人。
以前黃北的外婆常常和這黃南黃北這兩個她喜歡的兩個乖孫子講外婆年輕時的趣事,而現在黃外婆也是蒼老了許多,是啊,獨守在家的老人不是這般如此,那還能是怎樣?
黃外婆從黃母口中知道她孫子黃北的事情後,她沒有說些什麼,她只是笑著說道:“小北這小夥子呀,有他外公當年的影子。”
黃南帶著吉他常常在天氣晴朗的時候,一個坐在田地的坎上,吹著口哨優哉遊哉地彈起吉他,一個人獨自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田地也空無一人,只有那被火燒過留下來的黑色的灰燼,黃南彈著彈著就想起了他和弟弟小時候在外婆家生活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和弟弟常常和同村的小晴一起在村子裡瞎折騰著,爬樹掏鳥窩、下塘渾水摸魚、幫村民幹農活、一起玩躲貓貓……黃北想到此處便停止了彈奏,仰頭看著那蔚藍的天空,黃北抱著吉他躺下了,就像小時候他和弟弟在地上打滾一樣,毫不猶豫,想躺就躺,想打滾就打滾。黃南閉上了眼睛,腦子突然一個問號一閃而過。小晴,現在還在村子裡嗎?
黃南連忙起身一路狂奔回到了外婆家,此時的外婆正和母親坐在大門口織著毛線。
黃南抱著吉他朝正在織著毛線的外婆氣喘吁吁地大聲問道:“外婆,那個同村的和我和弟弟小時候常在一起玩的小晴,還在村子裡嗎?”
外婆年紀大了也是得聽到很大的聲音纔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外婆停止了織毛線便點了點頭,隨後又是繼續織著毛線,黃母也是看著黃南示意讓他去找小晴。黃南將吉他放好之後,便朝著從前那無比熟悉的小路上走去,因爲這條路可以到達小晴家。過去的種種彷彿是在這條一成不變的小路上留下了看不見的影子,黃南走著走著,小時候他們各自的笑容也是一一浮現出現,一切的一切也開始歷歷在目起來。
從前小晴家也是普普通通的農村二樓式的房子,房子的旁邊還搭著一個涼棚,涼棚下面還種著許多花花草草什麼的。現在小晴家也是從前那般模樣,只是現在房子周圍的一切都是被蒙上了一層歲月流逝過後的灰質。
黃南站在小晴家的前面,一個黃狗氣勢洶洶地從屋子裡面衝了出來,一個勁地朝黃南“汪汪汪”的叫著,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姿態也是讓黃南心有餘悸。黃南與黃狗對視著,誰也不肯讓誰,黃南稍微走動一下,那黃狗也是跟著走動,黃南止住腳步,黃狗也是止住了腳步。反正是黃狗只要是看到南北稍有動作,它也是效仿了起來。
這日的陽光十分溫和,陽光拋灑在早已凍僵的土地上,不久後,硬邦邦的土地上也是冒起了水汽,整個地面上也是溼潤了起來。黃南此刻一動不動地,黃狗也是狗視眈眈地盯著黃南,氣氛也是有些緊張起來,人狗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