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秘信(2)
直到察覺我與老伴身中奇毒以及自衡的變化之后,我便分外小心起來,幾乎不曾食用他吩咐人送來的食糧,但身體卻每況日下,仍能感覺毒‘性’在逐漸(侵蝕)我的身體。看來這種慢‘性’毒‘藥’并不是從飲食中來,究竟從何而來,我根本無從知曉,(也防不)勝防。
到底是不是自衡想害我們?如果是,他卻為何要做出謀害(自己)生身父母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的動機和目的又是什么?他又怎能狠心如此做?如果不是,又是怎一回事?這一連串的問題始終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曾想就此事當面質問他,質問他如何能狠下心來毒害親生父母‘性’命!但一來苦于我并無充分證據,二來他若真是兇手,將他‘逼’急惹得窮圖匕見,我與老伴均手無縛(‘雞’之)力,也會死的更快,想想還是無奈作罷。
老伴臥‘床’不能起之時,我終于按耐不住,叫來兩個兒子說出我的顧慮,想徹底檢查一下身體。自衡尤為積極,很快便找來市醫院的醫生,但檢查無果,只說是年老體虛,注意營養。我與老伴行動不便,幾乎從不能出‘門’,而后那些醫生常來為我與老伴看診,但每次都是例行檢查一番,開幾副補‘藥’也便完事走人。
那些庸醫,我恨(哪)!可憐我那老伴沒我幸運,中毒一月有余便(撒手西)去。(自強)于靈柩前哭得悲慟(‘欲’絕),而自衡雖也號啕大哭,但我覺他內心并無半點傷心之意,那種哭聲,并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相反內心深處,似乎還有竊喜之意。
我卻不是個糊涂人,經歷了這許多,老伴也(死了),我當然能感覺出什么,我感覺自衡變了,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如此狠心,再也不可能是我那曾經的兒(子了)!這許多人里,只他最有可能對我們下毒,也有的是機會下毒。毒既是他下的,那些醫生也是他找來的,當然什么也不可能(查出來)。那些醫生,極可能是他找人裝扮的,是他賄賂了他們,還是他們勾結了他?我不知道,但里面一定有個極大的‘陰’謀,我與老伴的存在,一定影響到了他們,從而使他產生了毒害我們的動機!
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自強,我沒敢將這份想法告訴他,我不敢想象告訴他這些又會生出怎樣的‘亂’子,產生怎樣的后果?很可能,自強也將變得與我(們一樣),因為現在的自衡實在變得太可怕,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恐怕也沒什么是他不敢做的,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一幕了!
我的兒子自衡他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變化到要弒父(弒母)?他又是為的什么巨大‘陰’謀而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這些我都不太清楚,但我有一點心里很明白,就是自衡他畢竟是我與老伴的(親生)兒(子),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若非要除掉我們,只有一個目的——是怕暴‘露’!怕我將藏在他內心的那個真正的‘它’認出來,認出‘它’并不是他!
‘它’猶如‘他’內心的魔鬼!
‘它’,究竟是什么人……?
我沒時間再糾結于‘它’的秘密了,我的時間不多了,老伴前不久離我而去,我想我很可能也將要(隨她)而去。但我并不甘心將此秘密帶進墳墓,我將這些寫下來,寫在這張信紙上,并不是為了別的什么,只是想叫別人知道我究竟是怎么死的,還有我們家到底發生了怎樣一件事。
我將這張信紙裝進這個信封里,就猶如將秘密暫時封閉。臨死前我會將這張信封藏于老宅最隱秘處,這個隱秘處只有我真正的家人才可以找到。我期待有朝一日有誰可以發現這張信封,可以清楚我真正的死因,以及了解到圍繞我身邊發生的,究竟是一件怎樣可怕的事。
這——才是真相!
2005年3月4日
厲知秋—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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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厲知秋寫此信時中毒已深,腕力不濟,字跡歪歪扭扭。傷心落淚,淚水模糊字跡,造成蝕痕。括弧中的地方便是水蝕痕跡,是字跡被淚水浸濕變得模糊,在此為方便閱讀,便根據書信內容將字跡在括弧中標示出來。
正文 07、秘信(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