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快成一鍋粥了,讓你見識一下(10k)
余子清遇到九階強者的時候,都沒這么慌過,也沒跑的這么快過。
四號家里的人,簡直讓他毛骨悚然。
他還從來沒想過,有誰一邊似乎是真心實意的跟他套近乎,非要拉他成那邊的人,自降一輩都行,一邊還想著讓他趕緊轉修,期待著他以后會怎么死,死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想讓你去死,這幾個字,什么時候還能出現(xiàn)兩重含義了。
莫名的,余子清對四號就頗有些感同身受了。
相信四號肯定是不怎么想死的,不然的話,按照夏霜說的,四號現(xiàn)在若是死于墓鬼的詛咒,那他可謂是前途無量。
老羊估計都不知道這些。
難怪說席家的人,特別擅長探索洞天禁地,這話就是說的好聽點。
說直白點,那些洞天,全部都是某個曾經的大佬的陵寢,說這些人特別擅長挖墳掘墓,倒斗挖寶,倒也不算錯。
只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大家都不這么說而已。
硬要這么說,那某某的洞府出世,一群人蜂擁而至,爭取機緣,也可以說是去挖墳掘墓,倒斗挖寶。
只不過,這種事情,你活人再專業(yè),技藝再強,哪能比得過躺在棺材里的家伙,揭棺而起,親自出手。
尋常人去干這種事,還會怕死,人家壓根不怕死,不是在尋死,就是在尋死的路上。
死了正好轉職。
你外人能比得了么?
比不了的。
這群家伙恐怕也是知道身份敏感,所以對外一直都沒有自稱姓夏,可能那些尚未死……不,尚未轉職的夏家人,才會整天在外面浪,死了的都會回去老老實實的修行,沒事了別瞎逛。
以至于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這群人,也只知道他們是席家。
四號這是有多怕死啊,才敢告訴他這個真名是夏一星。
余子清現(xiàn)在是越來越理解四號了,不想死,又不想在家待著,才會整天跟個混子似的在外面浪吧。
余子清很快就出了夔侯國,直奔封家而去。
讓封不絕給印家傳個信問問,大離東南青州的那個墓鬼洞天,到底是不是鎮(zhèn)壓老震皇一部分殘肢的地方。
要是不是,余子清就不準備去了。
反正四號的基礎肯定已經打牢,死了就是轉職,問題不大。
自己也去親自送口信了,該做的都做了。
要是那個鬼地方,萬一……啊呸呸呸。
一路飛速趕到封家,余子清輕車熟路,跟回自己家似的。
封家鎮(zhèn)守在入口的人看到余子清之后,也只是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都沒站起身客氣一下。
一路走進去,壓根沒人攔著余子清,上次還有人來引個路,稍稍接待一下,這一次,遇到的一些看起來挺面熟的家伙,也只是遠遠的打了個招呼,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余子清撓了撓頭,封家人的心可真夠大的,就不怕來的人不是卿子玉么。
萬一有人裝成卿子玉的模樣,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進來,那封家這不是露出一個大破綻么。
所以,余子清一路暢行無阻,來到內部,見到封不絕的時候,立刻道。
“老封啊,你們這不行啊,我進來的時候,都沒人攔著我一下,也沒人確認一下我的身份,萬一有人偽裝成我進來,那多不好,我還得背個黑鍋。”
“沒事,能偽裝成你,自然也能偽裝成封家其他人。”
“那你更得小心點了,我這人,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封不絕斜了余子清一眼,忍不住道。
“除了你,我封家的人,進進出出都沒你這么大搖大擺,肆無忌憚的。”
“……”
余子清有些愕然:“沒有吧……”
“行了,先不說這些,我有個急事,想要問問你。”
“你說。”
“你能不能問一下印家主,游震的其他部分,有沒有一個,是鎮(zhèn)壓在大離東南青州,四衢城附近的。”
“嗯?”
“我有個朋友,是席家的人,席家你知道吧?”
