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熴想不到鬼島會用這樣的方式迎接自己的到來,送給自己的見面禮竟然是一具無頭尸。
漢德爾被大虎兄弟帶走后,阿強仍然有些膽戰(zhàn)心驚地地對東方焜說:“少爺,咱們今晚也別在島上睡了,還是到船上吧?!?
“怎么?害怕了?”東方焜隨意地問,他還在思考著一些解不開的問題。
“你剛才不是說島當(dāng)有人嗎?他們既然殺德國人,說不準(zhǔn)也會對付咱們。再說這島上漆黑一團,什么也看不清楚……”阿強邊說邊神情緊張地朝四周巡視,總感覺黑暗處好象藏著什么東西。
阿強講得不無道理,現(xiàn)在對島上的情況還不了解,沒有必要在島上冒險,東方焜于是同意回船上過一晚上,等天亮后查明島上的情況再做后面的打算。
他們倆把從船上卸下來的物資歸攏在一起,然后回到船上。
龍老大和海霞他們正站在甲板上等東方焜,見他們爬上船,急忙走上前關(guān)切詢問情況。
“東方公子,島上的情況如何?”
東方焜苦笑著搖搖頭,自嘲地說:“真夠晦氣的,剛上島就碰到一具尸體?!?
“哈哈……這可是個好兆頭啊,我們出海之前如果遇到送喪出殯的都會很高興,而且一定會滿載而歸,死人就暗示著棺材,‘官財,官財’嗎,無頭尸更是預(yù)示著沒有主的財寶,不正是指鬼島上的寶藏嗎?我相信你這一次肯定能尋找到寶藏?!?
龍老大的一番話不但打消了幾個人內(nèi)心的恐懼,同時讓大家都興奮起來,想到巨大的海島寶藏,沒有人不為之心動。
東方焜知道龍老大的一番苦心,他感激地說:“謝謝龍大叔,有您的這一番話我更有信心了?!闭f完他看著阿強和大虎兄弟說:“今天晚上咱們四個人輪流警戒,每人兩個鐘頭,龍大叔和海霞回艙睡覺,你們看怎么樣?”
看到三個人都爽快地點頭同意,東方焜又接著說:“二虎值第一班,我第二個,阿強第三個,大虎最后一個?!闭f著話東方焜把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下來遞給二虎,“誰值班就拿著表,到時間把后面的一個叫起來?!?
二虎接過手表,右手拍了拍挎在胸前的沖鋒槍,滿不在乎地說:“你們都回艙睡覺吧,我還真盼著有人上來,也好讓它開開葷?!?
“二虎哥,我看你是不打兩槍就憋得難受……”海霞邊開著玩笑邊挽著父親的胳膊朝后面的船艙里走去。東方焜他們也跟在父子倆后面回船艙睡覺。
一個晚上都在平靜中渡過,大虎起來值班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黎明,這個時候海水已經(jīng)開始逐漸退潮。
大??偸窃诎淼臅r候上潮,海面會逐漸上升兩米高。退潮的時候海面又會落下去兩米高,這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的,漂浮在海面上察覺不到就被托起來,或是落下去。
因為大虎是最后一個值班,他醒來后穿過敞開著的艙門剛好可以望到星空,看看天上的星星大虎就知道快到時間了,他不等阿強來叫自己就起來走出船艙。
大虎剛走到甲板上忽然間感覺有些不對勁,常年累月生活海上,他對船的狀態(tài)非常敏感,所以在甲板上一站不用看他就能感覺到漁船在飄動。他急忙趴到船幫上朝海面望去,漁船果然隨退潮的海水緩緩離開了岸邊,黑暗中鬼島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
大虎急忙朝船頭方向走去,他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值班的阿強出事。
阿強背靠著桅桿坐在甲板上,聽到腳步聲側(cè)臉見是大虎走過來,他笑著說:“沒到時間呢,還有半個多小時你怎么自己起來了?”
見阿強沒事大虎就放心了,于是故意問他,“你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嗎?”
“感覺到什么?怎么了?”阿強有些莫名其妙地反問。
“哈哈……你站起來朝四周看看就知道,再過一會兒說不準(zhǔn)我們就回到青島了?!笨粗姾锖康谋砬榇蠡⑷滩蛔⌒α似饋怼?
