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那邊有人在議論你哦。”阿離趴在花上雪的背上輕聲說道,小手兒指著不遠(yuǎn)處的涼亭。
順著阿離手指所指花上雪看到了不遠(yuǎn)處涼亭中坐著的幾位少爺,這些少爺們年紀(jì)多數(shù)在二十左右,人數(shù)也不算太多,只在七八位而已。
這幾位少爺相隔的距離算不得遠(yuǎn)也不算太近,正好可以看到雙方,卻又不顯得唐突。
似乎是沒料到花上雪會在這個時候望過來,蔡金宇幾位少爺們被花上雪那一眼看的不自覺的撇開了視線,竟是紛紛錯開視線,并不與花上雪對視,反倒是一直表現(xiàn)得不冷不熱的鄭光唐與花上雪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阿離,那個人是誰?你可曾聽到他的身份?”
“娘親是說那個與娘親對視一眼,毫不避讓的男子?”
“嗯。”
“嘿嘿,娘親可能還不知道吧,這個人呀,他叫鄭光唐,那些人是這樣叫他的。而最好玩的是,這人是花小蘭的未婚夫哦,你說是不是很巧呀。”阿離笑瞇了眼,慫恿道:“娘親,不如你把那個鄭光唐從花小蘭手中搶過來吧。我覺得這個鄭光唐對花小蘭也不是死心塌地的,策反起來應(yīng)該挺容易的。”
阿離的建議無疑令花上雪有些哭笑不得。
把花小蘭的未婚夫搶過來?
雖然她并不喜歡那家子人,可也還不至于恨到這種程度,要毀了別人的姻緣。
當(dāng)然,前提是花小蘭一家子最好別來煩自己,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懶得跟他們計較。
“阿離。以后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妙,以前跟花小蘭雖然有不愉快的事情,可也事隔多年,沒必要抓著以前的事情不放,毀人姻緣這種事情太過缺德,想也不要想。”
“可若是對方先使了壞念頭呢?”
“那還用說,自然是十倍奉還咯。咱們又不是爛好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我就說嘛,娘親怎么會是一味忍讓的爛好人,原來是沒觸碰到底線。”阿離笑瞇瞇的應(yīng)道,為自己的猜測而興高采烈著。
從小景園離開后,花上雪一行人到了舉辦賞花宴所在的千紫園。
剛踏入園子時,就看到幾十位10-19歲年歲云英未嫁的小姐們,按著各自的圈子分成一個個小團(tuán)體散落在整個院子中,欣賞著滿園的春色,不時的巧笑倩兮的談?wù)撝臣隆PΦ煤睢?
后院千紫園中乃是女眷逗留之地,九月這位男仆被攔在入口處,領(lǐng)到一側(cè)跟其他人家的仆從侍衛(wèi)候著吃些茶點,等待主子們的離去。
花上雪帶著的敏兒四人倒是跟著入了千紫園。
花上雪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隨即就有一位約莫十三歲長得嬌俏可愛,臉上始終掛著濃濃笑意的小姑娘帶著兩個丫鬟迎了過來。
“這位妹妹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個府上的千金?先容我自我介紹一番,我叫蔡晶兒,府里排行第七。今年十三歲,哥哥們都喜歡喚我晶兒,不知妹妹如何稱呼呢?”蔡晶兒一開口就點名了自己的身份,態(tài)度親切的拉著花上雪詢問著。
“原來是七小姐,失敬了。”花上雪不著痕跡的撥開蔡晶兒握著她手的手兒,福了福身子。
被花上雪這般撥開自己的手,蔡晶兒也沒生氣,反倒是愈發(fā)好奇著花上雪的身份,開始回想起今日里請來的客人名單,思來想去后。腦海中忽而一個名字,不由壓低了聲音問道:“妹妹莫非是雪園的雪兒小姐?這來的人中大部分人我都是有著印象的,唯獨妹妹憑的陌生。若是猜錯了,可不要生氣。”
“我怎會生氣,更何況小姐姐猜的沒錯。小姐姐這般坦誠,我又豈能隱瞞。請容自我介紹,我名姜上雪,今年十一歲,若是小姐姐不介意,直接喚我一聲雪兒就好。只是,我的身份似乎有些尷尬,不會給小姐姐帶來麻煩嗎?”花上雪一邊說著倒也隨著蔡晶兒那般將音量壓低了不少。
“麻煩?有什么可麻煩的。我長你兩歲,你叫我晶兒姐姐也曾,直呼其名叫聲晶兒也沒關(guān)系,我對這個向來不怎么介意,姐妹之間不計較這些。”蔡晶兒笑瞇瞇的應(yīng)道,可還未等花上雪再度開口,幾道帶著一絲尖銳的嗓音隨之響起。
“晶兒小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與雪兒小姐相談甚歡卻是將我們姐妹幾個晾在一旁,這很不公平哦。”蕭紫玉嘟著一張嘴,隨著蕭晶玉與花小蘭一并走了過來,那一臉的委屈樣,雙眸直勾勾的注視著蔡晶兒,帶著一絲被人忽視的哀怨。
“呵呵,紫玉姐姐說笑了,我這不是沒見過雪兒,一時好奇過來說說話,哪想到居然讓三位姐姐誤會了,實在不是故意冷落三位姐姐,還請三位姐姐不要生氣了,可好?”蔡晶兒立馬笑著應(yīng)道,那和和氣氣的模樣,一點架子都沒有。