“聽說過,我家很多年前,跟席家打過一次交道,他們不但實力很強,能力也很強,尤其是探索洞天的時候,很多東西,我都沒聽說過,但是席家的人卻如數(shù)家珍,信手拈來。”
“你還記得幾年前,那個被一只八階墓鬼追殺了八萬里的那個家伙么,他就是席家的人,他被人抓走了,要去那個墓鬼所在的洞天,而上一次,他從那個墓鬼洞天出來的時候,帶著一點氣息,跟游震之前是一模一樣。”
“你等等,我問問印家主。”封不絕面色一凝,立刻應下。
他快步來到自家祠堂,在祠堂的側面,那里掛著一幅幅畫像,畫像前方還擺著牌位和香爐。
封不絕在一個刻著印不三名字的牌位下,以黃表紙書寫出一段內容,點燃了線香,將紙丟入銅盆之中燒掉。
裊裊輕煙在牌位前盤旋,慢慢的凝聚成一列字。
“大離東南,青州,四衢城,洞天,是否有必要前往。”
煙氣化作的字跡崩散,沒入到那副畫像之中。
“能收到,那印不三這家伙,應該還沒死,等一會吧。”封不絕念叨了一聲,倆人就在這等著。
“綁架席家人的匪徒,跟之前那些人有關系么?”
封不絕第一個想到的,自然也是這個。
自從上次印家出事之后,這才過去沒多久的時間,還敢如此膽大妄為,肆無忌憚的做出這種事,肯定不是一般人。
席家雖然不出名,但也不是誰都隨意捏的軟柿子。
當年封不絕在一個洞天之中,遇到過席家的一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戰(zhàn)斗起來,那叫一個彪悍。
當時那洞天之中,暗藏的某個強者,意識神魂早已經湮滅,只留下肉身不腐,歷經多年之后,已經化作了僵尸。
在加上那洞天之中,死氣沖霄,陰氣如雨,各種尸毒匯聚,他們本來壓過了那僵尸,看到那僵尸逃走的時候,封不絕都準備離開了。
誰想到,當時那席家的女子,丟下一句,找了麻煩還想跑,就硬生生的追入到墓穴深處。
在死氣陰氣最濃郁,尸毒遍布每一寸空氣的墓穴最深處,硬生生將那僵尸活活打死了。
而其出來之后,卻是毫發(fā)無傷,發(fā)型都沒有亂。
這給當時的封不絕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縱然類似的事,肯定會很少發(fā)生,可天長日久之下,只要會在外活動,那總會留下點記載的,一些傳承久遠的勢力,在遇到席家人的時候,沒道理不記錄下來。
有實力敢去做這些事的人,沒道理不知道席家。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自從上次的事之后,我總覺得他們似乎很著急,行動起來的時候,留下的馬腳也越來越多了。”
“那先看看情況吧。”
兩人正說著呢,便見那畫像之中的印不三忽然動了起來,他轉過頭,面向封不絕,鼻孔里噴出一縷縷煙氣,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列字。
“有封印物,有必要去。”
余子清面色一黑,就知道好的不靈壞的靈。
印不三沒法明說那是什么,可封不絕專門問了,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你去不去?”封不絕問了句。
“去,不想去也得去,你去么?”
“我也得去,保險點。”
“好,那我再找點人。”
余子清總覺得,這次的事,好像沒那么簡單,不止是四號被抓,讓他去引走墓鬼這么簡單。
余子清都知道,做完一件事之后,必須得沉淀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之后再說。
包括修煉也是如此,完成了一次勇猛精進之后,就必須沉淀一段時間,固本培元,才能為以后的大幅度提升打下基礎。
若真的是那些人做的,那他們也太著急了點吧。
甭管怎么樣,先搖人做好準備再說。
……
暗影司內,葉九原看著眼前的一大堆文獻,笑的有點開心。
這些所有的文獻,都是他和伏曉,一起從皇室書庫和暗影司檔案庫里翻出來的。
很多文獻存在的時間,已經有數(shù)萬年時間了,非常久遠。
上面記錄的文字,都跟現(xiàn)在截然不同,哪怕看到了這些東西,破譯不出來也是白搭。
葉九原以前自然是不懂破譯的,伏曉為了讓他知道要找什么,還專門給了他幾枚玉簡,其內記載了大量古時文字和現(xiàn)在的區(qū)別,包括一些古意和今意截然不同的用法。
僅僅那幾枚玉簡,就不是一般人能整理總結的出來的。
必然是有大佬,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去研究,才能破譯的出來。
而這種大佬,肯定不是什么無名無姓的無名之輩。
沒有足夠的實力,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時間去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有這種能力的人,起碼九成以上,不是在離火院就是在瑯琊院。
大震那邊就算了,那邊的氛圍還是差了點。
只要知道這幾枚玉簡里的內容,是誰整理出來的,是誰的成果,自然就能順藤摸瓜,摸到別的地方了。
但葉九原現(xiàn)在不太關心這個,他關心的是里面的內容。
尋找內容,已經有了初步成果,想要的一些東西,已經找到了線索和目標。
第一波消息,已經送出去了。
最重要的一個消息是有關一個上古強者的陵寢,而且就在大離境內。
葉九原倒是想去,可惜,有了收獲之后,他就能不能離開這里了,他必須追尋現(xiàn)有的線索,繼續(xù)追查。