阿強慌忙站起來朝兩邊望了一下,隨即驚呼起來,“啊呀……怎么會這樣?船怎么會漂到海上來了?我什么也沒有聽到,也沒感覺到船動??!”他一邊大聲地說,一邊著急地沿著船舷來回走動,顯得手足無措的樣子。
東方焜見阿強焦急不安的神態(tài)趕緊安慰他,“別擔(dān)心,只要船沒事就好辦,先去船艙把大伙都叫起來。”
聽大虎這么說,阿強急忙跑到船艙口把大家都喊起來,實話說阿強心里感到挺愧疚,自己值班的時候船漂到海上來了還不知道。
等龍老大和東方焜他們都來到前甲板時,大虎已經(jīng)把栓船的纜繩從海里拖了上來。龍老大拿起纜繩的一頭看了一眼,然后又遞給東方焜察看。
只見纜繩的斷裂處非常整齊,很顯然是被利刃割斷的。栓船的纜繩有四五公分粗,是用結(jié)實的粗麻線編制而成,使用前還要經(jīng)過蓖蔴油的浸泡,非常的硬實,一般的刀具很難一下子將它割斷。
看著纜繩的斷裂處,東方焜不由自主地想起鬼島上那具尸體的脖頸,同樣也是被利刃斬斷,這兩者之間會有聯(lián)系嗎?如果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這個人又會是什么樣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東方焜的腦海,日本武士,難道會是她的人?東方焜想到了小山石麗,因為日本武士攜帶的戰(zhàn)刀可以輕易地斬斷這根纜繩沒問題。而且小山石麗的目標(biāo)也是鬼島上的寶藏,很可能是她已經(jīng)帶人捷足先登上了鬼島。
想到這里東方焜對大家說:“這件事有可能是日本人干的,從時間上推斷小山石麗應(yīng)該上島了,后面大家都要小心,這些喪心病狂的家伙們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
“少爺是說那個日本騷娘們把我們的船弄走得?”阿強生氣地問。
“極有可能,不過我現(xiàn)在還只是猜測?!?
說話間天已經(jīng)發(fā)亮,東邊的海平面上已經(jīng)有一絲光亮透露出來,東方焜轉(zhuǎn)身對龍老大說:“我們先把船駛回去吧。”
“是不是還在原來的那個地方靠岸?”龍老大問。
“嗯,咱們昨晚卸下的一些東西還在那里,靠岸后看看還有沒有。”
“好,大虎準(zhǔn)備升帆?!饼埨洗笳f完轉(zhuǎn)身朝船樓走去。
大虎兄弟和海霞姑娘都忙碌起來,阿強也跟在他們后面幫把手。東方焜則走到關(guān)押漢德爾上校的艙口邊,他彎腰把艙蓋打開,一股腥臭味頓時從船艙里冒出來。
看到艙蓋被打開,底下的三個人以為又來給他們送吃的了,都站了起來,漢德爾仰臉向上看,發(fā)現(xiàn)是東方焜一個人在向下望著自己。
東方焜蹲在艙口邊,望著下面的人說:“上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現(xiàn)在口渴的要命,你能不能先給我們些水喝再提問題,根據(jù)《日內(nèi)瓦公約》你們也應(yīng)保證戰(zhàn)俘的待遇,更何況我們還不是……”漢德爾還沒說完就被東方焜打斷了他連篇累牘的廢話。
“好了,我給你水喝?!睎|方焜回頭大聲對阿強說:“阿強,拎桶水來?!?
不一會兒阿強提著半桶過來,里面還有個水瓢。東方焜用繩子栓在水桶的木柄上,送到船艙下面。
漢德爾一口氣喝了個飽,然后抹了一把嘴,仰起臉說:“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不知道在輪船上偷你的航海日志的那個女人的底細?”
漢德爾想了一下,沒有直接地回答,而是反問東方焜,“東方先生不是跟她認(rèn)識嗎?”
東方焜笑了一下,“實話講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
漢德爾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閣下既然不認(rèn)識又怎么能三翻五次地冒生命危險救她?我真的不能理解。”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別,如果你能理解了我們之間就沒有區(qū)別了,上校先生還是回答我的問題?!?
“我只知道她身后有一個勢力強大的組織,其它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上校也不知道她是那個國家的人?”
漢德爾搖搖頭,用很堅決的口氣說:“不知道,我真的不清楚她是哪個國家的人?!?
東方焜見漢德爾的神情不象在撒謊,于是對他說:“這個女人來自日本,而且是辛木家族派出來的,當(dāng)然她的目的跟你完全一致,都是想得到鬼島寶藏中的那只具有神秘力量的‘命運之箭’……”
漢德爾睜大眼睛驚訝地盯著東方焜,聽他說完后忍不住問:“東方先生既然不認(rèn)識她又怎么會了解的如此詳細?”
“是她親口告訴我的?!睎|方焜毫不在意地說,“現(xiàn)在上校應(yīng)該猜到在海上攻擊你的那艘汽艇是什么人了吧?!?
“難怪我當(dāng)時就感覺那艘汽艇象日本人的?!?
“那艘汽艇攻擊了你們后,你是否追蹤過它?”東方焜接著問。
“沒有,那艘的速度比我們要快很多,而且它的火力也很強……”說到這里漢德爾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東方焜的意思,馬上問:“你的意思是日本人已經(jīng)上島,而且我的人也是被他們所殺?”
“我只是有這方面的猜想,令我不解的是昨天在靠岸前,我們曾繞鬼島航行了一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汽艇的影子,什么也沒有看到?!睎|方焜如實地說。
聽東方焜說到這里,漢德爾的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他心有余悸地說:“鬼島難道真的象傳說的那樣,靠近它的人都要厄運降臨。”
“上校怎么也相信起這些謠傳?”
“所有的謠傳都不會是憑空產(chǎn)出,都有一定的事實來源,我想鬼島也許真的藏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鄙闲?dān)心地說。
東方焜微微一笑,“不過這些秘密好象跟上校先生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闭f完東方焜起身離開艙口。
“東方先生,東方先生,請等等……”見東方焜要離開,漢德爾大聲呼喊他。
東方焜因為有自己的事情,懶得理這個高傲的家伙,徑直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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