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還真是一個傻孩子,言行舉止都像是一個孩子,我突然很想知道老道為什么要收這么一個傻乎乎的人做自己的徒弟。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
現在,如果我想活命,如果我想遠離祝安好,就必須和他們撇干凈。
雖然這樣做有些沒有人情味,但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
“白起,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就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我淡淡的看著他,很平靜的下了逐客令,心里沒有一點的自責內疚。
“好吧,師姐,你先休息,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退了出去,我把門從里面重重合上。
白起的出現擾亂了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腦子里的君無邪換成了祝安好,耳邊不斷回響著白起的話。
到底祝安好接近我是什么目的呢?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想明白!
今天的天氣很暖和,沒有一絲絲風,湛藍湛藍的天空讓我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
也許是因為君無邪受傷的緣故,祝安好也沒在白天出來,就連早晨出門的二姨也連著好幾天沒有回來。
白天的時候我會簡單的做一點吃的,沒有風的時候就會拿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曬太陽,腦子里想君無邪,想祝安好,還想上官景辰,還有在他桌子上看到的那本對付鬼的書。
傍晚,太陽一落下,我就會把大門從里面鎖上,從屋子里找了糯米在門口還有窗戶外面都撒上,然后貼上黃符,把二姨給我的桃木劍放在枕頭底下。
日子一天天的朝前走著,除了二姨不在家讓我有些不習慣,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恢復到我上大學的那會,平靜而又祥和。
這天中午我剛吃完午飯,想著抽空去殯儀館找君無邪說的那枚戒指的時候,我接到了梓璇打來的電話。
梓璇說她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有人把她手術時的監控視頻放在了省紀委一個領導的辦公桌上,第二天省紀委就重新派了衛生局的人調查,而她也恢復了行醫資格。
我很為她高興,畢竟她還年輕,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她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一定要請我吃飯,我不想出去,她就說來看我,我只好把二姨的的地址告訴了她。
這兩天我沒出門,吃的蔬菜都是二姨之前買下的,也都被我吃的差不多了,想著梓璇要來,還是要炒兩個菜的,所以就鎖了門去了距離二姨家沒多遠的菜市場。
等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梓璇竟然已經站在門口等我了。
“小念,你終于回來了,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梓璇走了過來,從我手里接過了一個袋子。
我正好騰出手拿鑰匙,一邊開著門問她:“從市中心到這里還是有點距離的,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我這不是想著快點過來看你嗎,所以就打車過來的!”
“……好吧,
你厲害,快進來吧!”開了門,我把鎖子拿在手里,讓她進來,然后把大門關上。
剛才只顧著開門沒有仔細看她的臉,這會一看,梓璇的臉竟然白的嚇人,就連嘴唇都白的沒有一點紅色。
要不是她還喘著氣,我會以為她就是一個死人。
“梓璇,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我蹙著眉頭擔憂的問著:“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雖然你是大夫,但也是婦科大夫,要是哪不舒服了,趕緊去查查,別拖著!”
梓璇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摸著自己的臉結結巴巴的解釋:“沒……沒什么,可能是前兩天被嚇到了,一時半會還沒恢復過來!”
“是嗎?那你怎么不找個人給你看看,幫你叫叫魂之類的,你來的還真不巧,我二姨前兩天出去了,她要是在的話還能幫你看看呢!”
“看過了看過了,休息幾天就好了!”我話音還沒落下,梓璇就著急慌忙的解釋著,眼睛一直都躲閃著,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梓璇,你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我心里泛著嘀咕,也對梓璇起了戒備。
“沒有啊,什么事情都沒有,就是那次我們兩個都被嚇到的那天,我醒來之后就發燒了,然后身體一直沒好利索!”
梓璇急忙解釋著,我哦了一聲,越看她越覺得奇怪。
不過,她既然不想和我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哪個人沒有一點隱私呢!
我看梓璇臉色不好就讓她在坑上休息,一個人去廚房忙活。
我們兩個人我炒了三個菜,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吃飯的時候和梓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向飯量很好的梓璇,吃了還沒平時一半多就說吃不下,放下了飯碗。
“梓璇,你真的沒什么事?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說出來,我還可以給你出出主意呢!”