伏曉最近也是忙的不可開交,不但要將暗影司管理好,還要抽空去皇室的書庫,偏偏還不能去的太勤,不能耽誤別的事情。
剛剛成為首尊,可以放開了看皇室書庫的內容典籍,這是首尊福利是沒錯,但若是不知把握一個度,就會讓人看輕。
數(shù)天之后,暗影司得到新的消息,封家封不絕出門了,而且印家家主印不三,也進入大離疆域了。
密室之中,伏曉眉頭緊蹙,看著對面的葉九原。
“封印二姓在這個時候同時出動,而且印不三的目標,似乎就是那座洞天,你不是一直想出去么,那你就去吧。”
“去攔著印不三?你覺得我合適么?”
“不是,印不三有另外的人去攔著,不會讓他過去的,但是也只能攔著一段時間,這個時間,不少人都盯著呢,沒人敢對印不三做什么,頂多安排一場巧合而已。”
“去那座洞天?”
“行吧,走一趟就走一趟吧,天天埋在故紙堆里挖掘東西,我都快煩死了。”
眼看葉九原起身,伏曉沉默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你都先保證你的性命,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其他的終歸都是可以比人來替代的。”
“放心,不對勁我就先走了,我可不想死。”
葉九原背著伏曉,揮了揮手,走出了密室。
等到葉九原離開暗影司,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后,同一時間,大離皇宮內,離皇站在樓臺邊,遙望著東南方向很久。
老首尊要做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是他首肯的。
大離內部,被安插了各路人馬,離皇當然知道。
只是往日里,這種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只要沒有被挖出來,沒有做什么事被抓到,那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很多消息,想要傳出去,就是要靠那些人的。
可惜,有人將人安插進了暗影司,那便是觸犯了離皇的逆鱗了。
就連太子,都從來不插手暗影司的事,甚至也沒有安插什么人進去。
曾經離皇也覺得蘇離,是太子看上的人,后來才覺得,是他想多了,就算是太子要做這些事,那也會當著他的面,明打明的去做,不會暗中做。
他最滿意太子的地方,就是這一點,懟人都是當面來懟他,不會背后搞什么小動作。
哪怕每次被懟,他都挺不高興的,可是不高興的勁兒過去之后,他便不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到了今日,每一個伏曉要找到的東西,都會同步出現(xiàn)在離皇的面前。
而離皇要做什么,那可比伏曉一個人在那找容易太多了。
離皇此刻就知道,有人抓走了席家的那個挺會整樂子的年輕人,也知道了墓鬼洞天,甚至都已經知道具體位置了。
也知道了那墓鬼洞天內安葬著一個上古的強者,那位強者很有可能是大兌的某個強者,卻不知為何,會埋葬在了大兌疆域之外的地方。
他現(xiàn)在就是在看著,看看他們還想找什么。
暗影司的檔案庫也好,皇室的書庫也好,其內的內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多到離皇明知道那些人要在里面找什么東西,也沒法確認他們到底要找什么。
里面的絕大部分記載,是離皇都從未聽說過的,從未看過的。
沒有人能將里面所有的記載看完,哪怕是粗看百分之一,所需要的時間也不是一般強者能接受的。
就讓他們去挖掘吧,順便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等到沒用的時候,再一網(wǎng)打盡。
離皇向著西南方向看了一眼,暗暗一嘆。
大兌啊,難道真的是有人想要讓消失的大兌回來么。
曾經的大兌消失,曾經的慘痛教訓難道還不夠么。
……
四衢城附近的江河里,一艘二層小船正在順流而下。
四號坐在船艙里,愁眉苦臉的低著頭。
他的對面,還有外面,頭頂,到處都有人看守,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逃脫。
“席揚,你拖延了好幾天時間了,繼續(xù)拖延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們都知道,那洞天的入口,肯定就在這一片范圍內,找你也只是為了確認在哪而已。
等到我們找到入口之后,便會放你走,絕不動你一根毫毛。”
坐在四號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慢聲慢語,只是那語調之中,似乎已經多了一絲不耐煩。
“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不用這般糊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讓我引走那墓鬼。
我都說了,進去之后,那墓鬼也不會隨便出現(xiàn)的,只要不拿走東西,離開洞天,什么事都沒有。
等你們找到你們要找的東西了,隨便找個人引走那墓鬼不好么。”
“你可太小看那墓鬼了,能在那墓鬼的追擊下,逃了近十萬里,依然沒有死在墓鬼手中,最后還全身而退,除了你,一般人的確做不到,而其他能做到的,卻都不可能去做這件事的。”
“比如你?”
