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拓拔翎嵐苦笑,甚至有幾分自嘲。
是因為洛夢的事麼。
是因為洛夢,讓她第一次嘗到了一敗涂地的滋味麼。
“沒錯,你說的對,現在的我,確實太不像我自己了。”拓拔翎嵐揚眉,眼中拾回了鋒芒。
“謝謝你天一,我很高興,能有你這個朋友。”
于是孕婦,也得拿出孕婦的干勁!
拓拔翎嵐采用了獨孤天一的提議,之后找賀易含,說需要點時間和天玄教那邊商量,便是打算先去紫清國分舵看看。
一旦事情成了,就馬上通知賀易含往京城匯合。
翁祝云和李寶山的事,目前繼續呆在藥王谷也不會進展,畢竟翁祝云是不會放了馳楓的。
但也不代表就要和翁祝云翻臉。
拓拔翎嵐說有些急事要去京城一下,翁祝云也沒懷疑什么,反正眼下,她娘也不會把李寶山怎么樣。
于是拓拔翎嵐就和獨孤天一就先離開了藥王谷,不過路上聽到了不少翁夫人和藥王谷的壞話。
也就是之前懸崖生死狀那事,不少客人都離開了藥王谷,到處說藥王谷卑鄙無恥,趨炎附勢。
但同時,還大肆宣揚著獨孤天一夫婦的行俠仗義,什么十分般配之類的。
拓拔翎嵐雖然有點介懷,可眼下也沒辦法解釋澄清什么。
“放心吧,反正真正見過我們的人很少,這些人也就是說說,清者自清。”
剛剛在驛站歇腳,又是聽到人們在談論著,所以出來了之后,獨孤天一就在開導她。
清者自清這個話,拓拔翎嵐也認同,但心里就是莫名的覺得不踏實。
而獨孤天一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又說:
“若你實在覺得不放心,等事情了了,我親自送你回去,并且當面向鬼帝解釋?”
“不用不用! 你不用這樣,我沒事的。”拓拔翎嵐連忙拒絕了。
拋開紫陽圣參那些正事不說,如果這些謠言真傳到了云毓耳朵里,而獨孤天一還敢親自登門道歉……
就那鐵面悶.騷的性子,還不一掌把獨孤天一給劈了?!
然而拓拔翎嵐做夢都想不到,早在他們到達京城之前,那個給榮昌王爺吹風的神秘人的手下,已經去了天玄教的紫清國分舵。
天玄教在各國都設有分舵,而分舵下面又有分部。
天玄教的據點向來隱蔽,一般很難被發現。
至于夕照國那邊,是因為陸少濤和太子杜宣合謀已久,來往多了,酒肆的真面貌,難免會被一部分人猜測出來。
但是紫清國的分舵,多少介于五毒教總壇的存在,所以一直還是很隱蔽的。
分舵對外,是紫清國京城附近的一座藥莊,專門做些藥材買賣,這在紫清國再常見不過。
而且,這里還是很低調的一個藥莊,生意也做的不大,并不起眼。
但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居然知道他們的事情。
“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我們的身份!”
藥院里,分舵主甘峰已經帶人
把他團團包圍,而他這時候卻收起了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幫你們的。”他沒有敵意,一臉吃定他們的樣子。
而甘峰冷笑:“我可不知道,我們有什么需要你幫忙的。”
那青年看過來:“現在是沒有,但馬上就會有了,為了你們著想,我不惜冒險前來知會一聲。”
“哼,我看你就是來者不善!”甘峰擺出了姿勢,準備讓大家一起把他拿下了。
而他還在嘲笑他們:“你們不用這么緊張,我可不是鬼帝派來的,你們想要叛離的事,也和我無關。”
“你居然連這事都知道,看來你今天非死不可了!”甘峰說著出劍,但他只是躲閃,也不還手。
很快,他就被甘峰指在了劍下,卻還是不以為意的笑著:
“甘舵主這般待客,也太沒禮貌了吧,至少也聽聽我要說什么不是?”
“好,那你現在就說吧,若是說的廢話,我馬上送你見閻王!”甘峰挑眉,此人已在劍下,隨時可以取他的命,而且手下們也已經包圍了他。
只有這樣,才放心不會有詐。
便是青年說道:“我想你們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們的教主夫人,馬上就要來拜訪你們了。”
“教主夫人?”甘峰蹙眉,他可沒聽說過這事。
“放屁!教主根本就沒成親,而且一直視女人和害蟲一般,何來的夫人!”
