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上雪的琴音將呆愣中的玉彌瑆與云瑾澤驚醒,一個是臉上泛著紅暈,摸著唇角的位置拿復(fù)雜的眼神看花上雪,一個是笑得有點傻,指尖撫過唇瓣,笑瞇了眼望著坐在琴臺處的花上雪。
當然,也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云瑾澤一眼,怪他居然占了花上雪便宜,靠得太近,反倒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惡!
云瑾澤此刻的心情說不出的復(fù)雜,他這算是無妄之災(zāi)嗎?
輕撫著唇角的位置,云瑾澤沒有預(yù)料中的惱怒,只覺得這心情如同打翻的調(diào)味料,五味雜陳的看著眼前顯得陌生的花上雪。
此時的花上雪才不管玉彌瑆與云瑾澤看她的態(tài)度,她只是突然對手中的琴有了興趣。
撥弄了一下琴弦后,那清透的音色讓她很是滿意。
五指一撥,一串清音響起,如晚風(fēng)拂過,卻又立馬變換了曲調(diào),從云淡風(fēng)輕變得歡快流暢,又轉(zhuǎn)入沉沉的音色仿若十面埋伏。
不斷跳脫的音色勾動著人的興許起起落落,如輕風(fēng),如暴雨,如驚雷,如萬馬奔騰,不一而足。
原本還毫無規(guī)律可循的變奏忽而一肅,一股子仿若置身戰(zhàn)場的壯闊在琴音下展開,心臟不可抑制的跟著琴音擂動,如擂鼓般,嘭嘭嘭的狂跳不止。
隨著琴音的響起,卻見得花上雪恍若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一般,醉眼朦朧著隨著琴音,朗聲念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琴聲忽而如點打芭蕉,點點落下,本該是最引人熱血沸騰之際,嘣的一聲。琴弦竟是在這當口斷了,也打斷了最初營造的沙場氛圍。
“好是掃興,竟然斷弦了。”花上雪不由扁了扁嘴,對于撫琴一半?yún)s斷弦的事情迫使不爽,也隨之沒了撫琴的興致,雖然就算是少了一根琴弦并不會妨礙她彈奏曲子。可偏偏因為斷弦敗了撫琴的興致。
“小雪,你醉了。”玉彌瑆走上前說道。
花上雪卻是偏著頭望著玉彌瑆,巧笑倩兮道:“小帥哥如何稱呼呀,你說我醉了?確定?”
玉彌瑆眉頭一皺,不喜花上雪居然說出不認識他的話語。
“我是玉彌瑆,你玉哥哥。”玉彌瑆應(yīng)道。
“咯咯,我可從不知我還有哥哥來著。小帥哥雖然長得不錯,冒認親戚可不地道。這里好似也沒什么好玩的了,我就先走了,各位后會有期哦。”花上雪起身掩嘴輕笑。說完這話卻是轉(zhuǎn)身要走。
“不許走。”玉彌瑆急道,喝醉酒的花上雪讓他無法掌控,若是讓她離開,玉彌瑆不敢想像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若是發(fā)生剛才那樣的事情……
不行,一個云瑾澤都讓他氣得會吐血了,若是再來幾個別的男子。他會忍不住殺人的。
玉彌瑆的手方才搭在花上雪的肩膀,忽而一陣騰云駕霧的感覺,砰的一聲狠狠的甩在地上,愣了玉彌瑆的眸子。
這是什么武功?怎會這般猝不及防。
“小帥哥們,姐姐走了,咯咯咯。”花上雪說著一把揪住一側(cè)的白綾,整個人不走樓道直接從二樓滑了下去,落在了靜琉園用來保溫的布匹之上,笑聲不斷的響起,還伴隨著樓下丫鬟們的驚叫聲。花上雪竟然就這般大膽的從樓上擋著走掉了。
宣王府畢竟是王府,讓喝醉酒的花上雪到處亂跑實在太危險。
玉彌瑆起了身朝云瑾澤吼道:“還不趕快追,若是她出事,我跟你拼命。”
玉彌瑆的怒吼讓云瑾澤一愣,卻是看出他不是在說笑。
花上雪變成這樣他們也有責任。若是花上雪真的出事,別說玉彌瑆不放過他,就算是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錦瑟,我去追小雪,這里由你收拾。”
“嗯。”
云瑾澤隨著玉彌瑆身后從陽臺跳了下去,遁尋著花上雪的身后追去。
玉彌瑆在前頭追著,雖然施展了輕功,按理說速度應(yīng)該快不少,可偏偏花上雪滑溜的跟條泥鰍,盡是不按牌路的亂跑,東竄西逃的偏偏就是堵不住人。
“前面的侍衛(wèi),趕緊攔住她,不許傷人。”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隊王府侍衛(wèi)巡邏,玉彌瑆趕忙喊道,卻是沒注意到這過來的人,竟是齊飛大叔那支小隊成員。
整支隊伍十個人,都是與花上雪相熟之人。
張國、蘇勇等都在,就算是本該是實習(xí)階段的小牧也意外的在這隊伍中,儼然是來熟識路況的。
齊飛大叔幾個一聽玉彌瑆焦急的喊聲,再看看此刻突然變了個人,跑得飛快的花上雪,似乎意識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顧不得問緣由,立馬喊道:“攔住小雪,記住別傷到人。”
齊飛大叔一聲令下,其余九人立馬將路堵住,一副圍捕的架勢。
“咯咯,官兵抓強盜嗎?我可不是這么容易被抓哦。”花上雪速度未減沖了上去,一眼就把目標落在小牧的身上。