“不錯。”中年男人笑了笑,很坦誠的應下。
實力低的做不到,爭取不到時間,實力強的,又不敢殺墓鬼。
只有他席揚最合適,死了,他們也不會覺得可惜。
“你就不怕,我寧愿死在那墓鬼手中,也不殺墓鬼么?我死了,那墓鬼自然會去追擊你們。”
“不,你不會寧愿死,也不殺那墓鬼的,你們席家也不會,托你的福,上次你搞出來的事情,讓我們知道了一點點你們席家的秘密。”
“你知道什么了?”席揚面色微微一沉。
那中年男人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再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時間到了之后,你若是還不愿意引路,那我便只能殺了你了,我們多花費點時間,慢慢找,終歸還是能找到那入口在哪的。”
一個時辰之后,中年男人站起身,走到席揚面前,眼神冷冽,多了絲殺氣。
就在他要抬手的時候,席揚嘆了口氣,道。
“行吧,我是為了你們好,不想你們死的凄慘,既然你們愿意死,我也攔不住你們,那就去吧,反正你肯定會后悔的。”
“有勞指路。”
“之前路過的那個水灣,入口就在水下。”
中年男人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好,識時務者為俊杰,再者,你也未必會死在那墓鬼手中。”
聽到這句話,席揚立刻明白,這家伙根本不知道席家的秘密,只是在詐他。
席家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人怕死。
他都可以想象的到,其他席家人面對這種情況,一個個恐怕是巴不得快死。
一個八階墓鬼的詛咒,這世上恐怕都再也找不到第二次同樣的機會了。
死后轉修,必定會極為強大。
可是,他真的不想死,也不想轉修。
只希望七號的消息傳回去了,讓他家里的人明白,他現(xiàn)在的局面,可能不只是死,而且可能會尸骨無存,神形俱滅,肯來救他一下。
半個時辰之后,小船來到了目的地,立刻有人下水去探查,片刻之后,有人從水下上來。
“找到了,入口被人遮掩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席揚,自然知道這是他干的,沒有人帶路,他們就只能地毯式搜索,全靠人去碰運氣硬碰了。
而且入口還在水下,那想要碰上,可能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長到他們的動作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那種。
一行人落入水中,帶著席揚一起,進入到洞天之中。
天地轉換,昏暗的洞天內,陰氣濃郁,死氣蒸騰,看起來極為荒蕪。
眾人進入之后,等了半晌,也沒有見墓鬼出現(xiàn)。
席揚長出一口氣,試探性的道。
“已經到地方了,可以把我放了吧?”
“好。”
來人還真的給席揚解綁,讓他出去了。
席揚離開洞天,這邊剛飛走里許,便見那中年男人再次出現(xiàn),將他拎著拎了回去。
“你們這些人,連基本的信譽都沒有么?”
