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小兵》,作者孟慶嚴,希望書友能夠喜歡?。?
他們走了,我現在麻煩來了,小潔怎么辦?難道讓她一直和我呆在這里?等邱老大過來的時候求他把小潔順便帶回去?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但是,萬一連隊來個人,應該說肯定會來人。這是部隊的傳統(tǒng),尤其是我們連隊的傳統(tǒng)。臺風過后都會派人到島上看看,檢查是其次,主要來看望一下守島戰(zhàn)士,還會帶一些慰問品,安慰一下孤身一人剛剛受到臺風蹂躪的小兵。
那個時候,我怎么解釋?總得找個理由吧?
可我有理由嗎?
實話實說,會害了黃志國班長他們,就算連隊護著,可我也算是出賣戰(zhàn)友,這種事情我不能做更不愿意做。
我絞盡腦汁想辦法,辦法沒有想到,腦袋瓜子倒是疼的不得了。
時間過得有點快,當我揉著腦袋從宿舍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種鬼天氣,天比以往黑的早了些。
趕緊打開燈塔,我得去做飯,現在多了一個人,總得吃飯。
小潔現在小黑在宿舍里翻騰我的東西,不知道要找什么。我現在頭大如斗,也懶得說話。看著小潔自己在那里找東西自己傻乎乎的樂著,我也不想說什么。
關鍵我也不知道和小潔說什么,說什么呢?
現在我對小潔的了解,只知道她的名字叫沈潔,她父親叫沈天豪。她在X市的X大學讀大三,學的專業(yè)是經濟管理系,和施菲菲是同學還是舍友。其他的方面我都不了解,包括她的身體。夢境里的初夜,對我而言是在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下完成,現在對那次事件我只是內疚和懺悔。
這是一種不符合邏輯的方式,是我傷害了她,盡管她不說什么。
黑漆漆的夜幕把世界籠罩著,裹得嚴嚴實實。
我和小潔吃著飯,小黑在旁邊圍著小潔打轉。我不說話,小潔只顧著逗小黑,飯?zhí)美镏挥行嵉男β曉诨厥幹?
吃晚飯,我收拾好飯?zhí)?,把垃圾清理了,拖了地。然后我就跑到發(fā)電機房去看看,估計這是我給自己找的理由。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就剩我們兩個的時候,我很害怕和她單獨相處。
都說異性應該想吸引,可現在正好相反,至少我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我的心太亂,腦袋木木的,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只想抽煙。
平時發(fā)電機每周保養(yǎng),或者臨時有事檢查,原本很熟悉的環(huán)境,卻讓我感覺到一陣陌生。我總覺的自己像在夢里,還沒有醒過來。
當我摸著空空的煙盒,才發(fā)現自己已經抽了半盒煙,地上滿是煙頭。這個房間抽煙是有點危險,算了還是回到宿舍吧。
我得和小潔談談,有些話還是要說的,藏在心里也憋的慌。
我忙騰騰地站起來,耷拉著腦袋走到門口,一抬頭看到小潔斜靠著門旁在注視著我。我心里暗叫不好,這次估計不知道這丫頭又得如何,千萬別哭?。?
門是半掩著的,小潔靠著門口的石壁,沒穿我的迷彩服,只是穿著她的T恤和牛仔褲,身體凍得在發(fā)抖。
我趕緊把上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心想這女孩子剛剛從被綁架的恐懼中解脫了,現在一個人呆在那里心里也害怕。
小潔不說話,對于我給她披衣服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身體在不停地發(fā)著抖。站在她面前,我都能聽到她牙齒打顫的聲音。
我拉她,還是不動。我心里有點緊張,心想這又是哪一出???
算了,我一把把她抱起來,往屋里走去。
給小潔裹著被子,多了好一會她終于緩過勁來。這當兒,我又看到她的眼睛里開始涌現出亮晶晶的淚珠兒,直打著轉。
我坐在她面前,心里著實緊張,話卻半句也說不出來。
終于小潔開口了,她使勁抽了抽鼻子,抹干眼淚,語氣冷冷地對我說:“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女孩?”
我心說我覺得你是個很漂亮很不錯的女孩,這還用說嗎?
剛想開口回答,她接著說;“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很隨便?對吧?”
抽了抽鼻子,她注視著我,目光冰凌清澈。
“我覺得你是個好女孩!是我傷害了你……”我很誠心地告訴她。沒等我說完,她就接過我的話,聲調明顯高了八度。
“不!我知道,男人都是這樣的!”聲音讓我覺得有點尖利。
我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女人一旦說男人都是這樣的,可能已經從骨子里對男人有了敵意。這種敵意可能來自我對她的傷害,或者來自其他的男人對她的傷害。
我不否認自己對愛情的渴望,或者說是對女人的本質的渴望。我的愛情還沒來,但這種源自本能的渴望卻由來已久。在上高中的時候,看到別的男女同學卿卿我我,盡管青蘋果很酸他們卻吃的津津有味,我自己心里很羨慕,常常流著口水,不住地在心里想象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擁有這種早了點的戀愛,就算青蘋果酸得牙齒都倒了,可那種味道我也想嘗嘗。哪怕一口也算嘗到了滋味。
現在我沒來得及品嘗蘋果的味道,而是把整個蘋果吞了下去。啥味道呢?
