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放亮,路上還模糊得很,如煙便來到了俞青當年居住的山洞。
在俞青的洞府裡,如煙四處看著,貌似處處皆有玄機。
牆上刻著不少奇形怪狀的圖案,稀奇古怪的,如煙看不懂。
轉悠了半日,又惦記著自己離開府中多日,回來還未見過巧玉與屏兒,她們也一定很牽掛自己了,還有老爺,昨夜房日兔歸來,想必老爺已醒來了吧?
於是如煙也無心細看,且先回府再說,改日有時間再來,如今之近,要來還不是隨時能來的?
便化作白煙回府。
“妹妹,你何時回來的?”巧玉聽得桂花報知,說如煙上樓來了,便趕先出了房門,到走廊上來迎接。
“姐姐有了身子,怎能讓你出來迎妹妹呢?姐姐快進去罷,外面風涼。”如煙忙扶著巧玉進屋。
巧玉示意在外屋坐,裡屋老爺還在睡著呢。
如煙點頭微笑。
巧玉想了想,又起身拉著如煙出了屋,轉到隔壁見的繡房去。
倆人坐定,命桂花端來茶和點心,方開口說話,方纔在巧玉房裡,怕吵著劉勳,倆人都只敢暗笑,不敢說話。
“姐姐,近日身子如何?”如煙關心問道。
“尚好,反應不似屏兒當初那般激烈。”巧玉感到高興,至少不用象屏兒那般病泱泱的身子,門都出不得了。
“那便好,許是那藥草的緣故,那藥草神仙吃了都能提升功力呢,姐姐吃了不成仙也能讓身子轉好的。”如煙笑道。
“當真?難怪我近來明顯感到身子骨比原來好多了,連趙郎中都稱奇,說我不似原先那般嬌弱了。”巧玉一聽,高興道。
“姐姐,以後或許我會有一些事要去做,府中還得姐姐操持了。只是姐姐這般身子,本應該由妹妹在府裡照料纔是......”如煙面有難色道。
“妹妹不同於我等凡夫俗子,妹妹他日必成大事的,因此妹妹有何事要去做,便放心去做吧,只是一定要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巧玉拉著如煙之手,關心道。
“姐姐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自己。”如煙感動了,在這劉府日日讓她感到家一般的溫暖,且此處也確實是自己的家。
“那就好,一會兒咱們下去看看屏兒吧,屏兒快要生產了。”巧玉柔聲道,滿臉的笑容,彷彿是她要生產一般。
夜裡,如煙躺在牀榻上久久不能入睡,劉勳由於魂魄離身幾日的緣故,身子有些虛弱疲倦,因爲一到夜間便沉沉睡去。
如煙正恍惚間,房門開了,黑判官出現在門口,她知有事,奔至門口,黑判官與她站在廊前。
如煙對著黑判官行禮道:“黑判此時前來有何事?”
黑判官開口道:“明日亥時,有討債鬼前來,不得讓他進門,我地府黑白無常二人會火速趕來捉拿,如煙姑娘到時勿多管閒事。”
“討債鬼?是何人?爲何要來劉府?劉府兩代富裕,未欠何人債務,他來討什麼債?”如煙驚問道。
“並非劉府所欠之債,而是此討債鬼已經從我地府逃出去了,一日內必須投胎方能躲過地府的緝拿,若是無處投胎,便會被地府緝拿回去下地獄。”黑判官解釋道。
“何以見得會逃至劉府?我又如何能識得?”如煙更加愕然了。
“此事不宜多言,明日姑娘便知,我要火速趕回地府了,地府尚有幾宗案子需我回去裁定,如煙姑娘可記住了?”黑判官再次確定。
“黑判房心吧,如煙記住了!絕不壞黑判交代之事!”如煙向黑判官保證道。
“如此便好,那我先行一步,後會有期!”黑判官一抱拳,瞬間消失不見了。
留下如煙站在走廊上思慮很多。
第二日一早,楚楚“咚咚咚”地跑上樓來敲門。
“老爺!老爺!快!二夫人要生了!”楚楚在門外大喊。
如煙被驚醒,聽得真切,是屏兒要生了。
如煙慌忙將劉勳推醒:“老爺,快快,屏兒要生了!老爺快起來,到院中去坐陣去,讓屏兒知道老爺在守候著,她會更安心的!”
劉勳在夢中聽得如此好消息,即從榻上一躍而起
,道:“屏兒要生了?我劉勳要做父親了?要即將要有兒子了!”快樂得象個小孩兒似的。
如煙一個勁兒地點頭,讓他高興,伺候他穿好衣裳,一同下樓朝院中奔去。
此時是巳時,屏兒從子時便開始陣痛,穩婆半夜已請來了,這會正在屏兒房裡忙碌著,春蘭也忙進忙出,一會兒燒水、一會兒加柴、一會兒剪布、一會兒燙剪子,忙得不亦樂乎。
巧玉未下樓,忠嬸讓她呆在自己樓上,說她自己是有孕之身,不可亂到產婦房裡去,待到屏兒生下孩子後方可下樓來。
如煙與劉勳站在院中看著屏兒房裡。
劉勳聽得屋裡傳來陣陣痛苦的呻吟聲,皺緊了眉頭,頭一次知曉婦人生孩子竟是這般的痛苦不堪。
“怎樣?怎樣了?”劉勳不時地問著進進出出的丫鬟與婆子們,可是卻無一人回答他,誰也無暇顧及他的問題。
屏兒那近乎淒厲的慘叫聲一陣陣響起,讓院中的人聽了渾身哆嗦,劉勳與如煙便是。
他們倆人從未親眼見過婦人產子是如何的,今日光是聽屏兒之痛呼就已經難以平靜了,哪裡還敢親眼看見她們呻吟?
“哎呀,夫人,是一對兒呀!是一對兒呀!夫人,再使點勁兒,再使勁兒!”突然,只聽得屋內穩婆子大喊道。
“一對兒?”劉勳驚愕,一對兒便是意味著是雙生子?
劉勳頓時高興壞了,興奮得就差沒有跳起來!
如煙也特別高興,一下子生二個出來,那該是多大的喜事兒呀,那到時候請滿月酒,府裡可就熱鬧了,令人羨慕的雙生子啊!
突然,她眼角瞥見一個影子恍惚地進了院門,慢慢地朝屏兒房門走去,走得小心翼翼,還四下裡瞧,彷彿做賊般,正欲閃進房門。
如煙心知是有人來投胎來了,便不作聲,凡人是瞧不見的,她是鬼魂,她能瞧見。
此時在那個影子面前,突然出現一黑一白二人,如煙心道:不好!是黑白無常來了!莫非他們要阻止屏兒生子?
不行!堅決不能讓他們壞了此等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