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澤低了頭,卻是不言語,只是用沉默著目送著老夫人離開。
待得佛堂的大門開了又關,此刻又剩下他一人時,卻見云瑾澤抬眼望著佛堂正中擺放著的觀音像,不禁發(fā)出一聲輕嘆。
那一嘆飽含著滿腔的無奈,似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最終只能化作那么一聲嘆息。
阿離找到了云瑾澤,可是他與他的奶奶之間說的話,卻讓是阿離那小小的腦袋滿頭霧水。
好似得到有用的消息,又好似什么都沒得到。
也不知道那如同啞謎一般的話到底什么意思?
不過有點可以肯定,明日里云瑾澤定會前往姚園見花上雪幾人,至于會變成什么情況,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阿離聳了聳肩膀,雖然不太明白,卻是記下了那些兒交談的內(nèi)容,回到姚園找到花上雪時,就將他聽見的話從頭說給花上雪聽,甚至于當時的氣氛,說話人的表情動作都極力模仿出來,極盡所能的恢復了當時的情景。
“娘親,那些人的話到底什么意思呀?跟猜謎一樣,又是錯又是逃避又是原諒,又是什么賜婚,側(cè)妃的,亂糟糟的一團,聽得我滿頭的霧水。娘親你聽明白那些話的意思了嗎?”阿離纏著花上雪問道。
“有點明白,卻又不確定。這應該是對方的私事,咱們是否明白都沒關系。你只要注意可疑的人就好。其它的事情由我跟你爹爹處理就好,你不用那般費神。”
“哦,知道了。那我到樹林轉(zhuǎn)轉(zhuǎn),吃飯的時候再回來。正好去看看樹林中的小鳥,看看今天有沒有長大一些。娘親再會。”阿離說著揮了揮手,走得瀟灑。
待得阿離離開后,花上雪卻是單手拖著下巴,食指輕點著臉頰,細細的琢磨著阿離帶回來的消息。
雖然不該這般想云瑾澤。只是,阿離帶回來的話卻讓她不得不有些不太好的猜想。
越是回想那些簡短的對話,花上雪越是忍不住有種不太好的猜想。
尤其老王妃字里行間對她的不喜,讓人更是忍不住冒出一種不太舒服的預感。
“想什么事情呢?都入了迷。連我進來都沒發(fā)現(xiàn)。”玉彌瑆湊前捧著花上雪的臉頰,與他兩眼對視,淡笑著問道。
“呃,是你呀。我只是在想些事情,不小心入了迷。對了,你那邊可曾查出點什么?”
玉彌瑆搖了搖頭,“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兩月前云瑾澤就開始調(diào)動人馬盤查當初發(fā)生的事情,可就在前兩日,不知怎么的就不查了。給人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不但如此,根據(jù)手下傳來的消息,原本快要得到消息,找到一個興許知道幕后主使者的人,哪想到卻是遲了一步。那人暴斃在家中,這線索就這般斷了。”
“暴斃?”一聽到這個消息,花上雪的腦海中不禁想到了阿離帶回來的消息。
莫非云瑾澤或是老王妃知道當初到底是誰人害她落到那般田地?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花上雪就不由搖頭甩掉這個念頭。
雖然老王妃不喜歡她跟云瑾澤牽扯太深,可也不應該會做那種事情。
興許他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不是她想的那般。
“是,暴斃了。這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就這般斷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再尋到有用的線索。”玉彌瑆頗是無奈的輕嘆一聲。未能夠幫到花上雪,玉彌瑆這心里頭很不是滋味。
“沒關系,慢慢查總能查到的。對了,當初擄走我的人可查出對方的身份了?”
“只知道是受人雇傭,至于是什么人,當初死的太快。根本無從查起,身上也沒什么標記,令人頗是無奈。”玉彌瑆一想至此就忍不住火大,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當初要對付我的人會想出那般陰損的法子,想來得知我回來后。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那我只需要露露臉,然后按著以前的行為方式去做,定然能夠引出對方再度出手。我倒想看看是誰人先堅持不住露了馬腳。”
“不行,這樣對你來說太危險,我不答應。”玉彌瑆搖頭拒絕,根本不答應花上雪為了揪出當初陷害她的幕后,居然想要以身犯險。
“小七,你會幫我的對不對?”花上雪凝望著玉彌瑆如此問道。
“我可以幫你調(diào)查,但是,我不希望你涉入危險之中。”
“可你也說了,一切線索幾乎都算是斷了干凈了,想要調(diào)查希望渺茫,與其如此蹉跎時光,讓我以身作則引蛇出洞,才是唯一的解決之道。屆時,以前的我是如何,現(xiàn)在的我也要如何。所以,你跟我的關系暫且瞞著,可以嗎?”花上雪眼帶懇求的問道,眼巴巴的望著玉彌瑆,想要他答應。
玉彌瑆望著花上雪久久,“你就真的這般堅持?”
