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三十一了,郡主得喊聲大哥才是。”
“什么?!”拓拔翎嵐的驚呼差點掀翻房頂,這家伙怎么看都是個小鮮肉,卻說他三十一了,三十一啊!
大叔啊!
天吶!
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
拓拔翎嵐的眼睛差點掉下來,來回打量了馳楓好幾遍,正要問他永葆青春秘訣,就是有手下敲門。
“郡主,外面有人自稱是郡主的未婚夫,要接郡主回京。”
拓拔翎嵐一愣,卻馳楓已經跳了起來:“郡主,你怎么還有未婚夫啊?!”
拓拔翎嵐沒有理他,眸光狠狠沉了下來:“不是吧,這都哪一年的舊事了。”
“不是吧,你真和別人訂親了?!”馳楓還在叫喚,而拓拔翎嵐已經急急出去了。
客棧的大堂里,一行來頭頗大的人正候著,再看領頭的男人,更是衣冠顯赫,瞧就不是一般人。
“你是蘇繹?”拓拔翎嵐下去,身后跟著馳楓和副將等一群人。
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溫文儒雅,錦衣玉袍,舉手抬足間無不透著翩翩公子的風雅。
“翎嵐郡主,我們也有好些年不見了吧。”蘇繹恭謙揖禮,文質彬彬,卻拓拔翎嵐劈頭就是一聲冷笑。
“真是想不到,堂堂護國大將軍的兒子,居然成了一介文弱書生。”她嘲笑,但見男子并不在意。
“蘇繹還有兩位兄長,就算要繼任將軍之才,也輪不到蘇繹操心。”他頓頓,抬眼間已把拓拔翎嵐打量了一遍。
“聽聞郡主設計詐死,還拿了胡宏將軍,蘇繹起初還不相信,但今日一見,郡主果然與當年十分不同了。”
他和善笑著,讓人如沐春風,就算被諷刺,對拓拔翎嵐也依舊溫柔。
“聽聞郡主要來,蘇繹老早就在準備了,得知郡主已經到了帝都附近,便專程來迎接郡主。”
他倆的婚事,是幼年時帝君御賜,為打壓兆南王爺,好讓護國大將軍的勢力能順理成章的入駐,以便制衡。
然而南郡偏遠,兩人幾乎沒聯系過,和陌生人差不多,又前些年王爺戰死,守孝什么的,婚約之事更
拋到了腦后。
要不是蘇繹現在冒出來,拓拔翎嵐還真不記得有這樣一號人物。
如今已接近帝都這虎狼之地,而這個蘇繹又如此主動,背后有沒有黑幕,難說。
天子腳下,皇家地盤,對她而言,若不十二分的小心,恐怕連南郡都回不去了!
“既專程迎接,本郡主一路上有多‘辛苦’,蘇公子想必也知道吧?”拓拔翎嵐試探道,對此人并無太多好感。
“南郡邊境之地,到帝都山高水遠,郡主女兒之身,一定吃了不少苦。”蘇繹似乎沒聽出話中深意,一副未婚夫責無旁貸的模樣。
“郡主在帝都并無宅院,蘇繹理應招待,況且多年不見,你我多增進些了解也好。”
“轎子就在客棧外面,郡主請。”他說著作請,怎料拓拔翎嵐并不領情。
“男未婚女未嫁,雖說皇上賜婚,但貿然住進蘇公子家,翎嵐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郡主這話,蘇繹可有些不明白了。”他似尷尬,還幾分可憐,“郡主不顧周圍眼光,女兒家親自押送囚犯上京。”
“別說今時不同往日,整個流焰國,哪里還能找出郡主這樣、視世俗陳規為無物的奇女子?”
“郡主不愿領情,可是嫌棄蘇繹文弱,配不上郡主的膽識和驍勇。”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人畜無害,似乎內心很受傷。
但拓拔翎嵐反倒更加起疑。
“誰說男兒就非得膽識過人,驍勇善戰,蘇公子翩翩風度,文弱也有文弱的好……”
聽她這么說,蘇繹眼中不禁浮出笑意,想之后的話多半是不會嫌棄自己之類,怎料這女人竟讓他的表情急轉直下。
“蘇公子也知道,翎嵐如今已和過去不同了,所以文弱書生這種類型,確實有點不合口味呢。”
此話一出,滿屋子人都瞠目結舌:“你、你你,你一個女子竟說這種話,成何體統?!”
“什么類型、口味的,虧你還是堂堂王爺之女,到底知不知道為何羞恥何為矜持?簡直傷風敗德,丟我流焰國的臉!”
“青樓女子都不會這般拋頭露面,口無遮攔,兆南王爺一代戰神,怎么教出了
這樣的女兒!”
蘇繹手下的幾個嬤嬤看不過去,紛紛指責,然而對于流焰國的這些風俗,拓拔翎嵐一路上早就受夠了。
幾個嬤嬤一把年紀,卻還要戴著面紗,實在是哭笑不得。
而且兆南王爺雖不能算真正的父親,但確也是值得欽佩敬重之人,怎能由他們指指點點?!
“我爹爹領兵沙場,馬革裹尸,為流焰國立下多少功勛。你們這些腦滿腸肥,成天只知道吃喝拉撒耍嘴皮子的東西,也配評論?!”
拓拔翎嵐揪起一個嬤嬤就摔到地上,一腳踩住了她的后腦勺:“沒教養的下作坯子,我堂堂南郡郡主,先父一代戰神王爺,也是你們的狗嘴能說三道四的?!”
那嬤嬤摔得悶聲一哼,面紗掉了,發髻散了,像頭豬趴在拓拔翎嵐腳下直哼哼。
兆南王爺功高蓋主,性格也從來都不討帝君喜歡,因而在帝都連個府邸都沒有。即便表面稱呼一聲王爺,但其實誰也沒把他當回事。
反正他們遠在南郡,帝都里壓根沒他們的容身之所。卻兆南王爺是個死忠,若換做拓拔翎嵐的脾氣,恐怕早就謀反了。
雖聽聞拓拔翎嵐忽然變了個人,但認識她的都知道,那大小姐平時講話都不敢大聲,隨便一個下人都能給吼哭了。
那些傳聞,帝都幾乎沒有誰信,幾個嬤嬤自然不會把她放在眼里,卻現在……!
這丫頭不僅瘋了般不識羞恥,還出手打人,一身勝過男兒的氣魄瞬間就把所有人震懾住了。
而且口中詞匯如此粗鄙,說出來的時候還底氣十足,簡直……
簡直……!
“郡、郡主饒命!小人知錯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終于想起她好歹是郡主,另外幾個嬤嬤趕緊跪下認錯:“小人知錯!小人嘴賤!”
“公子……”
蘇繹的手下有點看不過去,這女人竟不給蘇繹面子,當眾教訓蘇繹的人,而且還用那樣粗鄙的理由拒絕了蘇繹的好意。
卻蘇繹,早就驚呆了。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究竟是瘋了還是傻了,這女人到底幾個意思,簡直豈有此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