“已經將你放了啊,現(xiàn)在重新抓你回來,只是為了另外一件事,你都說了用你去引開墓鬼,那我等自然不可能放過這么好的辦法。”
“……”
席揚黑著臉,算是明白了,這些人就是耍他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猜錯。
放棄了抵抗,席揚陰著臉,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你們可別后悔。”
中年男人笑了笑,不以為意,帶著席揚一起進入洞天。
一天之后,月色正濃,夏霜出現(xiàn)在附近,她嗅了嗅鼻子,來到那個水灣附近,看著那里停靠的一艘小舟,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黑貓。
“我若是出手,他們肯定全死了,還是你來吧。”
黑貓?zhí)蛄颂蜃ψ樱戳讼茨槪俅伪犻_眼睛之后,它那圓滾滾的瞳孔便開始縮小。
只是縮小著,那瞳孔卻沒有化作細細的豎瞳,而是化作了一邊上弦月,一邊下弦月。
伴隨著黑貓雙目出現(xiàn)的變化,那些灑落的月光,便開始多了一層迷蒙,如夢似幻。
夏霜帶著黑貓走過,那些人卻仿佛沒有看到,甚至還有一個人,主動撤走了封鎖在水面之下的陣法。
黑貓看著一個人,剛張開嘴巴,夏霜便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它的嘴巴。
“不要問,這些人都是死士,你什么都問不出來的,問出來關鍵的東西,他們便會死,會打草驚蛇的。”
黑貓不滿的拍了夏霜一巴掌。
“不要捏我嘴,會咬到舌頭的。”
“我們進去吧,先救出席揚再說,既然打算順了他的意,那就不能讓他死了。”
一人一貓消失不見,而那些人,卻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到了天亮之后,他們才無聲無息的恢復了過來,而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發(fā)生過什么。
夏霜被黑貓遮掩了身形,行走在荒蕪的洞天之中,她輕吸一口氣,皺眉琢磨了半晌。
“好重的死氣啊,這里埋葬的人,尸體應該還在的。
咦,不對,好像不止陵寢,還有別的東西在。
席揚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之前竟然敢獨自來這種地方,竟然還沒死。
他的運氣有這么好么?
還有幾個活人,這事情有點麻煩了啊。
我說錯了,是席揚的運氣真夠差的,抓他竟然還需要出動一個九階強者。
現(xiàn)在外面的九階這么不值錢了么?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你小心點吧,那九階你可能打不過的,帶著席揚,想要走,估計也有點難度,一不小心,席揚就會死了。”
“死了就死了,要是我沒能力將他活著帶走,那合該是他的時辰到了,誰也無能為力。”夏霜不以為意,順其自然的死了,誰也攔不住。
“那你下次見你小師叔的時候,你怎么說?”
“這倒是個麻煩……”
夏霜眉頭微蹙,有點頭疼,總不能說,我去救席揚了,但是一不小心沒救到,他死了。
以他們家的作風,這個沒救到,到底是故意沒救到,還是真的沒救到,那就得打個問號了。
萬一她小師叔認為,她故意的,那她以后還怎么拉人回去啊。
本來就挺抗拒的,以后可不就更抗拒了么。
聽說那小師叔家里還有九階體修,想要勸說其家里人,估計是沒戲了,只能讓她小師叔自己愿意才有一絲希望。
“算了,先悄悄看看吧,看到機會了就出手,帶著席揚就趕緊走,但是要是那墓鬼已經開始追他了,那誰來都沒轍了。”
……
兩天之后,余子清和封不絕抵達了目的地。
而印不三傳來消息,他暫時來不了,出了點意外,被卷入到其他人的爭斗里,還死人了,要先處理一下。
這是有人想要攔著他,給他找點麻煩,估計不會太久的時間,但肯定沒法按時趕來了,讓封不絕按照他知道的方法去處理就行。
聽到這個消息,印不三自己都看出來是故意拖著他,余子清就知道,這事有點麻煩了。
墓鬼、席家的人、老震皇殘肢、天魔,再加上抵達這里之后,發(fā)現(xiàn)守在外面的人都有七階,那里面的人肯定實力更強,這全部都湊到一起了。
只是想想,余子清就有點頭大。
“我們等著!”
“不進去么?”
“不進!”余子清很堅決。
若只有老震皇的殘肢,那他肯定不怵,再騙自在天一次而已,多大點事。
可加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人之后,余子清就不想去了。
沒有己方九階的強者到場,余子清才不會進去。
入夜之后,月光揮灑而下,余子清便看到,月光之中,蘊含著一種迷蒙的力量,讓那一片范圍變得如夢似幻,不似真切。
再細細一看,那些家伙,全部都愣在了那里,如同看什么東西入神了似的,對于外界的反應,幾乎沒有。
余子清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有人已經潛入進去了。
先一步進去,說不定就是席家的夏霜,之所以不一定,是因為余子清總覺得夏霜巴不得席揚早點完蛋,能收個尸就行。
余子清跟封不絕,在這硬生生等了三天,才見老羊一個人來。
“就你一個?”余子清有些失望。
“你好像很失望?就我一個來了還不夠么?”