吞到肚子里的蘋果想吐也吐不出來,我舌頭上的味蕾也夠不著。
小潔,是個好姑娘!我想,不過她本不該屬于我,今后可能也不會屬于我。
我不是一個好人,只是穿了這身軍裝,蒙蔽了她的眼睛把我當成了好人。尤其在她處境很危險的時候,我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成了她的依靠。
依靠?
我覺得自己的肩膀胸膛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和寬闊,還容不下她的希望。
小潔不理我,自顧自的小聲啜泣著,小黑蹲在她身邊。小潔摟著小黑,好像她喜歡的本來就不是我,而是小黑這個家伙。
算了,我心里無限煩惱卻又無法排泄,心想愛情我需要女人我也喜歡,可有些時候理想和現實的差距不會因為緣分或者命運而改變。此時,理想是天,現實是地。天和地千萬別交叉,否則這個世界就毀了,這個世界是屬于我的,毀了它也是毀了我。
我把床鋪收拾了一下,我把床鋪給小潔鋪好??赡苡X得自己的被子有點臟吧,就把被罩和單子給換了,希望我做到這些能使小潔消消氣,別哭了。
該死的老天,臺風過了,它也不消停會,現在外面的雨還沒聽,死皮賴臉的飄灑著,屋里面潮乎乎的,心里也膩歪歪的。
收拾被單的時候,看著上面的那片殷紅,我腦子里又“轟”地短路了,身體里的沖動又在渴望著那份激情,四處騷動著。
我趕緊踩了急剎車,暗暗噓了口氣。
一個人如果在同樣的問題上連續(xù)犯兩次錯誤,肯定是傻逼!
我不想當這個傻逼,畢竟很多事情是偶然發(fā)生,但偶然能夠持續(xù)成必然的概率,就像彗星撞地球一般,太少!六十年一次!
單子我疊好放到內務柜里,鋪好新單子,換好被罩,我走了出去。
夜,黑漆漆的,如一張染過的幕布。燈塔的光亮在幕上閃動著,光明和黑暗在這張水墨畫上自然相融,構成了一個和諧完美的空間。
我把95式軍刺放到小潔的床頭了,意思很簡單,就是告訴她我不會騷擾她的,請她放心。
我從值班室把95式拿了出來,現在心里一點底都沒有,這里安全嗎?
手里有槍,心里不慌。的確,有了槍,我的膽子就大了許多,畢竟黃班長他們那幫“假海盜”給我這幼稚的心靈上刻下了一道恐懼的裂痕,也讓我意識到在這座孤零零的小島上,孤獨只是****,可死亡的威脅來的時候卻是如此猛烈。
隨時隨地,不知道從哪里會來什么樣的敵人,只要是敵人都可能要你的命!
以前身穿著這身軍裝,覺得自己很神氣,膽子也比在家里的時候大了許多,總覺得人多怕啥?
可現在我不是那么想了,人多不算啥,關鍵現在我人不多。好不容易多了小潔一個,可她只能是需要我保護的對象,估計可是熊貓級的,只會知道哭鼻子,當然小女孩個個如此吧!
當一個人的時候,軍裝意味著責任,意味著我必須站在最前面,不管什么危險我都得去單獨面對,就算是死亡。
95軍刺給了小潔,M9在我身上。這把軍刺確實有名,當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就聽班里特別熱愛軍事的趙滿德說過,他說M9是當今世界上最好的軍刺,美國產的,哪個公司我忘了。鋼好刃就好,鋒利順手,是殺人的必備良器!
從刀鞘里拔出來,用手掂量一下,發(fā)現重量上還可以。攥在手里,順手劃拉幾下,感覺很順手。
這是石軍班長送給我的禮物,應該屬于我吧?
以后得小心藏著,畢竟部隊里不準戰(zhàn)士擁有這些能夠殺人或者可能會導致血案發(fā)生的利器。在我們的保衛(wèi)部門規(guī)定的那個框框里,這個尺寸應該屬于管制刀具了。
晚上我睡餐廳,小潔睡我的宿舍。
餐廳里還殘留著酒精的味道,那是中午我們一幫人的杰作。有席子,卻沒有被子,只好蓋著擦槍布和一塊軍用毛毯。
點一根煙,我靜靜地躺著,睡不著。
小潔,是讓我頭痛睡不著的主要原因。
她怎么辦呢?邱老大什么時候才能來???到時候怎么說呢?
這個事情很棘手,我在嘗試著編著各種稍微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不停地編著也不停地否定著。說謊真的需要天賦,我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卻是需要提高,需要學習。
(《孤島小兵》,作者孟慶嚴,希望書友能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