梓璇這樣讓我也沒法好好吃飯,放下碗筷,看著她。
“念念,我真的沒事,你也知道我家在外地,我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看到你二姨家,就想家了!”說著話,梓璇就掉下了眼淚。
我心疼的看著她,人在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這也就是我從小樓里出來后,就想回二姨的家。
因為,家是溫暖的港灣。
不管在外面發生多大的事情,受多大的委屈,只要能回到家,心就是溫暖的,就是踏實的。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差點沒了工作不說,還很有可能會在監獄里度過剩下的日子,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可想而知。
但是我沒有說安慰她的話,因為我說再多安慰的話對她來說都是蒼白的。
梓璇輕輕的啜泣著,最后放開了嗓子嚎啕大哭,直到把心里的委屈害怕都哭了出來,才收了聲。
紅著眼睛不好意思的望著我:“小念,對不起,我沒忍住!”
我遞給她紙巾:“朋友之間是沒有對不起的!”
她點了點頭,催促著我快吃飯,
然后我吃著飯她說著話,我們就這樣一直聊著。
就連午睡的時候她都在和我說話,說她從小到大的事情。
等我們兩個午睡醒來已經是黃昏,她的肚子咕咕叫著,我的也咕咕叫著。
好在中午做的菜比較多,剩下了好多,我們兩個把菜熱了湊合著吃了。
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外面也沒了公交,我只好讓梓璇在我這里住了下來。
中午睡得太多,晚上就沒了什么睡意,我們兩個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聊著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天色越暗,梓璇的心緒就越是不寧,身體好像還在顫抖著,眼睛都不敢看窗外。
太陽剛一落下,她就把窗簾全部都拉上,把屋子的門從里面鎖上,還拿了一把椅子堵在后面,椅子上還放了幾樣比較重的東西。
“梓璇,你怎么了?”
“額……沒事,你不在的這兩天我晚上都是這么做的,形成習慣了!”梓璇怔了一下,連忙給我解釋著,臉上難掩尷尬之色。
白天的時候梓璇說這話我可能還相信,但是這會她說這話我就不是完全相信了,因為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躲閃不說,還一直搓著手,額頭上似乎都冒著冷汗。
一個人要是眼睛躲閃,只能說明她心里有鬼!
我哦了一聲,不著痕跡的把藏在被子里的桃木劍拿了出來放在枕頭底下。
又跑到里屋,拿了糯米撒上,窗戶門上都貼了黃符,還特意從里面找了一根紅線,把自己的手指扎破,擠了點血在碗里,把紅線在碗里染了一圈。
我出來的時候梓璇已經在被窩里躺著了,看著房頂問我:“小念,你撒糯米做什么?”
“臟東西怕這些,這么多年的習慣!”我笑著解釋,不敢和她說實話。
她哦了一聲,便沒有在說話。
正好,我趁著她看不見,連忙把染了我血的紅線沿著門邊放在地上,又剪下來一段系在手腕上,還把衣服的袖子拉下來遮上。
做完這一切我才關了電視重新爬回被窩。
今晚沒有月亮,漆黑黑的夜空伴隨著怒吼的狂風在敲得窗玻璃,噼里啪啦的響著。
屋內,昏黃的燈光照著我們兩個人,氣氛一瞬間有些詭異。
許久,久到我都堅持不住,泛起了瞌睡的時候,梓璇蚊子一樣細微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念,如果你的朋友做了什么傷害你的事情,你會原諒他嗎?”
“那也看上事情了,如果她要我的命,難道我還給她一把刀,然后把自己的脖子伸了過去,讓她殺了我嗎?”
我閉著眼睛,語調冰冷的說著,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平和溫柔。
梓璇打了個機靈,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隔著被子我都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而且隱約還能聽見她牙齒咯咯響著的聲音。
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完全全能確定,她有事瞞著我,而且還是關乎我性命的事情,要不然她剛剛也不會那么問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