只見她伸手去抓小牧的衣襟,而小牧也不是笨蛋,反應(yīng)迅速的作出反應(yīng)。
只是,他的反應(yīng)不過是按著教頭教導(dǎo)的武術(shù)防守進攻,套路都是跟著現(xiàn)有的攻擊模式作出的正確指導(dǎo)招式出招。
奈何花上雪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用的招數(shù)自然不能以這個世界的標準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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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明了的出招,干凈利索,再加上花上雪本身的氣力,小牧沒抓住人,反倒是讓花上雪一個過肩摔,將人甩向齊飛大叔的所在,讓他們不得不趕緊將人接住,以至于受阻片刻,竟是讓花上雪從一側(cè)溜了。
“還等什么,追呀。”齊飛大叔見自己一隊人馬居然兩個小姑娘都抓不住,立馬招呼一聲,拉著人馬就去追花上雪,正好與追上來的玉彌瑆還有云瑾澤會合,一窩蜂的去追人。
前方花上雪笑得肆無忌憚,這后頭追得人動靜鬧得有點大,不明所以純屬路過的侍衛(wèi)隊因為齊飛大叔幾個的緊追不舍,立馬也加進了追趕的隊伍,一邊跑還不忘問道:“兄弟,怎么回事?為什么連少爺與玉公子都在追?”
“不知道,隊長讓追我們就追。”
一無所獲的侍衛(wèi)隊們,依舊在追人,動靜越來越大,引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眼看著就要將人逮住時,卻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竟然追到了侍衛(wèi)營靶場所在。
一看到靶場里的弓箭,花上雪樂不可支。
取了弓,站在堆放著一木桶,至少近萬支練習(xí)用的箭羽所在直接搭弓上箭,咻咻咻的箭羽就隨著花上雪的動作射了出去,立馬打在追來的侍衛(wèi)身上,力道十足的打得他們不由叫出聲來。
也幸虧這是練習(xí)用的箭羽,上面裝著的箭頭都是特制的殺傷力不強的箭頭,速度可以攻擊力弱,不過打在身上還是很疼的。
花上雪玩射箭玩得格外起勁,哪怕是玉彌瑆與云瑾澤都沒想到花上雪的箭術(shù)居然這般刁鉆,一點都不似一個姑娘家該有的老練。
哪怕是玉彌瑆與云瑾澤二人都奈何不得。
一時之間反倒是在這僵持著進退不得,卻也引來那些本就住在侍衛(wèi)營里,由玉彌瑆與云瑾澤帶過來的將士們涌到了靶場,將四周圍了起來,饒有興趣的看熱鬧。
尤其是看著花上雪那匪夷所思的箭術(shù)時,更是亮了眸子,卻又不敢吱聲,只是瞅著兩位主子,看他們的安排。
姚園里被留下的九月與烏毅在得了消息后立馬趕了過來,連帶著還把敏兒幾個也帶了過來,穿過人群到了玉彌瑆與云瑾澤的身旁。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敏兒看著眼前的陣仗,有些目瞪口呆,尤其是此刻笑得張揚,若有人靠近一步,直接一箭射來將人逼退的花上雪,只覺得自己的感官在此刻徹底顛覆了,連帶著也忘了自己的身份,把疑惑問了出來。
“小雪,喝醉了。”玉彌瑆悶悶的應(yīng)道,雖然這個理由匪夷所思,可偏偏就是事實,別說是他,哪怕是云瑾澤應(yīng)該也覺得甚是無語吧。
醉酒后的花上雪不但性子變了,會的東西似乎也變得更多了。
花上雪的箭術(shù)當初他也有見過,用一個詞表達,那就是‘精準’。
可如今再看她的箭術(shù),再用一個詞來表達,那就是‘刁鉆’。
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而且六歲之前是在一個沒落的小山村長大的孩子,此刻顯露出的箭術(shù)水平甚至不比營中那些所謂的神箭手差多少,這其中的違和感是這般的明顯。
“喝醉了?”敏兒眼眸瞬間瞪得渾圓,心里那叫一個驚濤駭浪。
看花上雪那極盡挑釁的姿態(tài),怎么看都不似喝醉酒的樣子,可玉彌瑆的身份擺在那,應(yīng)該不至于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盡管如此,聽到玉彌瑆這話的所有人無疑都懵了,隨后圍在靶場的幾百號人更是沉默了,那氣氛很是詭異。
站在一側(cè)的玉兒更是臉頰一陣通紅,眼中跳躍著興奮的目光,久久后忽而張口喊道:“小雪威武!威武!”
玉兒的喊叫聲無疑讓氣氛隨之一滯,各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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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完畢,第二更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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