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連日來,廠裡已有兩人接連斃命,已然鬧的是人心惶惶,而我原本就緊張疑‘惑’的心情,也愈加地雜‘亂’不已。-叔哈哈-
泵房裡自然就更是人心惶恐,還謠傳著什麼老言的鬼魂會在夜裡回到泵房,在‘操’作室裡面來回飄‘蕩’,嚇得那些‘女’員工差點全都不敢來上夜班。
老錢出事的那天,也正趕上我上夜班,爲此心中不知怎的煩躁不已,夜班自然也是不想來上,就去找班長常軍請假。
可是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沒有成功。當時常軍瞇縫起一雙小眼,給我長篇大論一大堆,無非告訴我不要相信什麼怪力‘亂’神的謠傳,什麼現在泵房裡面的人員少,你再不來就留汪師傅一人是不行的,畢竟人家‘女’同志在這非常時期都沒有打退堂鼓,你一個小夥子就更不應該啦……
說實話我還真佩服常軍的口才,不去當律師可真冤枉,我只說了一句要請假,他就給我扯了這麼一大堆,還長篇大論,貌似要給我洗腦。
請不了假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夜班的時候,要面對汪師傅的沉默,我很是鬱悶而已。而隨著老言的死去,泵房裡面現在是越來越沉悶了,悶得人心裡都發慌。
晚上去接班的時候,上一班的同事們一見我到來,還沒有等我走進‘操’作室,就立即收拾東西走人,那個小唐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一晃身就跑沒人影了。
我不知道是啥意思,但看到他們各個好像都有些驚恐的樣子,可能是因爲老言的死吧!畢竟天天在一起上班,一個人說沒就這麼沒了,而且還是死在泵房附近,很容易讓人往鬼魂方面去想。
然而幸好的是,警方並沒有公佈老言的死亡時間,如果要是再讓他們知道,老言在死後兩天,又在泵房裡出現過,不知究竟又會造成怎樣的轟動效應?
想到這我搖了搖頭,不禁苦笑了一下,緩緩推開‘操’作室的鐵‘門’。只聽到“吱-嘎”一聲,‘操’作室的鐵‘門’緩緩被我給推開了,我看見汪師傅正坐在裡面看著‘交’接班記錄,聽到開‘門’聲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我嘆了一口氣,邁進了‘操’作室,正瞧見老言的那個更衣櫃敞開著,裡面空空如也。我想可能是在老言死後,他的家人將裡面的東西給清理了吧!可是那本日記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呢?想到這我不禁一陣疑‘惑’。
直覺告訴我,那本日記是個關鍵,很可能因此而解開老言和老錢的死亡真相。然而那晚連老言自己都似乎沒有找到那本日記,可話又說回來,當晚的那個人還是老言嗎?
想到這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是啊!老言不是已經死了嗎?又怎麼可能在死了兩天後又再次出現在泵房?如果不是鬼魂,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當晚的那個人,他並不是老言,只不過是和老言長得極爲相似而已。
我不禁感到一陣‘迷’惘,難道這世上真的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嗎?雖然會有雙胞胎之類的,然而我來泵房這麼久,可沒聽說過老言有什麼雙胞胎的兄弟啊!姑且就先認爲那人是老言的雙胞胎兄弟吧,但如果真的像我推測的這般,那他來泵房又是出於什麼目的?爲了那本日記?
一想到那個“老言”,我的脊樑骨就不禁一陣發寒,也不知爲什麼會如此恐懼,可能因爲那個“老言”是個未知……
我決定下次碰見陳警官的時候,一定讓他替我查查老言究竟有沒有什麼雙胞胎的兄弟。
想了這麼多,我在心中理了理頭緒:血手印——雨夜哭聲——丟失的日記——神秘的“老言”……心中才有一些眉目,但頓時又被這些給攪得一團‘亂’麻。
甩了甩一團‘亂’麻的腦袋,可能是因爲自己的想象力太過豐富,將問題想複雜了吧,索‘性’就不再去想。
於是我深呼吸一口氣,使腦袋清醒清醒,走過去隨手將老言那空櫃子的櫃‘門’給掩上,又不經意地掃視了一眼‘操’作室。然而就在此時,我忽然注意到那天傍晚老言坐過的長椅相同位置處,竟然還坐著一個人影。
我被這突如其來嚇了一跳,難道是“老言”又回來了?然而很快我就看清那個位置所坐著的,卻並不是“老言”,而是一個身穿黑衣服的小青年。 ωωω▲тt kān▲C〇
這個穿黑衣服的小青年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我不禁有些發懵,之前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小青年呢?難道是自己的眼‘花’了?
想到這我不由得‘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雙眼。再次看時,只見那小青年正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在摁著手機,似乎感覺到有人正在看他,隨後緩緩地站了起來,朝我伸出右手並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新調來這裡的,我叫章雷,你叫我小雷就可以了。”
我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忙與他握了握手:“呃!你是新來的啊,這麼快廠裡就派人過來了啊。太好了,太好了!”我的話有些不搭調,因爲我很是高興,既然新安排來一個小青年,那這泵房裡面也就不會顯得那麼沉悶了。想到這我不由得一陣竊喜。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細細打量起這個新調來的小青年:只見他二十一二的模樣,中等身材,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的樣子,給人一種極具親和力的感覺。這也難怪,這個叫章雷的小青年不笑的時候那嘴角都微微往上揚起,那雙又細又長的眼睛就像月牙一樣往下微垂,給人一看就有種笑瞇瞇的感覺,標準的一副娃娃臉模樣。
我正打量他之際,只見章雷也用他那雙又細又長的眼睛在笑瞇瞇地看著我,我覺得有些失禮,就招呼他坐了下來。同時我也不由得看了看汪師傅,只見她依舊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並不當這個叫章雷的小青年存在一樣。
這一夜我和這個叫章雷的小青年攀談了很久。言談之中,我隱隱覺得他給我的感覺,似乎與其他同齡人有些不同。他的談吐極其成熟老成,眼神之中處處透‘露’出一股睿智,氣質也是出奇的從容冷靜。直覺告訴我,眼前的這個二十一二歲的青年似乎有些不簡單,他渾身上下處處透著與年齡毫不相符的老成,一定有著極深的城府。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來老錢說過的一句話——“在這廠裡,任何人都不能相信”,那麼眼前的這個青年,到底會是什麼來歷?又能不能讓人相信呢?
由於對他產生了莫名的戒心,後來我與他扯的話也就少了,漸漸地也就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