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找到王興國的凌菲信步來到湖邊,坐在那里呆呆得發著愣,那場殘酷的戰爭雖然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但那些親衛隊員臨死前的慘狀還是讓她內疚不已,坐在平靜的湖邊,她的心中卻并不能平靜。
突然,敏感的她感到湖中有一些異常,沒等她反應過來,湖水嘩啦一聲響起,一個身影沖天而起,朝她撲了過來。
凌菲來不及任何思索,她腳下猛然用力,快速的向后滑動了幾十步,然后揚掌就要強攻,卻發現王興國面含微笑的站在不遠處,身上的水珠還在不停的向下滑落,頓時,凌菲以下幾放松了下來,她看著王興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王興國快步走到凌菲面前,輕輕的捧起她的笑臉,憐惜的望著她,然后將她輕輕的摟在懷中,輕聲地說道:“菲兒,這些天辛苦你了,不要太勞累了,事情走上正軌之后就讓手下人去做吧。”
凌菲突然感到鼻子有些發酸,一股淚水從眼眶中流出,使她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此時此刻,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因此,她只是緊緊地抱住王興國的腰,腦袋埋在王興國的胸前,靜靜的體會著這令她心醉的感覺。
“菲兒,我知道你的感覺,那些親衛的犧牲雖然是你的魯莽造成的,但是,這也不能全怪你,那天我是太沖動了一點,希望你不要怪我,畢竟,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只有那你來發泄我的怒火了,你能理解嗎。”摟著凌菲微微顫抖的身軀,王興國這才想起要好好安慰一下她,這么長時間了,心高氣傲的她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想法。
聽到王興國這話,凌菲眼眶中的淚花猛地就涌了出來,她將腦袋頂在王興國的胸前,拼命的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她心中,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滋味。
一陣腳步聲突然傳了過來,驚醒了互相擁抱的這對情侶,凌菲急忙推開王興國,背過臉去急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而同時,乙一的身影出現在王興國的面前。
“主人,有緊急情況,我們前方的線報傳來消息,達依城的大軍傾巢出動,估計兵馬在五萬以上,目前已經距離我們不到半天的路程了,請您盡快做出決斷。”
王興國的腦袋翁的一聲,臉色突然就變了,雖然他知道,憑借著達依城的實力,隨時都有可能來找他報復,而他在這段時間內也一直到作這方面的工作,但當聽到他們居然是傾巢出動時,還是讓他吃了一驚。而且,對方的兵馬居然會有五萬之多,這是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雙方實力差距這么大,這讓他如何去指揮呢?
“立即傳我命令,按照一號兵力布置方案,全體出動!”王興國拉起凌菲,一邊向外跑,一邊對著乙一大聲的吩咐著。
接到乙一的傳令,云沙城中一片混亂,正在訓練中的新兵立即被組織起來,所有的人都按照事先的布置,匆匆地趕到自己預先安排好的位置,而王興國和凌菲也在五百多親衛隊員的護衛下一起匆忙的登上了城墻。
敵軍到達的速度遠遠出乎王興國的意料,就在他接到報告后的兩個小時,己方的部隊還在匆忙就位的時候,對方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隨著一陣陣騰起的塵霧,對方的騎兵逐漸得接近了云沙城,并在距離城墻五百多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同時,一隊火槍手將手中的火槍齊齊的對準了城門。緊接著,浩浩蕩蕩的中軍大隊在一個小時后將云沙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從城墻上望去,敵軍在漫天的塵霧中一眼看不到頭,而且,隊伍中手持火槍的火槍手也已經將手中的火槍瞄準了城墻上。
王興國在城墻上望著眼前的這種場面,不由得暗自擔憂了起來,他沒想到,敵軍的聲勢是如此的浩大,而火槍手又是如此之多,這么一來,自己這兩萬多新兵能抵擋多長時間還真的說不定,難道,自己真的就不能走出這片大漠了嗎?此時此刻的王興國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畢竟憑借著自己和凌菲的武功,已經自己親衛隊的實力,完全有可能殺出重圍去,但問題是,他返回大唐的希望已經完全寄托在這座云沙城上,如果現在就這么放棄了,那還有什么機會返回大唐呢?因此,雖然知道不大可能將云沙城收住,但不到最后一刻,王興國是不愿意放棄的。
看著敵軍這么強大的兵力,城墻上面那些剛剛入伍不到一個月的新兵一個個都駭得面色蒼白,很多人甚至連手中的兵器都握不住了,面對這種情況,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這些從沒上過戰場的人呢?因此,雙方還沒有接戰,王興國這邊的士氣就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不過,讓王興國感到奇怪的是,敵軍雖然將云沙城團團的包圍了,但他們并沒有立即發動進攻,就這樣,雙方的士兵在這種氣氛中膠著了將近一個小時,對方正面的中軍大隊中才起了一陣騷動,緊接著,那些站立的士兵居然閃開了一條通道,并且齊齊的對著那條通道彎下了腰,緊接著,一隊火槍手從通道中間魚貫而出,護衛著一個人來到隊伍的前面,很顯然,這個人就是這次敵軍的最高首領了。
王興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同時強行壓住自己激動地心情,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將準星穩穩的鎖定到了那個人的胸前,雖然現在那個人在自己步槍的射程之外,但是王興國不愿意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敵軍的首領居然會犯這么大的錯誤,這讓他始料不及,如果不抓住機會的話,恐怕他真的要落荒而逃了。
但是,就在王興國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那個人抬起了腦袋,同時,被寬大的布條覆蓋的臉龐顯露在王興國的眼前,頓時,王興國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他呆呆的抬起頭,緊緊地盯著那個人,手中的步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