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大吃一驚的是,我手裡的鋼棒被他身上的力量,震個粉碎,他的身子卻直直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我勒個去!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真是沒想到,不過是被惡靈控制而已,爲何能這麼厲害。
他轉過身子,只剩眼白的雙眼,看不清在想什麼,表情抽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我解決了再離開。
我就這樣呆呆的站著身子,沒有動作。
半刻之後,他幽幽的轉回了身子,還是打算離開,我四下張望,尋思著再撿個什麼東西打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消失不見的空虛道長恰好出現在天臺上的門邊。
和莊明生來了個四目相對。
我這才鬆了口氣,這下莊明生是徹底的完了。
“孽畜!害了這麼多無辜的性命,還想往哪裡逃?”空虛道長手拿拂塵,毫無章法的打在莊明生身上。
速度飛快,我壓根都沒看清他是怎樣出手的,心驚原來這纔是他真正的道行!
會不會已經看穿了我的真身?
猶豫著,收起了渾身怨氣,身上的變化也漸漸消失,只剩下那好像有些長的指甲。
這玩意兒長出來,就收不回去了。
“蘇洛,你沒事吧?”先前抱住莊明生大腿,費力推倒他的陸清遠,終於緩過勁。
我朝他搖頭。
不敢讓他看清的我臉,害怕還有哪裡沒有恢復原樣。
扶著自己師弟虛弱上前的無道,不知何時拖著身子走到了我身邊道:“蘇小姐,我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你也好自爲之吧。”
不等我有所反應,無道帶著師弟又朝著空虛走了過去,我往著他的方向看去,才知道原來莊明生已經被空虛道長制服了。
空虛手裡拿著羅盤,口裡陣陣有詞,就見到莊明生體內有一道狂躁的黑氣被吸入羅盤。
我想,這黑氣應該就是惡靈的殘體吧。
而後空虛又蹲下身子,往莊明生的身體檢查了一番,確認了他沒事後,這才往著我和陸清遠走來。
“陸先生,蘇小姐,怨靈已除,莊明生也只剩下半條命了,不出半個小時,這小區裡的人都會醒來,不會有任何事情。”
“謝謝道長。”陸清遠和我同時道。
“老道的職責而已。”
說這話時,我聽出了空虛道長話裡的無奈,我仔細將他打量了一遍,這才發現,他好像受傷了?
這怎麼可能?先纔對付莊明生時,不費吹灰之力。
怎麼會受傷呢?
而且,似乎看起來傷的還不輕,只不過他一直在堅持而已。
若不是他氣息不穩,我壓根兒就看不出他受傷了。
思來想去,我還是沒問他爲什麼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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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剩下的事情,老道不宜插手出現,有勞陸先生費心了。”空虛平淡的對著陸清遠說道。
除了氣息紊亂,聽不出絲毫問題。
“有勞空虛道長了,過些日子定帶著香油錢親自拜訪道雲觀。”如今的陸清遠,對空虛,滿是敬畏。
甚是崇拜的很。
“隨時歡迎。”
話畢空虛帶著自己的三個小徒弟,離開了天臺。
此時小區內的供電也已恢復,人們漸漸從昏睡中醒來,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樓道里。
且不是她一人,所有人都是這般。
至於爲什麼會睡在樓道,他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隨著他們失去記憶的醒來,一隊警察和救護車也出現在了小區裡。
我趁著他們來之前,從莊明生隨身的口袋裡找出了一個小瓷瓶,裡面有一些不明液體,味道很是難聞。
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救張曉的東西,我也只能當做這是能救她的了。
要是沒效果,我再讓陸清遠帶張曉去什麼道雲觀就好了。
事實證明,我的第一感覺是對的,在我將瓷瓶中的不明液體敷在張曉臉上半小時後,她恢復了意識,醒了過來。
“蘇洛,陸經理,我這是怎麼了?”張曉對自己昏迷了三天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段時間,她就像是做了個夢,很可怕的夢!
我向她搖頭道:“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淚不知何時迷糊了我的雙眼,聲音也帶著些許哭腔,張曉醒了,也就意味著我該離開了。
見到我哭,即使張曉心裡此時有許多疑問,她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陸清遠則是將手邊的紙巾,默默地遞到了我手裡。
真讓我好好哭一場時,我還就哭不出來了,我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矯情吧,但是我可不是賤人。
我這是女人的矯情。
張曉醒來沒多久,由於身子的虛弱,很快又睡了過去。
此時屋內昏迷了許久的男人,也醒了過來,他剛一睜眼,便驚叫出聲,身子瑟瑟發抖。
“鬼啊,不要啊,鬼啊,鬼啊。”男人大聲的嚎叫著。
陸清遠伸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道:“鬼你個頭,看清我是誰,再叫今年你就沒分紅了。”
不知是那一腳起了作用,還是陸清遠用錢來威脅起了作用,總之這個男人,在他說完話後,就不叫了。
“陸哥!我…好像見鬼了。”男人弱弱的縮在牆角道。
“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趕緊起來跟我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陸清遠上前一把扯住他的領子,粗魯到了極致,這也是我第一次見他這樣,和平時吊兒郎當的他,完全不一樣。
男人似乎很怕陸清遠,也很害怕他所謂的鬼,跟在陸清遠身後離開了。
我擔心再發生什麼意外,就跟著他們一起下樓,此時許天明的屍體已經被帶走了,莊明生也一樣。
樓底下除了圍觀的一羣不明所以的羣衆,就剩下一條冰冷的警戒線。
警察盤問著小區內的居民,有沒有見到什麼人,聽到什麼聲音,所有人就像說好了一樣,對自己昏迷的事情絕口不提。
紛紛說著自己沒見到,更沒聽到。
送走了陸清遠他們,我又在小區裡轉悠了一圈,一切就像空虛離開前說的那樣,恢復了原狀。
回到房間,我又來到張曉的牀邊,她臉上的傷口,黑氣消失,膿血也已經止住。
就像個普通傷口。
這一晚,我一直守著張曉,我就快要離開了,不能再讓我在乎的人發生意外。
否則我的鬼生,都會在良心譴責中度過的。
第二天醒來的張曉,恢復很快,除了臉上有個傷口,活動自如,沒有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