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會說話,我想,大多數人是接受不了的。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驚恐,有外人的時候。我跟肥貓之間都是靠神識來交流的。
“咋回事?你發現啥了?”我潛意識裡問道。
“棺中屍體被分解的七零八落,棺材裡陰氣挺重,這說明有厲鬼曾經在這棺中逗留過”
“你意思是說,送屍回門這事是厲鬼乾的?”
肥貓“嗯”了一聲道:“我猜想。這一切可能是黑冢所爲。”
“黑冢?這詞聽著咋這麼耳生呢?黑冢是啥?”我凝神靜氣的跟肥貓交流。
肥貓從墳包裡鑽了出來,甩了甩身上的土,給我解釋道:“黑冢是一種鬼的名字,這種鬼挺少見的。只有生前是好色之徒,並且死的極冤之人,死後怨氣不消,纔會化成黑冢。黑冢是一個極端危險的鬼,他生前好色,死後本性難移,見到漂亮姑娘就會襲擊,獵其頭收藏。黑冢還會把剛剛死去不久的人的屍體,偷出來送回其家裡嚇人,有時候也會只卸下屍體的某個部位,送回其生前的家中,以此取樂。故也有人又叫它解屍鬼。”
“我看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黑冢的所作所爲及其相似,所以我懷疑是它乾的。”
“你能找到黑冢在哪兒嗎?”我問道肥貓。此時,亂葬崗中不見歷鬼之氣,它肯定不在這裡。
肥貓頓了頓道:“至於黑冢的下落,咱們從長計議。現在先根據其生前好色的特徵,去問問村子裡的人,近來是否死過這麼一個人,要確有其事,我們只要找到其墳墓,基本就可以找到那幾個姑娘丟失的頭顱了,
聽了肥貓的解說,我心中大概有了數。我又裝模作樣的圍著那幾個墳包轉了幾圈,然後將肥貓說與我聽的這些話,告訴了吳警官。
“果然是鬼作怪,走,回村子問個明白!”聽完我的解釋,吳警官一揮手,招呼衆人就往回走。
“吳警官,你覺得那小子靠譜嗎?他啥都沒幹,只圍著那墳轉了兩圈,就知道是~是鬼乾的?”
“吳警官,您還迷信這個?”
緊跟在吳警官身後的倆小警察,聲若蚊蠅的問道吳警官。跟我一起落在後面的一個高瘦小警察,則笑嘻嘻的捅了我一胳膊肘子,問道:“神棍~哦,對不起,小先生,你說的都是真事兒不?我聽著怎麼就那麼玄呢?”
我滿頭黑線,這個無語啊,我他孃的就那麼像個騙子嗎?我現在真恨不得身上有瓶子牛眼淚,給他們一人抹上點,讓他們都長長見識!
“你們都蹲守在這裡半月了,你們給我分析下,如果兇手是人,他是如何作案的?”吳警官聲音挺大,我知道他是在給我解圍。
這回,一衆警察都緘默了下來。
一路無話,回到大河村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我們也沒耽擱,由吳警官帶路,直接就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個黑黢黢,精神氣很差的男人,他開門看見我們,身子閃至一旁,道:“吳警官,快~快進來,是孩子那事有眉目了嗎?”
吳警官搖搖頭。男人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吳警官又道:“我們是來跟你打聽一件事兒的,這事你要是知道,那案子差不多就有進展了。”
“你~要打聽什麼事兒。”
吳警官開門見山道:“咱們這個村裡,近來可死過好色之人?”
“好色之人?”男人重複了一遍,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們,似想不明白查那幾個姑娘的死,咋還查到死人頭上了。不過他也知道,吳警官總不會平白問他,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尤其是我,生怕他說出沒有的話來,那樣,我在這羣警察心中,那可真成騙子神棍了!
男人垂首想了半天,忽然猛的擡頭,一幅恍然大悟狀道:“別說,還真有一個老不正經的倆月前死了。你們問這個……”
“哦?那人咋死的?”我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
說起這個問題,男人面露難色,嘴脣動了幾動欲言又止。
“這件事情,對案件的偵破至關重要,你知道啥一定要如實相告,不然這個案子怕是破不了了。”我見他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便稍加威脅道。
“他比我家閨女死的都早,這事跟他有啥關係呢……其實,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哎,罷了,警察同志,這事我告訴了你們,你們要抓人,可千萬別說是我說出去的啊。”
男人好一番囑咐後,這纔開口道:“我們村有一個光棍,年輕的時候言行舉止就不太正經,可那時候聽頂多也就過過嘴癮,飽飽眼福,倒也沒幹出啥出格的事情,可就在八年前,六十多歲的他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將初中放學路過他家瓜田的一個小姑娘,拖到瓜棚子裡給那啥了。完事之後,那小姑娘也不敢跟家裡人說,這事就神不知鬼不覺的瞞了下來。
老光混嚐到了甜頭,加上也抓住發生這事孩子不敢告訴家長的心理,便威逼利誘那小姑娘,跟她糾纏不清,一直到那小姑娘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某日在體育課上因活動劇烈而大出血,這事才得見天日。
事情一敗露,女孩的父母氣瘋了,組織了一幫子人差點將老光棍打死,後來老光棍將棺材本都陪給了人家,又去做了八年牢這事纔算完。
今年春,老光棍被放了出來,他家老房子早就塌了,地也慌了,身無分文年紀又大了的老光棍,只得棲身在村後的那間破廟裡,靠撿拾垃圾賣錢,或厚著臉皮去那些個老鄰居家伸手要口吃的,如此艱難度日。
事情巧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又有個上初中的女孩懷孕了,因爲孩子小,不懂得這事那事的,整天瞎跑瞎跳,某天忽然在課堂上就暈倒了,老師嚇壞了,叫上幾個同學一起將其送進了醫院,這一檢查,才知道懷孕了。
這女孩的父親在城裡開個小工廠,有一定的勢利,平日裡爲人囂張跋扈,村子裡少有人敢得罪他。這回他家閨女發生了這等醜事,簡直就是往他頭上扣了個屎盆子,他逼著孩子說出那男人是誰?女孩開始死活不說,他爹媽就打她,往死了打,後來女孩就把老光棍給供了出來。
他爹一聽,火冒三丈,直接叫上一幫子人去了那破廟,二話不說就將老光混給打死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有數了,老光棍一定是被冤枉的,因爲死後怨念不滅,出來害人了。
這時,男人又補充道,“我們當時都覺得老光棍是冤枉的,他本身那麼大年紀了不說,整日飯都吃不飽,那還有力氣幹那事兒啊。那女孩的爹應該也心知肚明,我們都覺得,他這麼做,只不過是給隱匿在暗處的那個男人,一個警告,另外想以此立威,駁回點面子罷了。”
吳警官聽完,皺著眉頭問道:“那老光棍死後,屍體葬在哪兒了?”
男人搖頭回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被那家人胡亂給埋了吧。”
“那家人家在哪兒?你帶我過去看看,如此不分青紅皁白草菅人命,還有沒有王法了!”吳警官怒氣衝衝的說道。
男人一聽這話,頭搖的像撥浪鼓似得,連連擺手道:“吳警官,我可以告訴你他家在哪兒,恕我不能帶你們去啊,那家人是本村的硬茬子,他要知道這事是我給他抖出去的,那我們家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我家閨女剛出了這事,我老婆身子也垮了,這個家可是不能再……”
吳警官擡手打斷男人的話,道:“行~行,你甭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告訴我們那人家的地址,我們自個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