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殮說完,從電腦上調出一個檔案。
那個檔案的頭像正好就是屬于譚珂的學生檔案,甚至還有她的資歷過往等細節。
“剛剛在調查監控之后,等你回來之前,我順手把她的履歷查了個底朝天。”衛殮用指尖抵住電腦屏幕的某個位置:“然后,我發現了這個。”
“可疑……記錄?”洛潤皺了皺眉,他完全沒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要知道,黃杏學院一向以師資優秀,學生優秀為吹噓的點之一,這種擁有明確可疑的履歷的人是會早早的就被排除在外的。
而這種記錄并不能作為負面的資料存儲于檔案中,也不能有任何人拿這些資料以理由來拒絕資料所有者的基本正當權利——它存在的意義更像是提個醒:你小心點這個人,他/她并不是個【正常人】。
“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她只是在初中時期換過數次學校,并剛好每次都和幾宗失蹤案件有聯系,而那些‘不幸失蹤’的男生,剛好在生前都會和她有一段時間的聯系和交往。”衛殮說道。
這一次,房間內的溫度驟降,這個消息讓時祺和洛潤都感到背后一涼,過了十幾秒,洛潤接話:“繼續……請繼續說下去。”
衛殮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對二人的反應很是滿足:“并不是什么高端的手段,她的父母早在她十歲那年就去世了,理由也是【失蹤】,‘不行’的譚珂也因為這件事而獲得了巨額的保險費用和遺產。”
“而她的父母……我猜早就在云市最近的那個水壩那被魚啃光了吧。”
“這些失蹤案件肯定和她有聯系!幸雀他們可能會有危險!”洛潤眉頭緊皺,這個消息無疑是重量級的,一個殺人犯混入了動漫社……?他簡直聞所未聞,同時他很快也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合理性:
“呼……你確定你沒在吹牛或者嚇唬我們?除了這些【意外失蹤】之外,并沒有什么東西能證明她直接殺人。你有什么證據嗎?”
“沒有,我只是根據她當時的年齡還有地址情況作出的最合理的推算。“衛殮淡然的說道:
“她當時年齡并不大,而且居住活動區域就在水壩旁,作為一個小女孩,她并沒有多少力氣,想殺人分尸比較麻煩,但也不是不可能,將尸體切成塊后再把各個部位綁上石頭——為了保證這些可能的漂浮物能沉入水底,再然后裝作和小伙伴們去露營,分批次的將所有的尸塊拋入水壩中,讓魚啃食干凈……完美,毀尸滅跡。”衛殮每說一句話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詭異一分。
“衛殮姐姐……你……”時祺注意到了衛殮的異樣,被嚇得后退了兩步。
“噢沒什么,說的有些興致上頭了,嚇到你了嗎?”衛殮很快將那副差點就裂到耳根的詭異笑容換成了一副如浴陽光般的微笑:“但我說的很可能就是譚珂做過的事情,信不信由你們。”
“我還是保持著懷疑態度。”洛潤搖搖頭,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多的殺人犯,這種事情他還是分得清的。
“那好吧,給你看一些證據。”衛殮繼續操作著電腦,在屏幕上調出一個又一個窗口界面——倒不如說她剛剛說話的時候已經在進行這些操作了,而洛潤二人沒有關心注意到而已。
隨著最后一個程序的進度條被加載到百分之百,一個模糊的畫面出現在了屏幕上。
“這個監控,是譚珂為了【以防萬一】而安裝在地下室的,同時也便于她有事無事的查看這里的情況。”衛殮說道。
但洛潤和時祺都看到了監控上的畫面,他們有些說不出話,或者說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幕。
那是一間燈光程亮的地下室,四周的裝飾充滿了少女的風格,一張粉紅色的大床擺在中央,旁邊還有洗衣機,衣柜,和一些清潔道具——還有一排兩米的,透明的,充滿了科技美觀感的藍色半透明收容罐。
五六個或英俊或邪魅或可愛或帥氣的男人/男孩被關在罐子中透明的液體里,姿態各異,一絲不掛,膚色無一例外病態的蒼白,身形有些消瘦,但還算美觀。
他們就像是被圈養在水瓶中的金魚,或者試驗用的胚胎,無力的漂浮在水中,水中肉眼難察的細線固定住他們的身體,為了避免他們因為中立而在水中東倒西歪。
粉色的少女床和冰冷的收容罐是這間地下室最醒目的,也是最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色調。
顯然,這些帥哥的身體很可能就是譚珂的【收藏品】
“他們……還活著嗎?”洛潤低聲問出了這個問題,神色凝重,毫無疑問,這副畫面是真的,模糊屏幕右下角的即使和現實一模一樣,再好的CG技術都沒辦法將細節做得這么好,因為這就是真實的畫面。
他只能如同抱著最后一絲微妙的希望一般問出這個微妙的問題。
“……”時祺此時此刻已經躲在了洛潤的身后,抱著他的腰,看向電腦屏幕的眼睛里充滿了害怕和恐懼。
“很遺憾,他們都死了。”衛殮嘆了口氣,說道。
“衛殮,你來報警,我去動漫社要人,時祺,你待在這里,注意安全。”洛潤神色微微一怔,隨后二話不說的就轉身朝著ACG部的門口走去。
毫無疑問,他作為副部長,堅決不能讓部員落到危險的境地之中,必須現在就行動,如果衛煢和幸雀并不是去了動漫社,而是被譚珂暗算了,那事情可就糟了。
“回來!”衛殮看到了對方的行動,立馬吼道:“現在他們很安全,過來,繼續聽我講!”
“你怎么知道他們安全!我不能讓他們倆和一個殺人犯待在一塊!”洛潤克制不住心里的憤慨,轉身也朝著衛殮吼道,雖然說是【吼】,但他也沒有將聲音提高到能讓ACG部外的人聽到的地步:“他們的安全不重要么!?”
“他們現在就待在動漫社!”衛殮起身,拍了拍桌子:“你現在是打草驚蛇!譚珂在進入黃杏學院后就沒有犯過案!你現在過去就是刺激他!我難道不著急么!?我妹妹就在那里!你給我冷靜一下!”
“衛殮姐姐,洛潤哥哥……不要吵了好不好。”時祺弱弱的勸說道。
“……”
“……”
二人聞言,只能閉上了嘴,隨后洛潤走回了衛殮的座位旁,單手拍在桌上:“她沒有犯案是不是因為時機不成熟,或者說其他條件原因?但我剛剛看到那些液體里面泡著的不僅僅有小男孩,也有成年人。”
“這些人都能在云市的失蹤人口名單上找到,而且都是三年前失蹤的。”衛殮眼見洛潤已經冷靜了下來,也直入主題:“她在進入黃杏學院后收斂了許多,可能是由于作案條件很差的原因,也有他沒有發現【獵物】的原因。”
“……等等,譚珂為什么要選擇在你們倆請假的這一天陷害幸雀。”洛潤問到:“難不成和你們有關系?”
“可能是因為我太聰明了會一眼識破她的陰謀,所以特地挑了這個時間點也說不定。”衛殮攤手。
“那我算什么?”洛潤單手扶額。
“你要是聰明的話你就會攔著幸雀了。”
“但我昨天是社團集會,一周一次的,每個社團的負責人都要去學生會一起開會,你不在,我作為副部長我就去了。”
“……”
“……”
兩人再次同時沉默。
“我最后還有個情報想說,譚珂算是動漫社的干部之一。”衛殮說道。
“現在我倒是希望他們真的只是單純的想挖墻腳了。”洛潤答非所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