“游震和襄王呢?這可是他們家的事,我只是吃個天魔而已,只是順帶的。”
“襄王暫時來不了,他劫難快到了,至于游震,我沒讓他來,他露面了會壞了后面的事情,而且,也需要他在那里鎮(zhèn)守,不然我總覺得不安全。”
“你也發(fā)覺了?”
自從上一次在深淵的事之后,余子清出門的時候,偶爾會感應到有人窺視,乍一看距離錦嵐山禁地還很遠呢,只是路過的。
可余子清知道,那肯定是有人在盯著錦嵐山了。
他們家那個地方,想要盯著,太容易了,方圓數(shù)千里內,除了錦嵐山都沒有活人,想要盯著壓根不用去家門口盯梢。
相隔一千里盯著就足夠了。
“家里有里長,北面有游震,南面那個邗棟也挺靠得住的,那家伙實力肯定是沒什么問題,有人來了,他肯定也敢出手,他一身殺氣,已經濃到修養(yǎng)這么久還消退不掉的地步了,鬼知道他之前在深海殺了多少東西。
除了我之外,我也不敢隨意帶人出來了,不安全。
游震已經告訴過我,幾個月前,曾經有人在北方窺視過一次,但是相隔特別遠。
似乎是察覺到有游震這種強者在那鎮(zhèn)守,窺視的人悄悄退走了。
這次有我親自來,已經足夠了,放心吧。”
“你越是這么說,我越是不放心。”
話雖如此說,余子清還是跟老羊和封不絕,趁著夜色,那些人神思不屬的時候,悄悄進入了洞天之中。
這邊剛進去,便聽到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遠處天邊炸響。
夏霜立于地面,身形暴漲到上千丈高,全身陰氣、尸氣、死氣、寒氣交織,化作沖天狼煙,滾滾而上。
舉手投足之間,便見大片大片的冰霜墜落,一舉一動,都會牽引著此處洞天不斷震蕩。
轟鳴陣陣,不是雷鳴,而是她每一次出手,都會爆發(fā)出可怕的爆鳴聲。
而與夏霜交戰(zhàn)在一起的,則是一個全身都被神光籠罩的強者,只是感受氣息,感受到那洶涌澎湃的力量波動,便知道那是九階的煉氣強者。
神光灼灼,仿若大日凌空,無盡的光和熱,兩人一路交戰(zhàn),打的天崩地裂。
夏霜明面上看起來是落日下風了,可是其越戰(zhàn)越勇,借助此地龐大的陰氣、死氣,她的氣息還在不斷攀升。
“那個女的是席家的人。”
余子清連忙先給老羊說一聲,省的老羊認錯人了。
只是遙遙觀看,余子清都感覺如同一葉扁舟,落入到狂風暴雨之中。
夏霜化作巨人,每一次出手都裹挾偉力,而且速度好似也沒有減慢多少。
每一擊都給余子清一種里長在全力出手的感覺,只不過,夏霜出手的時候,勢大力沉,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
但是她的肉身,卻強橫無比,硬抗九階強者的攻擊,竟然只能留下一些并不嚴重的傷口,正面硬抗沖擊,退后幾步竟然就能化解掉了。
余子清覺得自己應該收回之前的評價。
七階的里長,一拳應該打不死她,她比余子清見到過的八階體修要強一些。
也有可能是因為活人有的很多弱點,她都沒有了。
“好強的肉身,同階的情況下,純粹的肉身強度,里長都未必比得了她。”
“能打得過么?”
“里長八階的時候,她應該能扛兩三擊不死。”
“那她的確是很厲害了。”
按照里長的進階曲線,里長八階的時候,十方神通爆發(fā)的時候,應該會達到六十倍到八十倍的爆發(fā)。
純粹的肉身,同階情況下,村子里最強的應該是二憨。
但同階戰(zhàn)力,最強的毫無懸念的是里長,壓低實力到二憨同階,里長能一只手把二憨按在地上摩擦。
等到以后,二憨的境界追上來之后,估計才能多扛一段時間不死。
里長的實力,幾乎全部都往實戰(zhàn)戰(zhàn)力上發(fā)展了,同階的時候,余子清也比不了。
“你能認得出跟席家人對戰(zhàn)的那個家伙是誰么?”