甘峰罵道,劍鋒又深入了一分:“看來和你沒什么好說的了!”
“哈哈!你是不是蠢啊?”青年忽然笑罵,“你們要叛變之事,鬼帝早知道了吧,成親沒成親,又為何要讓你們知道。”
“再說了,你不覺得這就是鬼帝的陰謀嗎?故意瞞著你們,然后讓夫人過來試探你們,好將你們一網打盡。”
“天玄教內部的事,我雖不清楚,但聽聞背叛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世上的事并非空穴來風,我既然敢獨自過來,就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
“甘舵主,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否則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我可是在流焰國和夕照國親眼所見,你們夫人可不好惹,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青年說完之后,甘峰果然猶豫了:“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若不信,大可以現在就派人去查,她估計這兩天就會到了。要不你先留著我,等她上門,你自然知道真假。”
他給出了兩個選擇,而甘峰想想又問:“那她來這里,是要做什么?”
“自然不僅僅是你們想叛離的事咯。”男子笑笑,“據我們公子所知,她會來拉攏你們,幫忙干掉榮昌王爺。”
“拉攏我們?”甘峰瞇眼。
男子繼續道:“沒錯,你們現在之有叛離的打算,但還沒有坐實,她來,不就是探探虛實的嗎?”
“聽聞她有個緊急任務,就是干掉榮昌王爺,這不正好是個機會,來試探你們是否真的要叛離嗎?”
這家伙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打算叛變,而且還和五毒教那邊聯系過幾次。
叛變
之事,其實之前聽聞鬼帝丟了圣寶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籌謀了。
畢竟他們不少人,曾經也都是各國的有頭有臉有背景的,當初走投無路才投奔了天玄教,但挺過了危機,便又開始覺得不甘就此臣服于鬼帝。
而得知鬼帝不知被誰算計,玄冥鬼書和黑煞鳳鳴劍被奪走,他們就更堅定了脫離天玄教,創立自己勢力的決心。
即便會被說成踩了天玄教做踏板,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他們也不想屈居人下。
只不過大概兩個月前,馳楓放出過消息,說黑煞鳳鳴劍并沒有丟失,一切只是鬼帝為了試探各分舵分部的計策。
并且,夕照國分舵的陸少濤,之后也確實被端掉了。
陸少濤的事對所有先叛變的分舵分部來說,就是鬼帝在殺雞儆猴。
因此甘峰現在猶豫了,一直考慮著是否以退為進,先讓步,假裝歸順。
但如果那個教主夫人當真來了的話,豈非證明除了夕照分舵之外,鬼帝最不信任的,就是他們紫清分舵了嗎?!
局面和利弊全都清清楚楚的擺在甘峰面前,而這個來報信的青年,知道的確實太多了點。
“你究竟何人,你剛剛說的公子,又是誰?”甘峰再一次詢問他的身份和來歷。
但他還是不說:“到了適當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我們是誰,但眼下你應該解決的,應該是你們的教主夫人。”
“哼,看你是有備而來啊,似乎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甘峰冷冷道。
卻青年反倒賣起了關子:“我當然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不過甘舵主現在都不相信我,我還得靠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為自己保命。”
“哈,你倒是不笨。”甘峰冷笑,隨后收了劍。
“先把他關起來,孰真孰假,等那個教主夫人來了,自然就會知道。”
然而兩天后,紫清分舵果然來了一個女人,并且還有鬼帝從不離身的面具。
鬼帝的面具是專門打造的,材質也很珍稀,絕非能夠輕易偽造。
況且,鬼帝極少在人面摘下面具,尤其是有女人在的場合。
不管怎樣,光憑她手里拿這鬼帝的面具,就足以證明她對鬼帝而言,絕非一般的女人。
但夫人什么的,確實又有點玄乎。
“事態緊急,我就不廢話了,紫清國的榮昌王爺和七殿下一直水火不容,這事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那女人一來就是一副發號施令的態度,而且氣場很強,令人不自覺的就被壓下去了。
“我專門過來,就是希望你們辦一件很重要的事。現在榮昌王爺打算吃掉五毒教總壇,雖然我們和五毒教是對頭,但眼下與七殿下有一筆很重要的交易。”
“所以,必須想辦法替七殿下,殺了榮昌王爺。”
話到此處,甘峰和分舵的人都暗驚,一切都和那個青年說的一樣。
便甘峰又試探道:“夫人的意思是,殺了榮昌王爺,然后嫁禍給五毒教?”
“正是。”拓拔翎嵐點頭,又含笑朝甘峰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