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出于本能的,也是出于一種虛偽的謙讓,王興國不由自主地擺著手推脫了起來,雖說他知道這只不過是自己必要的一種姿態態而以,但心中依然為自己這種虛偽感到羞愧。
“你一定要接受!”看得出來,李嵩這次真的是很誠心的,聽到王興國的推托,聲音變得顫抖了起來:“兄弟!現在我已經把你當成了親兄弟看待,希望你不要繼續推脫了,先皇在世的時候就對你的印象非常好,相信他不會責怪我的這個決定的,更何況,你本來就是李家的分支,你接替皇位,也能讓李家的香火繼續傳下去,讓李家繼續統治這著這個大唐,這樣的話,我也能對李家的列祖列宗有一個交待了,誰讓我不爭氣,這么大年紀了居然沒有一個繼承人呢?”說到這里,他居然挺身坐了起來,淚流滿面地痛哭了起來。
王興國急忙將他扶著躺到床上,心中感動之余也感到有些釋然了,李嵩之所以要將皇位傳給自己,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無法駕馭朝政了,與其這么下去讓自己的兩個兄弟消滅,還不如現在就頭靠自己,也好落得一個好的下場。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種傳統的傳宗接代的觀念在作怪,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沒有子女,李清和李皎又是叛逆,如果他不為自己的皇位找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李家延續了一千多年的香火就要在他這里斷了,李家統治了一千多年的大唐也就要在他手中葬送了,這對于李嵩來說是不能接受的,他肯定會覺得死后無顏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這種觀念在這個時代是非常正常的。因此,在這兩方面理由的促使下,讓李嵩不得不下定決心將皇位傳給自己了。
“楊平,傳小富貴進來給我擬旨,我要通告天下,將皇位禪讓給王興國。”看到王興國低著腦袋沒有吭聲。李嵩表現出了少有的果斷,躺在床上對楊平吩咐了起來。
楊平不敢怠慢,立即將小富貴叫了進來,然后根據李嵩的敘述似了一道圣旨,交給機嵩審查后蓋上了隨身攜帶的玉璽,就這樣,李嵩在這個僅有幾個人見證的賬篷中將皇位禪讓給了王興國。
接過小富貴遞過來的圣旨,看著跪倒在他面前的小富貴、楊平和老廚子,王興國恍若在夢中,雖說以他的實力,坐上皇位是遲早的事情,可是他卻沒有預料到,自己就這么草草的當上了皇帝,作為一個現代人來說,這種感覺是非常奇特的,也是非常神秘的,一時之間讓他根本就無法適應這巨大的位置偏差。
看著自己的心事得到了解決,異常虛弱的李嵩再也承受不住了,一頭倒在這頭上便呼呼大睡了起來,自從吃了王興國的藥物,以及在路上經過那幾個軍醫整治之后,李嵩的病情大為好轉,目前看起來似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皇上,太上皇如何安置,還請您示下。”看到王興國一直呆坐在李嵩的床著不吭聲,黃門總管楊平忍不住開口請示了起來。
王興國茫然的抬起頭來,真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做,雖說他以前在皇城做攝政王的時候已經游刃有余了,可是今天,他卻無法適應身份上的巨大改變,以至于本應該駕輕熟就的他也變得有些呆滯了。
“皇上,在營地地十幾萬御林軍和六十多萬地方新兵正等著您去接收,您是不是先給太上皇安排個地方,他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看到王興國沒有回答,楊平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王興國這才醒悟了過來,望著眼前的楊平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吧,先將太上皇安排在我的大營中,讓他在這里休整兩天,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就和我們一起回到平洲前線的大營中,一方面派出特使通告各個州府,另一方面在大營中搭建高臺,準備舉行一場禪讓的儀式,楊公公,你在皇宮中的時間最久,這種事情相信你最在行了,本王……咳,朕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你去做了。”坐慣了王爺的王興國一時之間真的無法立即適應新的身份,以至于在稱呼上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了。
“老奴遵命,皇上是要老奴現在去做,還是等皇上啟程后再做?”一直以來,楊平都是王興國最懼怕的人,可是看眼前他那恭謙的樣子,真難以將他同當年追殺王興國時候的態度相提并論。
“你馬上動身,等一下朕給你一道圣旨,讓你可以調動幾千兵馬用以搭建禪臺,小富貴,取筆墨來。”王興國強迫自己適應了眼前的變化,并立即投入角色中,讓小富貴似定了他的第一道圣旨。
楊平接過圣旨,帶領兩個小黃門離開了賬篷,策馬揚鞭,慢慢的消失在了塵霧中,直到這個時候,王興國緊張的心情才稍微的有所緩解。
雖然表現上沒有什么,但王興國的心中一直都在戒備著楊平,這個老黃門給他的壓力是巨大的,他的武功常常讓王興國感到不寒而粟,如今順利地將他打發走了,自己身邊的威脅也就暫排除了。
在調動士兵拆除賬篷和周圍的柵欄之后,王興國讓那些黃門抬起中央的那張大床,將沉睡中的李嵩帶回了自己的大營,王興國則和老廚子行走在最后,看著小富貴帶著那些黃門走得遠了,便轉過頭來向老廚子詢問道:“前輩看剛才那個老黃門的武功如何?”
“深不可測!”老廚子為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如果他向你出手了的話,我恐怕無法及時的攔阻他,但是恐怕他也看出來了,在我面前他無法保證全身而退,雖說我看不透他的武功,他也同樣看不透我,武功到了我們這個檔次上,隨意出手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在沒有把握擊敗對手的情況下,我們誰也不愿意動手的,不過,我看他對你似乎沒有什么惡意。”老廚子不像楊平,他從小就在凌家莊的廚房長大,所以皇帝這個詞對他的影響不大,因此,他同王興國說話的時候依然是以前的那種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