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旗”是香港慈善機構民間籌款的一種方式,每次“買旗”最低金額為一元港幣,最高金額不設上限,不過通常不會有人一次捐款超過千元,一般為十元至百元之間。當捐款者把錢放進義工的籌款箱里,義工就會撕一張小貼紙貼在捐款者的衣領或胸前,這就是所謂的“旗”。每張“旗”上都印有慈善機構的名字,而進行這種募捐活動是必須通過香港政府的批準,否則將會被視為非法募捐,并構成犯罪。)
我按照他所說的方法去做,生意果然就漸漸好起來了。雖然比較金融海嘯之前還差一大截,但在現在這種市道下,已經算很不錯了。而且,我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比較以前舒服多了,以前我的員工都很怕我,現在我跟他們就像朋友一樣……
聽完高哲的敘述,我心里覺得很矛盾,從他的話中我得到兩個十分重要信息:一是薛楚凡精通風水術數,以此推測他有可能運用某些我們不能理解的方法來加害戚承天;二是薛楚凡自言自己一生的運氣已經提前耗盡,為了給自己積德才在道觀里靜修,并且樂于幫助曾跟他有過節的高哲。同時,他亦深知行惡會為自己帶來厄運,應該不會做傷天害理,甚至謹言慎行,連罵人的話也不會說。那他又怎么可能會害死自己的表弟呢?或許,我該再找他談談,最起碼我得了解一下,他跟阮靜到底是怎么樣的關系。
從高哲口中得知,薛楚凡打算留在家里陪伴父母幾天,暫時不會回清蓮觀,所以我跟蓁蓁立刻就趕往他家。途中我給一個平時很少聯系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您好,菲利普小姐,今晚能賞臉跟我吃頓飯嗎?”
“真讓人感到意外啊!慕先生竟然會主動約會我,要是現在能收到你送來的鮮花,我會覺得更高興?!甭犕仓袀鱽砼硕嗬?菲利普那標準得能媲美央視新聞報到員的流利國語。
“那可能會讓你感到失望了,我只有在前女友向我提出分手時才買過一束玫瑰。”我雖然笑著回答,不過心里卻有些許酸溜溜的感覺。我活了近三十年,的確就只買過一束鮮花,那是小娜向我提出分手的時候買的??上В@束玫瑰并沒有為我挽回那段逝去的愛情。
“還是有話直說吧,慕先生!聽說,你現在已經有個不錯的女伴,你別看我是老外就以為我很開放,我可不想做第三者。”她怎么好像知道我跟蓁蓁的事情,消息還蠻靈通的,還以此來取笑我。
蓁蓁就在我身旁,雖然她沒能聽見潘多拉的說話,不過我還是覺得十分尷尬。繼續這個話題可不是件好事,還是如潘多拉所言,有話直說:“我想請你幫個忙,替我向香港警方要一宗案子的資料……”隨后,我就向她說明阮靜于十五年前所牽涉的命案,希望她幫忙索取相資料。
其實,我自己也能弄到這些資料,但過程非常繁瑣,而且需要很長時間。不過,讓專門處理涉外案件的潘多拉幫忙,那就省事多了。她跟多個地區的警察單位保持著密切的聯系,要向香港警方索取一宗普通案件的資料并不是什么難事。
果然,她聽完后就跟我說:“沒問題,我拿到資料后再聯絡你。不過,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要請我吃飯?!笨磥磉@頓飯是跑不了的,不知道老大會不會讓我報銷。
來到薛楚凡家門前按下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是薛楚凡本人。他見到我們時稍微表現出愕然之色,不過馬上就回復一貫的笑容:“請問有什么能幫到你們?”
“我們想問你一些事情,現在方便嗎?”畢竟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能指證他,所以這次過來只是詢問性質。而且,他雖然被我們抓回去關了兩天,但還能以禮相待,我當然也得客氣一點。
“方便,反正我在家里也只是跟父親下棋,并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現在就跟你們回去嗎?要不要上手銬?”他笑瞇瞇地伸出雙手,仿佛一點也不在乎再被我們關上兩天。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問你一些事情?!彼呐e動讓我感覺十分尷尬,連忙作出解釋,隨即又說:“方便的話,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再慢慢聊。”
“如果你們不嫌寒舍簡陋,那就進來談吧!”他說著就請我們進屋。
“方便嗎?你不怕驚動到你的父母?”我稍有不解。一般人都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惹上官非,害怕家人會擔心,但他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無事不可對人言,刻意隱瞞也是一種欺騙。而且,我就這樣跟你們出去,我的父母不就更擔心嗎?還不如在直接在家中跟你們談,這樣父母知道發現什么事,就不會胡思亂想?!彼南敕ㄓ袆e于一般人,但也有一定道理。
他請我們到客廳里坐,并向父母說明我們的身份,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他的父母雖然看似有些許憂慮,但對我們還是十分客氣,并不像大多數嫌犯的家屬那樣,要么對我們存在敵意,要么一個勁地跟我們說嫌犯是好人。
坐下來跟他的父母客套幾句后,我就直奔主題,對他說:“我想知道你跟阮靜,也就是百合,是什么關系?你們是怎樣認識,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事?”
“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的公司還只是剛剛起步,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做了一場綺夢?!彼掌鹦θ菸㈤]雙目仿佛在回憶十分遙遠的過去,就在我們等待他講述那段風花雪月的往事時,他緩緩睜開眼睛對我們說:“在說我跟她的事之前,我得先說一下我開公司前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