“嗯。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受罪,險些害了自己丟了性命的人依舊逍遙法外。我發(fā)過誓,定要害我的人付出代價的。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玉彌瑆輕嘆一聲,“既然這是你的堅持,那好吧,我答應。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將自己置于險境之中,你要記住,還有個人為你牽腸掛肚,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小七,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謝謝你的支持。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自己遭遇生命危險的。若是事情不可為,我定會斟酌再三,想想還有個你會擔心我,不會冒冒失失的。”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牢牢記住了。”
“嗯。不過,你也要幫我哦。”
“知道了,你想怎么做我配合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我的關系,那就不說便是。不過,你可要注意點,絕對不能讓云瑾澤那個臭小子離你太近。”
“哎呀,有時要看情況的,誰也說不準會發(fā)生狀況。”花上雪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辜的說道。
“不行,你若是不答應,我不答應,若是讓那小子占你便宜,我會忍不住提劍劈了他的。”玉彌瑆一臉惱怒的說道。
“好啦,逗你玩的。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人隨意占了我的便宜。待得水落石出時,我們就離開西京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讓你一輩子都甩不掉我。”
“這還差不多。”玉彌瑆咧嘴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與玉彌瑆說妥之后,又在宣王府住了一夜,待得翌日清晨到來時,遲遲不見的云瑾澤總算是現(xiàn)了身。
“小雪、玄嵐、彌瑆,真是對不住,因為有些事情纏身無法脫身,此時此刻才來見你們,還請你們不要見怪。”云瑾澤一到姚園小樓,第一句話就是道歉,給三人微微彎了腰致歉。
“不怪不怪,反正這兩日里我們也是好吃好住,有什么好怪你的。不過,你的事情忙得怎樣了?處理好了嗎?”花上雪擺了擺手道。
“已經(jīng)處理妥當了,不然都沒時間過來見你們。你們來得實在是不太巧,我這幾日最是忙碌,幸虧好不容易搞定了,不然可真的有的你們等了。”云瑾澤笑著應道,沒事人一般先招呼著大家坐下,立刻就有下人上茶與糕點。
看著云瑾澤的忙碌,花上雪臉上掛著笑,眼神卻是微微一閃,明知道他這兩日是被老王妃罰跪在佛堂,昨夜里才被放了出來。
對于云瑾澤的隱瞞也是能夠理解些許,不過,在明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還要當作不知道,接受對方的謊言,這心里頭的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百般滋味。
“今日來此,其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跟你們道歉。對不起,我實在是辜負你們的囑托,竟是沒能查出當初到底是誰出手要對你,枉費我還是宣王爺,居然在自己的地盤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對不起。”云瑾澤說著神色一片黯然,眉宇間是滿滿的愧疚,抬眼望著花上雪的雙眸很是復雜,總覺得藏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連你都查不出來嗎?唉,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想從你這里得到一點消息的,奈何卻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看來老天爺都幫著那個害我的人。昨日里,小七找到的一點線索也斷了。當初的事情說不得真的就要成了一個謎了。”花上雪輕嘆道,神色間是滿心的失望。
云瑾澤唇角微微扯動,神色幾度閃爍,有那么一絲欲言又止的感覺。
“仲卿,原來你在這里呀。咦,你,你是小雪?”一道清亮的嗓音響起,卻見不知何時錦瑟居然帶著丫鬟芙兒來到了姚園小樓,那精致的妝容,得體的裝扮,一舉一動僅限大家閨秀的風范,臉上漾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眼神溫柔的都能夠溺死人了,緩步走了進來。
云瑾澤一件錦瑟的身影,第一個反應不是欣喜的立刻起身相迎,而是眉頭不自覺的跳了兩下,坐在原位抬眼望向錦瑟,開口道:“你不是說身子不舒服,怎么還不好好休息著,跑這來做什么?若是加重了病情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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