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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只見來者是一個身形挺拔、相貌俊郎的年輕人,身上還略帶一絲超凡脫俗的淡然,但面上甚是冷漠,仿佛漠視一切,對什么都不關心的樣子。
年輕人緩緩地朝著二人的方向走來,身后似乎還背著一個大件。
老頭的面部明顯抖動了一下,驀然轉過身去,聲音竟似有些顫抖:“你…你是魔音師的人?”
年輕人緩緩來到近前,淡然地道:“那是我父親?!?
李特聽到這里心里直犯嘀咕:看著這年輕人倒不像壞人,可看樣子倆人似乎認識,難不成還跟這老頭一伙的?本來這一老頭就不好對付了,現在又添一個,逃脫無望?。?
李特眼珠四下里轉,得想個法兒才是……
“不可能,我怎么沒聽說過那老兒還有個兒子?”老頭似乎顯得惶恐的樣子,不知何故。
“廖降,你是叫廖降嗎?”那年輕人卻不答他,冷冷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老頭明顯承認自己就是廖降,但情緒已然開始變化,再無之前的自鳴得意了。
“我叫凌憂塵。”年輕人淡淡道,“我不想你到死,都不知道被誰殺的!”
“原來他倆并不認識?。 崩钐仡D時松了口氣,“而且聽他們的談話,似乎之間還有仇恨,這下可有好戲看咯,嘿嘿!”李特在心中賊笑了一把。
廖降嘆口氣:“看來那老兒竟瞞過了這許多人,你叫凌憂塵,看來是那老兒的兒子沒錯了!”
凌憂塵一臉冷漠,幾乎都不想再看廖降那老頭一眼。
廖降笑了笑,又齜著牙花子道:“憂塵侄兒,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其中有好多的誤會,你要聽我解釋!”
李特心想壞了,這老頭開始耍心眼使詐了,又用上之前騙自己的那一套了,可千萬不能讓他倆和好,一定得給我打起來呀!
李特正擔憂著,沒料那凌憂塵卻全不理會,依舊冷冷道:“早聽說你奸詐非凡,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原來這凌憂塵并不吃這一套!李特不由慶幸起來,心想這次可是真來個大救星了!但同時心里嘀咕:這老頭是他娘奸詐,但貌似智商不高的樣子,也就能糊弄糊弄小孩兒,真正奸詐的人,旁人都不一定能看出來呢!所以說就老頭這智商,在奸詐行業中,也就是一小癟,哪配“非凡”二字?您也太抬舉他了吧!
“憂塵侄兒,你看這話怎么說的……?”廖降還不死心,還想耍心眼。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說怎么說的?”凌憂塵語氣依舊冰冷,但其中蘊含怒火。
“嘿嘿!”廖降見沒得商量,索性撕破臉皮,“看來是沒得商量咯,那你小子只管放馬過來,難道憑我堂堂神秘而又高貴的降頭師,還會怕你小子不成?”
“殺父之仇,又怎能商量?”凌憂塵說著,朝廖降身后的李特看了一眼,“廖降,沒想到你死性不改,抓了他去是想煉降還是怎么?”
“煉降!”李特腦袋“嗡”一聲炸開了,“拿活人煉降?!太殘忍了,太可怕了,看來自己得趕緊開溜才是!”趁著他們說話,李特便往后面蹭著步子,試圖跑路。
“小子,”廖降卻突然回過頭來,“想跑的話我可要念緊箍咒了啊,你試一個!”
李特一怔,隨即泄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一攤:“好老頭,算你狠!我不跑了,累了歇會,看場好戲!”
廖降漲紅臉,跺腳吼道:“說了別叫我老頭,我是有高貴職業的,我是名降頭師,高貴的降頭師……”
李特好像耳朵又癢了起來,又開始將手指戳進耳朵里掏……
“看來你對他下降了?!绷钁n塵冷冷看著廖降。
“憂塵侄兒,你是不知道,”廖降竟又開始套近乎,實令人感嘆其變臉之快,“他就是那個人,那個人你知道嗎?”
凌憂塵眼睛一亮,有些驚訝地看著李特。李特仿若不聞,依舊掏著耳屎。
“憂塵侄兒,”廖降見凌憂塵目光松動,忍不住又道,“我們暫且放下誤會,這個人,我算你一個,怎么樣?”
“老頭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李特終于按耐不住,停止掏耳屎,“我是哪個人呢?我又不是個東西,怎么就能算他一個呢?”說完意識到不對,這不自己罵自己嘛,趕緊又閉嘴。
“你給我閉嘴!”與此同時,廖降沉不住氣,同樣罵道。
李特悻性望了望他,又轉而開始摳鼻屎。
凌憂塵卻面色一沉:“我對你們那些神神叨叨的破事毫無興趣,動手吧!”說著將背上的動西取下,撩開外面的布,竟是一架烏黑瞠亮的古琴。
“魔音奪魄!”廖降面色一動,見實在沒得商量,當下也不敢托大,急忙朝后退了兩步,緊接著以迅雷之勢在李特身后猛拍了一下,李特頓覺腰間一軟就癱軟地上,指甲內甚至還有一小塊鼻屎都沒來得及彈去。
“死老頭!你又對我做了什么?”李特癱軟在地渾不能動,氣急敗壞地叫道。
廖降卻根本睬都不再睬李特,神情專注。眼下要對付的雖是個年輕人,但他此刻卻沒有半點輕敵的松懈,如臨大敵般盤膝而坐,看樣子嘴上說不將凌憂塵放在眼里那也是假的。
就在這個時候,凌憂塵猛然撥了一下琴弦,弦音悠長,仿若流水潺潺,但傳到李特耳中,他卻頓感頭皮發麻,腦袋像炸了鍋一般難受。
廖降看樣子也不好受,雙手緊握一起顫抖不停,雙目禁閉口中迸出詭異音調,隨后就聽他猛地大喝一聲,猛然扯下上衣,卻見那瘦骨嶙峋的身上,竟然扒滿了各適各樣的毒蟲,最醒目的就是胸前那七只五彩斑斕的小蝎子,首尾相連,竟然排列出一個心形。身上其它地方也爬滿了蜈蚣、蜘蛛、蟾蜍,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毒物,先前見到的那條五彩斑斕的大花蛇,就盤在他的腰間,此刻正往外絲絲吐著毒信。
廖降又從腰間一撈,一條混身漆黑,僅頭部青色的小蛇被他拿在手中,隨后往頸脖上一繞,就又開始念起咒來。
凌憂塵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忽一下撥動琴弦,又一聲傳來,李特腦袋就又炸了一下,心道不好,沒被這降頭師害死,反倒被他折騰死了吧!
但隨即凌憂塵撥動琴弦的速度越來越快,卻居然再沒有一絲聲音傳出了,李特也沒有了任何不適感,煞是奇特!
反倒是廖降,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口中咒語越念越快,隨之就見他身上的七八只蟾蜍一躍而下,閃電般射向凌憂塵。然而就在接近凌憂塵一丈的距離,那些蟾蜍卻紛紛停下,繞著原地直打著轉,再不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