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王興國不由得打了幾個噴嚏,雖然說車內有取暖裝置,但由于在大雪天太陽能轉換設備不能好好的工作,鋰電池儲存的電量又不知道能用多長時間,為盡量保證位置信號發生器和空間通訊器的工作,所以王興國并不敢浪費并不充足的電力,車廂的保溫性能雖然不錯,但在冰天雪地里車廂內的溫度還是慢慢的降了下來。
王興國在儲物箱內翻出了一條毛毯披在身上,靠在窗口繼續下著窗外遙望著,期望著能親眼看到是空轉換的景象,雖然自己是第一個進行時空轉換的人,但說實在的,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都不知道,在時空轉換的時候自己早就不堪負荷昏迷過去了。
窗外的景色突然發生了巨變,狂風和雪花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天空雖然依然那么陰暗,但遠處高高的山峰已經能夠清晰可見了,但似乎空間發生了扭曲,整個山峰看起來彎彎曲曲漂浮不定,附近的幾棵大樹仿佛被人據掉了樹干,只留下堆滿白雪的樹冠漂浮在空中,整個窗外的景色仿佛被映在一面巨大的哈哈鏡中,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原有的形狀。
遠處山峰上面的天空中好象突然裂開了一道大縫,整個天空很明顯的被分成了兩半,裂縫越來越長,離峰頂越來越近,裂縫突然向下延伸,整個山峰被劈開了兩半,兩半山峰好象還前后浮動著。
王興國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這奇妙的情景,生怕漏過了任何情況。
裂縫中突然飄出了了幾個人影,王興國看在眼里高興的要跳了起來,他們終于來了!
就在這時,從裂縫的深處突然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整個天地間仿佛都被這道耀眼的光芒覆蓋了,王興國突然緊捂雙眼,慘叫著滾倒在車廂里。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在光芒的中心響起,巨大的沖擊波將基地車掀了起來,又重重的砸到地面,好在奔馳車的底盤重心很低,基地車才沒有被翻倒。
王興國從車廂里爬起,趴倒車窗上向外望去,雖然眼前依然金星直冒,但還是被外面的情景驚呆了。
遙遠的山峰已經不見了,在山峰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地面上的冰雪已經被沖擊波掃得無影無蹤,漏出地面的黃土,附近的幾棵大樹只剩下埋在地里的樹根了,天空中閃耀著一片詭異的紅色……
地下基地里一片狼籍,備用照明電源已經啟動,在昏暗的應急燈照耀下,人們驚慌失措的向著出口跑去,由于設計上的失誤,短時間內連續兩次的傳送使時空傳送器經受不起巨大能量的沖擊,時空傳送器的主結構體被徹底的融化,所有的控制機構被摧毀,無法宣泄的能量通過時空裂縫沖出了傳送點,造成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超負荷的能量需求造成三臺供應能源的核反應堆緊急停堆,補天計劃研究組的心血剎那間毀于一旦。
盧云天發瘋的阻止著四處逃竄工作人員,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吼叫聲在慌亂的人群中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沒有人注意到他在喊什么,每個人只是拚命的向緊急出口跑去。
盧云天沖進了地下基地的一個密室里,舉起手狠狠的向著一個緊急按鈕砸去,地下基地所有的出口被永遠的關閉了。
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的升起,溫暖的陽光再次照耀在廣闊的大地。
王興國移動著被凍得僵硬的身體,打開了溫度調節器的開關。
昨天的景象還深深的印刻在它的腦海,再次失去伙伴的打擊使他當時幾乎要徹底崩潰了,整整一天,他呆呆的趴在窗前,目光茫然的望著窗外,歷經生死只剩下他們七個人,其中還有生死與共的最好的伙伴——王明與,可是瞬間,天地間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這樣的打擊使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自己的任務、忘記了饑餓、忘記了寒冷,他就這么靜靜的趴著,腦袋里一片空白,直到看到朝陽升起,才猛然回過神來過來。
他靜靜的躺在車廂內,任憑溫暖的空調吹著自己僵硬的身體。
好在一年的生死考驗將他的身體和意志變得無比的堅強,換作從前的他,經受巨大的打擊后又在寒冷的冬天凍了一夜,不死也要大病一場。可是現在,在暖暖的空調吹拂下,他居然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太陽已經慢慢的西下了,他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打開了通訊器的開關,顯示器上顯現出盧云天那憔悴的面容。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但看起來他好象一下老了十幾歲,原來花白的頭發已經變得全白,面臉的皺紋好象比原來更深了。
他那呆滯的目光望著王興國,嘴角勉強露除了一絲苦笑:“由于種種原因,我們的第二次傳送失敗了,基地目前的情況很糟糕,出口已經被我徹底的封閉了,為了防止機密向外泄漏,這里所有的人都不能出去了,經過一天的慌亂,人員已經被我重新組織起來了,現在技術人員正在全力搶救核反應堆,期望能有一臺能恢復過來,備用電源只能夠使用三天時間,所以我們的時間也不多,能夠救我們的只有你了。”
“我!”王興國感到盧云天是不是精神錯亂了:“我怎么能救你們?我自己還不知道怎么把呢?誰把我從這里送回去?是不是傳送器出問題了?我還能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