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未敢言明是黑判官救了自己,因黑判官是徇私幫自己未進入輪迴道而投胎的,泄露出去只會牽連黑判官受罰。
“原來如此!看來還是你我的緣分到了,因此冥冥之中便讓你我都投在了趙縣,且兩家又是世交,常來常往,相認的機會更大。”趙瑾喜極而棄,沒想到自己投胎之後俞青經歷了那麼大的劫難。
她心疼地望著陳靖,兩眼含淚,緊緊地拉住他的手,前世錯過的,此生再也不會放棄了。
見她如此心疼自己,陳靖感動得在心裡發誓,此生一定要對趙瑾好,就象前世對如玉一樣。
“前世此洞中是何模樣,如今依舊是那般景象,只是已經物是人非了。”陳靖看著洞壁中自己練功的圖譜,看著洞內的陳設,傷感道。
“不會的,人的一世短短百年,此處我們遲早會回來的。”趙瑾安慰他道。
“但願吧,但願咱們還能再回到此處。”陳靖知道那機會較爲渺茫,除非到時候有黑判官相助才行,只是如今自己已是凡人,毫無法力,又如何能找到黑判官呢?
“對了,你如今還記得前世的法術麼?”沒想到陳靖正想到此事時,趙瑾也正想到這個問題。
“記得招數又有何用?如今你我皆是凡人,凡人毫無法力,如何也施展不出法術了。”陳靖無奈道。
想當初自己有著200年修煉的法力,只要會的法術,無一不是隨便揮袖便成?可如今自己已是凡人,由於從小全府上下當寶貝一般呵護,自己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如今別說法術了,倘若遇上什麼危險之事,就是自保都有些難。
陳靖知道不光自己如此,趙瑾更是,她是由奈何橋過來的,經輪迴道投胎後能保全前世之事便已難得。
“無妨,正因我們是凡人,仙界魔界之事便與咱們毫無關係,即便有法術也用不上。咱們是凡人,只需遵守律法,多行善事,不與人爲仇,便能平安一生,我相信咱們最終還是會回到此處的。”趙瑾信心十足道,她有這種
預感,她方纔一進洞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覺得此處將會是她來世永久的居住之地。
“瑾兒,多謝你!幸虧有你,我今生便能安心度過了。”不然前世俞青的很多事陳靖是如何也放不下的。
“對了,你可還記得如煙?我那前世的妹妹。”趙瑾問道。
“如煙姑娘?當然記得,鬼靈精怪的小丫頭,劉伯父的......她在我滿月時便已知曉我是俞青,因此時常來看我。但她不知你是如玉,若是知曉,指不定她該如何高興呢。她已經有半年未來看我了,半年前來看我時曾對我說過,在趙縣沒能找到你,她會到其他地方再去找,總之要找到你爲止。”陳靖答道。
“真的?如煙還記得要找我?可是我已經轉世,按理與前世已毫無干繫了,如今該如何相認?身份變了,輩分變了,見面該如何稱呼?”趙瑾不禁犯難了,原本得知如煙還在尋找自己心裡很開心,前世有如此有情有義的姐妹也是一種福氣。
可是如今若是將身份說穿,卻要如何面對?如煙如今還是劉伯父的小妾,自己已是晚輩,見了如煙理應尊稱一聲“伯母”,可是自己帶著如玉的記憶,如何開得了口稱呼自己的妹妹爲長輩?
“這個不難,前世是前世,雖然咱們帶著前世的記憶,但是我們終歸不再是前世之人了,倘若我們按照規矩經由輪迴道出世,我們都無前世記憶,前世於我們來說,已毫無關係了。因此,我們今世按照今世的身份來稱呼前世的故人是應當的。就好比來生,來生若是我們重新成了俞青與如玉,那我們又可不必按照如今的輩分去稱呼他們了。”陳靖倒是明理,被他一說,趙瑾恍然大悟。
陳靖見趙瑾已經想明白了,不再糾結於稱呼問題,便拉起她的手道:“瑾兒,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知那裡如今怎樣了。”
趙瑾見他拉著自己的手,紅著臉,但並未拒絕,跟著他朝山林深處走去。
越往前走,前面樹木越發茂密,擡頭看時,樹廕庇日,整個山道上陰涼陰涼的。
走到一處空曠處,陳靖停了下來,看著一個烏黑的大樹樁發呆。
趙瑾心裡覺得奇怪,走近前去看那樹樁,只見似火燒過一般,漆黑漆黑的,旁邊還似有餘下的炭塊。
“這是?”趙瑾見陳靖滿面悲傷地望著那樹樁不語,疑惑地問道。
“此處便是我前世遭雷劫之地,那大樹樁便是當時的我,我便是這棵百年老樹。”陳靖的眼淚滾落下來,眼前又出現了當時自己奄奄一息被雷電擊過之後全身燃燒的情景。
好在當時黑判官來得快,爲自己熄滅了雷火,又找來了天上的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房日兔捨命割腕救了自己,自己才得已在黑判官的幫助下偷偷轉世去了。
後來俞青知道了那房日兔便是劉勳,所以從小到大打心眼裡尊敬劉勳,是他救了自己,否則何來今日的陳靖?
從小到大他對劉勳這位世伯都是百依百順,劉勳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唯獨忤逆過的便是自己的婚事。先前劉勳便與他提過,要爲他保媒娶趙瑾爲妻,而他果斷拒絕了。
因他心裡只有前世的如玉,他在心裡對自己發過誓,今生若是找不到如玉的轉世,他便終生不娶。因此當母親生下弟弟之時,他比任何人都高興,因爲那樣意味著他若是真的終生未娶,陳家也不至於無後。
沒想到趙瑾便是如玉的轉世,兜瞭如此多的圈子,自己心中所想之人便日日在眼前都不識,想來也是好笑。
趙瑾聽說這棵被雷擊電燒的大樹樁便是陳靖前世,是榆樹精俞青,心疼得上前蹲下,用手輕輕撫摸著黑炭般的老樹樁,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陳靖見趙瑾如此,心中一暖:瑾兒這是在心疼我?
便上前抱住趙瑾,倆人相擁而泣。
“好了好了,瑾兒,一切都過去了,我們新生了,這便是最幸運的,可見上天待我們不薄,我們今世當珍惜纔是,你說對嗎?”陳靖摟著趙瑾安慰道。
趙瑾一邊點頭應著,一邊另一隻手好在心疼地撫摸著樹樁,突然她大叫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