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慢慢的都是血液,和整個棺材里都是一片刺目的紅色,在這光線昏暗的山洞里,刺得我眼睛發花,一下子竟然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東西。
我拿著桃木劍直直的刺入血液中,反正不管有什么陰邪之物,也不是桃木劍加舌尖血的對手。
這一劍下去,我竟然感覺到血液里有東西,而且還不小,我用桃木劍挑著這個未知的東西的一角,挑上來一看,好像是一只胳膊,而且上面還有幾縷頭發。
我心里一驚,瘋小雞好像比我還要驚訝,他大叫一聲,“水哥,這血里有人?。 ?
還沒有等我回應,瘋小雞就已經將手伸進了血液里,將那只手的主人拉了起來,我本來是想要阻止他的,這樣太冒險了,萬一有什么陷阱怎么辦,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等到他吧那人拉上來一看,我心里一驚,已經說不出什么話來了,瘋小雞更是看著自己拉上來的人,驚呼一聲,“姒錦!”
姒錦渾身的衣服都比血液浸濕了,也是被染的血紅一片,她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就連嘴唇都是白色的,沒有一點血色。
想到她剛剛一直被泡在血里,我們打開棺材的時候,也沒有看到血液上有氣泡,我心里一涼,差點伸不出手去試探她的鼻息。
因為心中慌亂,我試了好幾次,才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心里這才稍稍的松了半口氣。姒錦的情況明顯的很不樂觀,現在我們又不能馬上送她去醫院,那半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松不下去的。
“瘋小雞,快把姒錦弄出來,這棺材里有古怪,不能再讓她待在里面了?!?
我招呼著瘋小雞將姒錦抬出來,我可沒有忘記拿棺材壁上的那些奇怪的符咒,可是,我們剛剛將她抬起來一半,就像是觸動了什么開關一樣。
姒錦毫無預兆的往下倒了回去,我和瘋小雞用盡了全力,竟然也沒有能將人抬起來,那一瞬間,姒錦就像是灌了鉛一樣,非常的沉重。
我和瘋小雞正要再次將她撈起來,畢竟這血液里無法呼吸,就算是一個好好的人,再泡一會兒恐怕也要淹死了,更不用說現在情況非常不好的姒錦了。
這個時候,突然頭頂上的山洞一陣劇烈的震動,整個山洞都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我和瘋小雞還是緊緊抓著棺材才能勉強站穩了身形。
我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一塊巨大的石頭突然就從我的頭頂落了下來,我趕緊往旁邊一閃,險險的躲了過去。
“水哥小心!”
我還沒有站穩,瘋小雞就一聲大吼,撲了過來,將我推到了一旁,一道符光從我原先站立的地方閃過,緊接著,瘋小雞擲出一張符紙,和那符光相撞,瞬間兩張符紙都消失了。
我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人影站在前方的山洞壁上突出的一塊大石頭上面,冷冷的看著我們這里。
這一眼,看的我目瞪口呆,那人身穿道袍,身形容貌我再熟悉不過了,我不可置信的瞪著那人,驚呼一聲,“二伯?”
“水哥,你認識他?他是什么人?”瘋小雞聽我喊那人二伯,停下了手中就要攻擊的動作,警惕的看著那人,低聲問道。
“他,他是我二伯,好像是茅山派的人。”我想起方云曾經跟我說過的,有關二伯供奉的那些神位是茅山派的事情。
“他是你二伯?那他為什么要害你?好像是茅山派,你連你二伯是什么門派的都不知道嗎?”
瘋小雞被我的話弄得很奔潰的樣子,看樣子是很想抓著我的衣領大聲吼叫了。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再說什么了,這要說起來,話可就長了。
要說那些我的親人的背叛,親人的死亡,我們關家的那些詛咒一樣的命運,我現在心里非常的亂,父親不是說去想辦法阻止二伯了嗎?
現在二伯出現在這里,是父親失敗了?他不會有什么危險吧?二伯一來就針對我,想要殺死我,是已經知道銅棺在我這里了?
我心里非常的亂,既擔心父親,又擔心自己,還有就是對二伯的憤恨還有愧疚,各種紛亂的感情交織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二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同樣的狀況,他除了剛剛一開始出手了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再動手。
突然,他伸手一拂袖子,那些原本仍在撕咬鬼母的怨靈都被一陣無形的力量打到了后面,狠狠的撞在了墻壁上面。
我心里一驚,眼見著他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黃色的不知道什么符咒,知道他可能是要對付那些無辜的怨靈,不能讓他得逞。
我心里慌亂,卻沒有什么好主意,瘋小雞也就看出來了二伯的企圖,從背包里掏出一張符紙,向二伯扔了過去。
二伯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冷哼一聲,手中的浮塵一揮,就將瘋小雞擲出的符紙掃落了,我沒有想到二伯竟然這么厲害,心里更是著急。
我伸手在背包里胡亂的摸著,不管是什么東西,也許能排上用場,突然我手里摸到了一塊冰冰涼涼的的堅硬的東西。
我一下子想不起來這是什么東西,趕緊掏了出來,一看,是一塊黑色的透明的令牌,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黑白無常給我的黑閻令嗎?
我將手中的黑閻令高高舉起,將身體里的道炁集中起來,流入黑閻令中,頓時,黑閻令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透明色的屏幕,高高的懸在半空中,里面一片黑色,隱隱約約能聽到水流聲。
我趕緊高聲吶喊道,“奉酆都禁令,所有亡靈按照地府規定,不得逗留人間,迅速回歸地府?!?
我話音剛落,黑閻令中原本的一片黑暗,頓時化作了一條寬敞的大路,路的兩旁全都是一片虛無,只有這一條路最顯眼。
那些怨靈像是倦鳥歸巢一般,迅速的朝著黑閻令中的那條大路撲了過去,或作一道道白色的閃電一般。
二伯手中的拂塵突然變長打了過來,同時襲來的還有一張黑色的符紙,只是一接觸到黑閻令散發出來的黑色光芒,拂塵和符紙都化作了一片青煙,消散無蹤了。
只用了一瞬間的功夫,所有的怨靈都已經入了黑閻令,就連魂魄有了殘缺的鬼母都一起被吸了進去。
黑閻令頓時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我伸手輕輕的接住,心里感嘆,不愧是地府出品,效果就是明顯啊,速度真快。
我將黑閻令收了起來,抬頭對上對面的二伯,二伯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手中的拂塵已經只剩一個被燒焦的手柄了。
明明是看起來很滑稽的場面,可是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二伯太冷靜了,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現在的狀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瘋小雞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樣,看了看身后的棺材,猶豫了一下,低聲叫了一聲,“水哥。”
我焦急的看了看棺材,不知道姒錦現在怎樣了,知道他是想了什么,我低聲道,“瘋小雞,你去看著姒錦,我來對付我二伯?!?
瘋小雞跑到了棺材那邊,將姒錦拉了起來,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索著,這家伙,要不是他的神色非常嚴肅,我都懷疑他是趁亂在吃人家小姑娘的豆腐了。
二伯一直沉默的看著,我心里越來越緊張,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這個時候,瘋小雞突然驚呼一聲。
“水哥,我找到了,姒錦是被人用桃木釘封住了魂魄,只要取下來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