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疑問,可能一時半會是得不到答案了。,想到這我不禁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緊接著就提起礦燈,重新拉開窗戶又翻了出去。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然而剛剛等我翻出窗戶,又將窗戶重新掩上之際,突然自我身后傳出來一聲暴喝,將我給嚇了一跳。
我猛然轉過身去,只見黑暗中,緊貼在我的身后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影子,我細細一看,原來是我們班的班長常軍。
常軍瞪著他那雙小眼緊盯著我,似乎是將我當做是賊。然而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故作輕松地對他說:“哦,我來配電房巡查的?!?
“真的嗎?那怎么翻窗戶,燈也不開?”他有些質疑,小眼瞇縫起來,幾乎成了一道縫。
“哦,是這樣的,我剛來到這,就發現鑰匙忘帶了,所以就翻窗戶進來了?!蔽医忉尩溃銖娦α诵?,“至于沒有開燈嘛,這不是提倡節能降耗嘛!”
“嘿嘿——!”常軍笑的有些鬼,小眼幾乎瞇縫沒了,“真的嘛?可是我剛剛還聽到有搬動東西的聲音?!?
我心中一凝,心道這常軍還真是鬼得很,但表面仍是不動聲‘色’:“哦,我剛剛發現有塊蓋板蓋得很不規范,所以就又重新蓋了一下?!?
常軍盯著我看了一會,一雙小眼之中盡是不信之‘色’,但最終還是說道:“泵房離這里這么近,沒帶鑰匙就不能回去取一下???還有,下次記得開燈,再怎么節能降耗也不缺這點電,要是因為這些原因跌倒摔傷了怎么辦?要記住安全最重要,其他因素都是其次,下不為例啊,回去吧!”
我一邊聽著,一邊趕緊點頭。說實在的,這常軍還真是啰嗦,我真都聽煩了他的啰嗦,所以剛一聽到他叫我回去,趕緊就轉過身往回走,但莫名的感覺脊背有些發涼。直覺告訴我,常軍仍瞪著他那雙小眼,在身后死死盯著我……
那一晚過得很是郁悶,但有件事想起汪師傅說的話來,卻還真如她所說的那般,這老言似乎卻是真的不想干了。
原因是到了下一個上白班的時間,大概是6月17號那天,老言再次沒有來上班,也沒有請假什么的。
自然,國有國法,廠有廠紀,老言幾次三番都是這樣,廠領導自是不會坐視不管,所以當天就聯系了他的家人,都下了通告,說老言再不來上班,就視為曠工處理,超過三天就會被辭退。
然而就在廠領導剛聯系完老言的家人沒多久,老言的老婆就急急忙忙奔過來了,可能是因為聽到自己的丈夫將會被辭退,很是緊張,所以就急忙跑了過來。
老言的老婆跑得滿身大汗,但接下來她告訴了我們一件事,卻很是令人驚訝不已,她說老言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還讓我們如果見到他就讓他趕緊回家??傊?,老言好像是失蹤了。
這下我徹底懵了,據我的推測,老言很可能是自從6月13日凌晨開始,就沒有回過家,到了6月15日傍晚在泵房出現過一次,顯然是來找什么東西的,很可能就是那本日記,但似乎沒能找到,之后依然是沒有回家,就這么失蹤了。
老言的老婆可能還不知道什么,央求了廠領導好久,希望領導再給老言一次機會,并保證回去一定將老言找回來,并且帶到領導面前來請罪,然后又說什么家里是上有老下有下,兩個娃還在念書……
總之老言的老婆在廠里是扯了一大堆,念得廠領導都頭疼心煩不已,只得答應了她的請求再給老言一次機會,老言的老婆這才收住話匣往回走去。
“老言啊老言,你真的是相當的怪異……”就在老言老婆剛走沒多久,我看著窗外那刺眼的陽光,正自胡思‘亂’想之際,‘操’作室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了,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但神情漠然的‘女’孩,正是上次來泵房取水化驗,和那次在食堂邊不經意間被我撞到過的‘女’孩。
“你好,你能過來一下嗎?”她雖然給人感覺很冷,但卻是相當的有禮貌。
“呃——!”我回過神來,忙走到她的身旁,“怎么了,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嗎?”
她將一小桶水遞到我的手上:“這是我在冷卻塔上取的軟水,你可以聞一聞,就知道了。”我很奇怪,但還是照她的吩咐,擰開蓋子將鼻子湊了上去。
剛一將鼻子湊上去,我就聞到了一股腐臭味,好像是什么動物腐爛的氣味,雖然不是很濃但直沖我的腦子,熏得我眼淚都下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很奇怪,不禁問道。
她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今天的軟水有股腐臭味,我以為你們知道原因。”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想大概是有什么動物的尸體落入軟水池中,腐爛造成的吧!”
她淡淡一笑:“我想也有可能,但你想這軟水池多大,小動物的尸體未必會造成如此嚴重的腐臭味?!?
我想了一想說道:“那我帶你去看一下吧,看看池子里面有什么東西,你等我一會?!闭f完我返回泵房,拿過礦燈就領著這‘女’孩往軟水池走去。
軟水池是一個很大的蓄水池,四周密閉,只有上面有一個四四方方,大約只有一平米大小的‘洞’口,上面蓋有一個鐵蓋子。
看了看那個蓋子,我皺了皺眉,平時也沒有特別注意過這里,還一直以為軟水池的井(‘洞’)口上并沒有什么蓋子,所以先前才誤以為會有什么小動物的尸體落入井池中。然而現在看看,這才意識到不可能會有什么動物的尸體落入池水中,畢竟這蓄水池不是‘露’天的。
我走上前去,彎下腰提了提那個鐵蓋子,平常像這么重的鐵蓋子要拿起來,通常都要兩個人,但為了在‘女’孩面前不示弱,我卯足了勁將那個鐵蓋子提了起來。剛一將那蓋子提起來,頓時就有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我忍不住丟下蓋子忙往后倒退幾步,取了口罩戴上。
只見那‘女’孩也皺了皺眉頭,我忍住惡臭,見那井口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將礦燈擰亮往里面照去,不一會我就發現那軟水池的拐角處,似乎隱約有一個黑影,隱隱半浮半沉在池水平面以下,那股惡臭,似乎正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蓄水池里面還真有什么東西,于是看了看旁邊,找來了一根長長的鐵桿,就將礦燈遞給那‘女’孩讓她替我照亮,隨后就用那鐵桿朝那黑影撥‘弄’,不一會就夠到了那個黑影,入手感覺極沉,也不知道那黑影到底是嘛玩意?怎么會落到這軟水池里面的?按耐住心中的詫異,我忙地緩緩將那黑影朝井口撥‘弄’。
當那黑影被我撥‘弄’的差不多快到井口的時候,就見她將那燈光一照,一道光束立即就打在了那黑影上。我就看見被那道光束‘射’到的地方,陡然之間出現了一張死人蒼白而又腐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