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fēng)吹過,傳玉米葉子“嘩啦啦”的聲音。我跳到岸上,渾身直哆嗦,驚恐地搜尋著水面。水面上蕩起一層層細浪,我什么也沒看到。
二虎站起來責(zé)問道:“你怎么了,曉宇?你跑到岸上去干嗎?魚都被你嚇跑了!”
東華也拿起樹枝不解地看著我。
“我看見水里有東西,很嚇人。二虎,你下水來趕魚吧!”
“你一驚一詐的,這么淺的水會有啥,你不會趟著大魚了吧?你過來看篩子,我下去。”二虎說完便跑過來。
我從河坡走到了攔魚的篩子前,驚魂未定。
“你還愣著干嗎?抓魚啊!”已經(jīng)下到水里的二虎邊向我里邊走邊對我說道。
我趕緊俯**子,緊盯著篩子網(wǎng)。此時,已經(jīng)有幾條魚沖到了篩子里。我急忙把篩子端起來放到岸上,又把替換過來的東華篩子按在水里。
二虎見我把四條三兩左右的鯽魚扔進大鋁盆里,他提著褲腿更加賣力地來回走趟著河水。東華在他后面用力地攪動河水。很多的魚在二虎前面向我這邊游了過來。
我這邊忙得不亦樂乎,一條條魚被我用篩子端出水面,扔進鋁盆中。
我一不小心,把放在水中截魚的篩子全部弄沉到了水里,幾條魚趁機從流水口跑了過去。我趕緊蹲**體用雙手去抓篩子的竹圈,想把篩子立起來。當我的手浸入水中時,感到有兩只小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向水里拉。我慌了神,便使勁往上提胳膊,雙手雖然出了水面,但由于用力過大,我“噗通”一聲坐到岸邊泥地上,弄得屁股上全是泥漿。
走到我近前的二虎生氣地對我說道:“你干嗎呢?我和東華白費勁把魚都趕過來了。你到好,把篩子都弄水里了。你看,跑了多少魚啊,真似的!”
我自己是我的錯,忙對二虎說道:“對不起,二虎。我不是有意的,今天我總覺得這水里怪怪的。”
二虎看著我神情不定的樣子,走到岸上說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這水怎么不對勁了?”
我搖搖頭說道:“你別問了,我今天感覺就是不對勁!我們已經(jīng)抓了不少魚了,還是回去吧。!”
二虎看了看三個盆子里的魚說道:“既然你堅持回去,我們就回去吧!”他又向河溝出水口的方向看了看說道:“我們的魚確實不少了,我們就不抓了,給他們留著吧!東華,收拾東西!”
東華拿著樹枝子說道:“我還想一直抓到晚上呢,今這魚特多。”
“不少了,我們每個人得有十斤魚了,再抓也沒用了,回去吧!”
“現(xiàn)在幾點了?”二虎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西斜的太陽。
我答道:“得一兩點了吧!”
“也行了,我們收拾收拾走吧!”
我們?nèi)齻€人便穿好衣服,收拾好各自的東西。
東華看到我一屁股的泥,忍不住笑道:“曉宇哥,你看你屁股上全是泥,多難看啊?”二虎邊收拾東西邊對他說道:“你還笑,快點給他弄一弄!”
東華便用樹枝把我褲子上粘的泥一點一點地給抹了下去。
“東華,別弄了,到家我得換褲子,趕緊走吧!”
我們?nèi)齻€人把篩子往大盆上一蓋,又把粘了不少泥的鞋甩了甩,放到了篩子上,雙手端起大盆往家走。
東華在前面,我跟在二虎的身后。今天是我們抓魚以來收獲最多的一次了,所以心里都特別的高興。雖然連魚帶盆得有二十多斤重,但我們一點都不覺得沉。
一路上,我們?nèi)齻€人又說又笑的。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右褲兜被什么拉了一下,那個被我裝在褲兜里藍色手絹一下子便飛了出來,掛在了一顆玉米秧上。我趕忙放下大盆去拿手絹,沒想到正被回頭想和說話的二虎看見。他放下大盆看著我笑道:“那是什么啊?牛曉宇!”
“就一個手絹,擦鼻子用的!”我急忙把手絹往褲子兜里塞。
哪知道二虎竄上來,一把把手絹搶了過去,他在鼻子上聞了聞道:“好香啊,還繡著兩個鴨子呢?”
東華放下盆對二虎說道:“虎子哥,那是鴛鴦,不是鴨子!”
“我還不知道是鴛鴦?”二虎看著我,不懷好意地對我說道:“這分明是女孩子用的,你還不老實交代?”
“誰說是女孩子用的,男孩子就不能用嘛!趕緊還給我。”說著我就要去搶。
二虎把手絹藏在背后對我說道:“還不說實話,這個手絹怎么像咱們班某某人用的啊!是不是……”
“你瞎說什么啊,這手絹根本不是……”我本想說手絹不是人給的,但又覺得不像話,便沒說出來。
“拉倒吧,我見過咱們班的大美女莫春英用過這個手絹,你還不承認!不然我就把它交給二伯,看他會怎么辦?”
還沒等我說話,我們便看到離我們十幾米處的一片玉米秧來回搖晃得厲害,好像是人在亂胡擼,還傳來一聲一聲低沉的憤怒聲。
我和二虎再也不敢說話了。我們?nèi)齻€人面面相覷,端起大盆就跑,嚇得連頭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