“大日神光修到如此境界,我大概知道是誰,一個東海的島主,但是也未必,能藏的人太多了。
你最好別過去,那大日神光,至陽至剛,灼熱無比,對于肉身強橫的存在來說,殺傷力很大,海中巨獸,亦或者是體修都囊括在內。
以你的實力,他一擊就能將你的肉身融掉。
若非有大日神光加身,這么近的距離,他也不可能壓制得住席家的那個高手。”
正打著呢,忽然看到夏霜硬抗了一擊,退出十數(shù)里,隨手在腦后一抓,向著余子清這邊拋來。
待那黑影飛近了些,才看到那是一個全身都被灼燒出一個個水泡,面目全非的家伙。
等到飛近了,才見一道柔和的光芒浮現(xiàn),將那個家伙拖著,落在了余子清不遠處。
“席揚?”
“是啊……”席揚跌落在地上,痛苦的哼唧著,一瓶丹藥不斷的往嘴巴里塞。
他的懷里,一個胡子都沒了,毛發(fā)都燒的焦一塊禿一塊的黑貓,鉆出來之后,立刻飛向了余子清這邊。
余子清看著那黑貓可憐巴巴的樣子,伸出手將其接住。
“喵,你咋被燒的這么慘?”
黑貓抱著余子清的手臂不撒手,也不說話,只是蛄蛹了一下身子,讓余子清很自然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摸在了它的身上。
余子清拿出一顆丹藥,遞到黑貓嘴邊。
“你能吃么?”
黑貓不張嘴,依然是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余子清摸了摸黑貓的毛,它似乎就痛苦的抽搐了一下身子,卻還是抱著余子清的手臂不撒手。
“它吃不了普通的丹藥的。”
席揚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滿臉被燙出來的泡泡,頭發(fā)都快燒沒了。
走過來之后,席揚趕緊拿走了那顆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那墓鬼也出來了,我小姑快要落敗了。”
“不管么?”
“管不了,放心吧,她落敗了也死不了,我家的人,哪那么容易死。”
“怕是沒那么容易走了。”老羊回頭看著入口的方向。
又有兩個人進來了。
兩個人全部都是一身黑袍,氣息晦澀。
“倆九階……”老羊的語氣有些沉重。
余子清也是沉著臉,一頭的問號,他都懵了。
什么時候,九階不要錢么?哪來這么多九階?都來這種破地方?大離的人死完了么?什么強者都能隨便來?
這什么鬼啊,這個地方有那么重要么?
抓席揚進入這個洞天,就出動了一個九階,現(xiàn)在有人來阻攔,他們竟然又出動倆。
他們哪來這么多強者?不用留著守家么?
然而,只是看了一眼,余子清便看到其中一個黑袍人對他的同伴道。
“這里你足夠處理了,我還有要事,先走了。”
只是丟下一句話,便見那人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行走之間,都有遁術在身的感覺。
聽著那個聲音,還有那個動作。
余子清立刻認出來了,就是那個元神受創(chuàng)的黑袍人。
這家伙,竟然又跑了。
余子清都懵了,這次他跑什么?
余子清這邊,可是一個九階都沒有的啊,他們倆九階,他竟然還跑?
不只是余子清懵了,包括另外那個一身黑袍的家伙,都是懵的。
“你認識那個人?”
“見過,是個元神境強者……”
“難怪感知這么強,他肯定能活很久。”只剩下一個九階,老羊的語氣都沒那么凝重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進階之后的樣子么,還懷疑我自己來,實力不太夠,那今天就正好讓你見識一下。”
老羊輕笑一聲,踏空而起,周身祥云匯聚,而后仰天一聲嘶吼,羊身里發(fā)出的卻是震耳欲聾的龍吟。
他搖身一晃,便化作一頭上千丈長的黑色神龍,伴隨著祥云,出現(xiàn)在半空中。
屬于龍?zhí)赜械耐海殡S著一聲龍吟,驟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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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