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廉是來送年禮了,想著小月也有兩個多月沒有回娘家便一并把她帶回來了。
兩人自然是先去的老房那邊,這才知道張氏搬到謝涵這邊來住了,也才知道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祖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求祖母看在我和三個弟弟的份上寬恕了我娘,千萬別跟我娘一般見識,我會好好規勸我娘的。。?!毙≡逻M門先跪在了張氏面前。
“孩子,這不干你的事,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攬,來,孩子,起來陪祖母坐著說說話?!睆埵峡吹竭@個孫女還是很開心的,親自上前扶起了她。
杜廉見小月陪著張氏說起家務日常,便對謝涵道:“小妹,我想借一套三叔參加會試的筆記,能不能帶我去找一下?”
謝涵一聽杜廉說的是帶他去找,而不是幫他找,便有些猶疑起來,自從知道他的心事后,她委實不愿意跟他單獨接觸。
“對了,二哥也一起去吧,二哥上次也說要找什么筆記?!倍帕闯隽酥x涵的戒備,雖然有點失落,可到底還是不忍心為難她。
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謝涵做的是對的,是他錯在先,他一開始說的話欠考慮了。
謝涵見杜廉如此堅持,便猜到杜廉應該是有話要問她,便拉著謝沁一起往后院走去。
“小妹,我聽說這村墻是你出的主意?”杜廉在二門處站住了。
“我只是從書上看到一個故事便告訴了高管家,怎么啦?”謝涵見杜廉神色有點凝重,忙問道。
“外面有不少關于你的傳言,他們說你,說你,你。。?!?
“哎呀,你倒是快說啊,到底外面有什么傳言?”謝沁著急了。
回來這些日子他一直沒出門,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去找高升學點生意經,要不就是陪著張氏謝涵幾個說說話,因此他還真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外面傳言,說小妹不虧是探花郎的女兒,和她爹一樣的聰明,小小年紀就知道從書上找法子來對付那些盜匪山賊,還說小妹仗義疏財,家資肯定豐厚,說這建村墻的銀子幾乎是小妹一人掏的,我擔心會不會因此有人打上小妹的主意,小妹這些日子最好不要出門,即使萬不得已要出門,身邊也一定要多帶上幾個人。”說完,杜廉一臉擔憂地看著謝涵。
謝涵倒是沒有留意杜廉的眼神,她在思索應對的法子。
自從上次和尹嬤嬤談過之后,她就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凡是從村口路過的,肯定會對這個村墻和大門感興趣,少不得就要打聽一下,尤其是這段時間附近村子頻頻出事,而她這個村子是遠近聞名的富裕,卻偏偏一直沒有盜匪光顧,外面的人哪有不好奇的?
再加上村子里來投親靠友的人不少,少不得也要打聽打聽,因此,謝涵知道自己的名聲傳出去是早晚的事情,盡管回來的第二天她曾經央高升去找族長談過,最好是約束一下族人不要把她說出來,不管是出銀子還是出主意,她都不想讓外人知道。
可村民們早就清楚了事實真相,誰家沒有三五個親友,哪里能保得住秘密?
“姐夫,這樣吧,我知道去你家藥鋪的人不少,有機會還請那兩個郎中和藥童跟別人解釋幾句,就說我們兩家是姻親,說我這個主意也是無意間從書上得來的,說修村墻的銀子是用我父親下葬那天趙王和縣城府城的官員們送的奠儀?!?
謝涵記得父親下葬那天送來的禮金都是白花花的銀錠,那么多村民在現場看著數著,只怕早就傳了出去,索性就用上了這個借口。
“也好,只能先這樣試試了,若是過些日子消停不下去,我們只好再想別的辦法了,看看到時能不能制造出點別的新聞來蓋過你的風頭?!倍帕c點頭。
“別的風頭?別的能有什么風頭?”謝沁問道。
杜廉搖了搖頭,“我也說不好,說不定等明年開春了別的村子也建起了村墻,大家的注意力也就被轉移了,又或者是咱們和韃靼開戰,也或者是朝廷派人來剿匪,等等,這些事情一出,百姓們的生計都顧不過來,哪里還有空去關注什么傳言?因此,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謝沁聽了這話拍了拍杜廉的肩膀,“那就有勞妹夫了?!?
“這是什么話?小妹難道不是我的小妹?”杜廉回了謝沁一個瞪眼,轉身離開了。
送走杜廉和小月,謝涵這才把司畫帶回自己房間細細盤問。
得知杜廉這段時間一直在家里苦讀,每天和小月也有說有笑的,偶爾還會手把手地教小月寫字,會給小月描繡花樣子,謝涵的一顆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次日,謝涵正和高升商量送往各處的年禮時,阿金過來了,說是家里來人了。
原來是紀氏帶著兩個兒子上門了。
這可不是沒有的事情,好好的她一個做長輩的竟然帶著兩個兒子上門來看望謝涵,這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可客人上門了,謝涵也不好把人攆出去,只得命司棋去老房那邊喊謝沁、謝澤來陪客人。
謝沁謝澤還沒進門,梁茵帶著兩個兒子也進門了,這下謝涵倒是不用刻意去找陪客的,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難道梁茵也在打著她的主意?
謝涵正琢磨梁茵的目的時,梁茵提出了要去拜訪一下謝涵的長輩。
“應該的應該的,正好我也備了幾樣小禮物,一塊去看看吧?!奔o氏附和道。
可巧今兒張氏一早起來便被吳氏請過去了,也是商量送往各處的年禮,同時還有送往謝沁定親的女方家的年禮,吳氏拿捏不準分寸,便請張氏過目一下。
謝涵見此只好把紀氏和梁茵以及幾位表哥一起領到了老房那邊,得知這是謝涵母親那邊在幽州的親戚,張氏倒是也笑臉相迎。
不過令謝涵訝異的是,梁茵得知吳氏是新月的母親,竟然拉著吳氏聊了起來,而紀氏則一邊和張氏說著話一邊留意著梁茵和吳氏的談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