花上雪在一旁看著蔡晶兒與三人賠罪說笑,看著四人說笑著,倒是佩服這蔡晶兒待人處事的圓滑,不管是商人之女還是官宦之女,與她相處之時,都顯得這般如魚得水般順溜。
與蕭紫玉姐妹倆賠了不是后,蔡晶兒拉著三人過來與花上雪認(rèn)識一二。
“三位姐姐,這是雪園的雪兒妹妹,若我記得沒錯,你們可是比鄰而居,想來應(yīng)該會比我更熟悉吧。”
蕭紫玉姐妹倆望著花上雪,臉上掛著笑。
“久聞雪兒妹妹的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能在這里碰面也是緣分。我是蕭紫玉,這是我姐姐蕭晶玉,另一位是小蘭姐,我姐夫的妹妹。”蕭紫玉笑著介紹自己這邊的人,那客套的態(tài)度,似乎都忘了臨出門時,她們所表現(xiàn)出的不以為意,客氣了不少。
“原來是花府的三位小姐,久仰了。”花上雪點了點頭道,態(tài)度不算親熱也不算冷淡,很是平靜的語態(tài)。
“聽聞雪兒妹妹與小王爺關(guān)系匪淺,前段時間突然染了惡疾,讓小王爺連夜將御醫(yī)拉到雪園中,為雪兒妹妹看病。雖然我們兩家比鄰而居,可這事情也不好胡說,雖說確實看見了王府的馬車停在雪園門口數(shù)次,也不敢隨意污了妹妹的閨譽(yù)。當(dāng)然,若是小王爺對妹妹有意,這事情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有些人喜歡搬弄是非,不弱妹妹借此機(jī)會澄清一二,也好堵了那些人的嘴,還妹妹一份清靜。”
蕭紫玉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為花上雪抱打不平,這聲音竟是不怎么克制,頓時引來不少附近的小姐們的注意力,隨后上下打量著花上雪,眼中意味各有不同,可更多的卻是對她的鄙夷與不屑,更甚者還有一些細(xì)細(xì)的交談聲,話中皆是對花上雪的重傷,內(nèi)容不外乎是她自不量力,意圖攀附王府的內(nèi)容。
“紫玉!”一旁的蕭晶玉一聲喝斥,不滿的瞪了蕭紫玉一眼,轉(zhuǎn)而望向花上雪一臉歉意的說道:“雪兒妹妹還請見諒,紫玉向來心直口快,總是因此得罪不少人。她是無心的,還請你不要介意,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還請你能夠原諒她的無心之失。”
蕭晶玉的道歉,以退為進(jìn)的請求花上雪的原諒。
一句心直口快,一句無心之失,主動承認(rèn)錯誤,若是花上雪堅持追究,便會讓人冠上一個無法容人的名聲,與她不利。
“晶玉姐姐說笑了,紫玉姐姐的話也不算錯,前段時間確實勞煩小王爺費(fèi)心,不然我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不過,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澄清一二,對于外面那些所謂的傳聞,并非事實。若是因為心善伸出援手還要惹來一身腥,換作是我那是寧愿不做的。還是小王爺大度,不計較這些,不然我豈有命在。還請在場的諸位姐姐妹妹們能夠代為澄清一二,莫要因為我這小人物累了小王爺?shù)拿暋!被ㄉ涎┱f至最后,干脆也大聲的請求在場的那些千金小姐們幫幫忙,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給云瑾澤關(guān)上一個好人的名頭,扭轉(zhuǎn)了那所謂的攀龍附鳳的謠言。
“雪兒小姐也毋須妄自菲薄,直接說出你與小王爺本就是舊識故友,關(guān)系匪淺,互相幫忙亦是應(yīng)該,哪容得那些不安生的人捕風(fēng)捉影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毀壞你與小王爺?shù)拿暋!币坏缼е?yán)的嗓音響起,卻見一位約莫四十出頭的中年婦人入了院子,身旁隨著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仔細(xì)一看竟沒想到會是本該在王府中的錦瑟。
“見過夫人。”所有人忙朝著來人福了福身子,一聲夫人道出了此人的身份,竟是此次賞花宴的發(fā)起人蔡夫人。
“毋須多禮,你們各自玩耍,我就是過來轉(zhuǎn)轉(zhuǎn),順帶領(lǐng)著琴姑娘過來一遭,毋須顧慮我。”蔡夫人揮了揮手,卻也將她出現(xiàn)的原因道出,直接將錦瑟一把推了出來。
“諸位,還請莫要誤會小雪,她與小王爺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斷沒有你們猜想的那般,切莫壞了小雪的閨譽(yù)。屆時別說小王爺饒不得亂嚼舌根的人,便是我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憑白被潑了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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