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樾、林四爺和玉墨顯然也想通了這點,對于安家拿岑家做筏子立威的舉動,也樂見其成。
玉墨興奮地與岑大郎耳語道:“大少爺,安家這般行事,也是為我岑家長臉。以后就算林四爺他們不在鎮(zhèn)上,我們也能放心了。”
“嗯。”岑大郎點頭。
安澤剛帶人出去請客,估計他們還要等上一兩個時辰,才能看上大戲。他讓玉墨去最近的一家酒樓,叫了些吃食送過來。不僅叫了林四爺?shù)热说姆荩€有安家一眾人等的。
午時已過,大家折騰了一晌午,都有些肚腹空空。安大老爺、安二老爺和安家?guī)孜恢魇拢灾衲叭怂蛠淼木撇耍闹杏纸o岑家加了不少分,瞧岑大郎幾人十分順眼。
安家的護衛(wèi)們,心中也很是感激替他們肚子著想的岑家人,想著以后有事沒事就到岑宅外面轉(zhuǎn)轉(zhuǎn),替岑家看護宅院,避免閑雜人等擾了他們的清凈。
而悲催地躺在地上餓著肚子受苦的周家、鐘家人,則把岑家和安家恨到了骨子里。兩家人難得齊心協(xié)力,想著往后有機會,一定要狠踩岑家和安家?guī)啄_,教他們也吃吃苦頭。
兩個時辰后,安澤等人已將安大老爺要請的客人,全數(shù)帶進了鎮(zhèn)公所的大廳。
這次安澤一共請來了三十多人,鎮(zhèn)公所公堂大廳內(nèi)沒有足夠的椅子給他們坐,他們也不敢去叫安家和岑家人起來,把椅子讓給他們,非周家、鐘家人士,只得忿忿地站在一旁,看安家大發(fā)神威。
而被請來的鐘家和周家的一群家眷。大多是婦孺幼子。特別是周家,落魄后遣散了不少奴仆,本來宅子里就只剩周家族人和數(shù)目有限的護衛(wèi)。周大富又把周家男丁都帶出去了,隨安澤來的只有魏氏、趙氏、鐘氏等一干女眷。因孩子太小,都被她們留在了宅子里。
魏氏、趙氏和鐘氏三人,本就是遠近聞名的潑辣婦人。她們一見自家夫君、兒子等,被五花大綁著。丟在地上受罪。還一身傷,整個人極頹廢無神,仿佛一夕間老了幾歲。心中大怒,口中罵罵咧咧,張牙五爪地就要沖過去給他們松綁。
簡三爺?shù)如S師不習慣對婦孺下手,根本攔不住氣勢洶洶的魏氏三人。讓她們沖破了防線。
安澤等護衛(wèi)離魏氏三人較遠,不妨她們陡然生事。反應慢了半拍,就那么任由魏氏她們沖了過去。
還是眼疾腿快的安二老爺反應迅速,只見他霍然跳起身,接連施展三個旋風腿。把魏氏、趙氏和鐘氏踢出了半丈開外,倒地捧著腹部嗷嗷呼痛。
安二老爺心中大爽,也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巍然立在魏氏三人跟前,道:“本老爺早就想打你們這三個潑婦了!特別是你。魏氏,你敢變著法子磋磨我家三娘,每次周遠達自己不爭氣闖禍,你都要把我家三娘叫到跟前喝罵,有時甚至還動手打她!至于趙氏、鐘氏,你們兩個潑婦,也沒少擠兌嘲笑我家三娘,欺負她年幼臉皮薄,她剛嫁入周家那會兒,哄走了她不少首飾綢緞,等后來三娘嫁妝被周遠達敗干凈了,你們就變臉,還反過來罵我家三娘蠢。方才那一腳,就是對你們的懲戒!”
“其他人若敢吵鬧生事,下場便如同這三個女人!”安二老爺指著被他踢得躺地不起的魏氏三人,陰狠著聲音道:“二老爺我發(fā)起怒來,可不認男、女、老、幼。誰惹我不高興,我就要誰付出代價!”
本來還想跟著魏氏三個鬧事的周家和鐘家其余女眷,都紛紛退后幾步,乖乖閉嘴縮起了腦袋,就怕安二老爺這個瘋子,逮著她們泄.火。她們身子骨嬌弱,可比不得魏氏那三個肥胖健壯的婦人。連她們都被安二老爺一腳踢得倒地不起,那她們?nèi)羰潜凰呱弦荒_,恐怕要去半條命。還是先靜觀其變吧,畢竟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現(xiàn)場一下便安靜下來。連說閑話看熱鬧的,都停止了幸災樂禍的議論。
安二老爺甫一抬腿,便震懾四方,心中豪情萬丈,他正要得意地笑,猛地想起怎么周家來人中,不見他的女兒安三娘?
“三娘呢?”安二老爺陰沉著臉俯視魏氏:“她怎么沒和你在一起?”
“二伯,三娘留在了周家照顧周遠達。”安澤聽到安二老爺問起安三娘,回道:“我叫她一起來,趁此機會當眾與周遠達和離,回安家住。可三娘固執(zhí)得很,一心留在周遠達身邊,哪怕周遠達臥病在床,對一直貼身照顧他的她出言不遜,罵她掃把星,讓她滾開,她都不隨我走。我……”
“夠了!”安二老爺豪情盡散,胸中騰升起一陣無力,連背都佝僂了兩分,只聽他語調(diào)悲涼地道:“不用說了。她愿意陪著周遠達吃苦,隨她去吧。”
“只是以后不準她借我安家的名頭行事。我看她要執(zhí)迷不悟到幾時?”安二老爺簡直要被安三娘這個頭腦不清的女兒氣死,他狠聲吩咐安澤:“往后她若有事求到你面前,你看著辦。如是與周家、周遠達相關的,不必理會。”
“我明白了。二伯,等三娘再吃些苦頭,她會醒悟的,您不要太傷懷。”安澤見安二老爺情緒低落,心里也不好受。他在心里罵死安三娘那個棒椎了,決定以后都不再出手幫她。主要是之前安三娘每次開口求他和二老爺,都必和周遠達、周家相關。
“好了,老.二,回來坐下!別給我、給安家丟人現(xiàn)眼了。”安大老爺斜睨安二老爺一眼,把他瞪回了座位上坐下。
隨后,他朗聲道:“今日請諸位前來,是因我安家要開公堂,審理周家公然打入岑宅,傷人性命、毀人家宅一案。此案發(fā)生時,我、老.二和我孫兒之君都在場,我孫兒之君為了阻止周家的暴行,甚至被周家打傷,如今還臥床不起……”
安大老爺頓了頓,心想:他離開安家前,他的金孫可不是還躺在床上睡大覺嗎!
喝了半杯茶潤喉后,安大老爺繼續(xù)道:“周家一案,罪證確鑿,我代表鎮(zhèn)公所取消周家在鎮(zhèn)公所的席位,并命令周家掛賣鎮(zhèn)西的宅子和三個鋪面,將所得錢財賠與岑家。諸位可有異議?”
其他人見周家都被收拾成那副慘樣,連鐘家也不知為何受了牽連,自然不敢有意見。
趙家、錢家的家主和幾位行商,見安家徹底絕了周家東山再起的希望,心中一點兒憐憫都沒有,反而高興得很。都想著等周家掛賣鋪子、家宅時,定要快速出手,買下周家的三個鋪子和宅子,納為己用。畢竟周家大宅、商鋪所在的地段都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