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們有緣,將來一定還能遇上,你如果真心爲我好,就別讓我內(nèi)疚一生,好好跟如玉姑娘同去,好嗎?”劉勳知道如煙心軟,因此一直拿自己內(nèi)疚說事,想以此來“要挾”到她。 “你不要再說了,誰來說都沒用,哪怕是我孃親來逼我都無用,我是斷然不會離開你、離開劉府的!” “如煙,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我們最多隻有三年,或許還沒有,如此短暫,我對不起你!”劉勳心疼的撫著如煙額頭上的劉海道。 “我願意!你別再勸我了好嗎?我心甘情願!別說還有三年,哪怕就是隻剩一年的時間了,我也不願意離開你!我哪兒也不去!”此時的如煙臉上冰冷毫無表情,完全不容人反駁。 “......好吧,你再好好想想,我今日心裡好亂,我也需要冷靜冷靜,但是我無論到何時都支持你去投胎!”劉勳見勸她不成,無力的站起來,態(tài)度也很堅決。 說完就朝樓梯走去。 “你......就走嗎?去何處?”如煙擔心的站起來,她最怕忍他不高興,但是此事不同,她是絕不會同意他們的意見的。 她自始自終都只一個意見:那就是陪伴他三年,三年後聽天由命!這三年內(nèi)她哪兒都不會去,絕不會離開劉勳! “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他頭也不回的下樓了。 “累了想休息,難道不可以在這淑玉閣休息嗎?”她沒能問出聲,在心裡默默的問著。 她知道他沒有地方可去,只有巧玉和屏兒那裡可去,剛經(jīng)歷完玉佩風波不久,她不能阻止他上哪個房裡去。 劉勳一路邁著蹣跚的步子,後面看彷彿一位垂暮的老人般,慢慢的朝巧玉樓上走去。 此時他心裡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如煙,一個便是巧玉。 成親幾年來,他無論有任何心事都是說與巧玉聽,巧玉會是她最好的聽衆(zhòng),更會是他的好軍師,總能替他事事出好主意。 可是,最近這些日子自己確實把她給冷落了,不知她是否怨恨自己?是否還會象以前那般爲自己
排憂解難。 從淑玉閣下來,他的腳下意識的朝著巧玉樓上走,連他自己都不知,只是想走到巧玉房裡,想對巧玉訴說這一切。 當他出現(xiàn)在巧玉房門口的時候,正在繡花的巧玉正好擡頭,看見他站在門外,巧玉驚了一下,針掉地上了。 她彎下腰正要去撿,一隻大手將那根繡花針撿了起來,幫她插進正在繡的手帕上。 “老爺來了?”尷尬得不知所措的巧玉不知該如何說。 “娘子可是一直都喊我‘相公’的,如今你我之間生分了,都是我不好。”劉勳心情沉重道。 “相公,請坐吧,是發(fā)生何事了嗎?”見他如此,巧玉不忍心,又喚作“相公”,見他滿臉的疲倦之色,想必發(fā)生什麼事了。 “娘子,這些日子的確是冷落了你,你別往心裡去,我那是在氣頭上......”劉勳滿臉愧疚。 “相公今日上來不會只爲此事吧?”經(jīng)過玉佩之事之後,巧玉對劉勳之後的作風確實有不滿,不是一句兩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確實有事,希望還能象以往一般與娘子訴說。” “相公說吧,我聽著的。”巧玉不以爲然,如今他哪還會有事需要與自己商量? “關(guān)於如煙之事,我對不起她,我並不知與她不能結(jié)合,沒想到卻害了她。”劉勳痛苦的用雙手捂著臉,聲音哽咽。 “什麼?相公所說何事?我怎麼聽不懂?”巧玉極納悶,完全聽不懂劉勳說的是什麼。 “如煙與如玉姑娘並不同於其他的鬼魂,人死爲鬼,鬼死爲聻,鬼與人相結(jié)合,吸取人的元陽,變爲更厲害的鬼。而聻與人結(jié)合,則會在數(shù)月之內(nèi)魂飛魄散,就此煙消灰滅。如玉與如煙正是這聻。” “我也是今日方知,今日俞公子來找我了,他說他與清月師太正在準備如玉和如煙投胎轉(zhuǎn)世之事,而如煙卻不同意去投胎。倘若她不去投胎,則會在三個月內(nèi)灰飛煙滅,世間再也沒有如煙的點滴......” “我也不瞞娘子,我與如煙情投意合,我是真心希望能與如煙與你攜手百年,她
單純、善良、活潑,與她在一起毫無絲毫壓力,只有快樂。可萬萬沒想到,我的自私卻害了她,如今她堅決不願去投胎,我將愧疚一生!” 劉勳坐在桌旁,用手拍打著自己的頭,痛苦的說了這麼多。 聽完,巧玉已不顧得他如何疼愛如煙、冷落自己與屏兒了,她也爲如煙著急起來,要是真害得如煙最後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那不僅是他劉勳痛苦一生,她巧玉也終生難安啊! “要不,我去勸導(dǎo)勸導(dǎo)如煙姑娘?”巧玉問道:“此時你的話她不會聽,同爲女人,或許我的話她會聽。” “不,你別去,你去了更無用,你的身份不適合去勸她。”劉勳說的是實話,巧玉如果去勸,反倒會使如煙以爲這夫人極想她離開老爺、離開劉府,更會觸怒她,反而壞事。 “那......可如何是好?”倘若她又不能去勸導(dǎo),那她也不知該如何辦纔好。 “我也不知,因此我只是想上樓來與娘子訴說一番,讓心裡好受些。”劉勳痛苦的蹙著眉頭。 “相公切莫把此事責任全攤到自己身上,世間情事誰也難以說清,此事不是相公之錯,也非如煙姑娘之錯,錯就錯在此份是孽緣。緣分是天註定,良緣也好,孽緣也罷,皆爲人不可爲,天意如此,相公就不要自責了!”巧玉只能極力安慰劉勳了,見他如此這般痛苦,她心裡也不好受。 “我自不自責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如煙同意跟著如玉姑娘前去投胎!雖然我萬般不捨,但是爲了如煙好,我不能自私的爲了留她短暫的三個月,而毀了她一生。”劉勳用力捶著桌子道。 “相公,請清月師太前來勸導(dǎo)如煙姑娘如何?”想了一會兒,巧玉想到了如煙的母親清月師太,母命難違,想必如煙總不敢違抗母親的話吧? “無用,此前我已與如煙談過,她說她意已決,任何人來勸她都絕不回心轉(zhuǎn)意。雖說無用,但可一試。” “那我明日一早就派人上山去請清月師太來。”巧玉放下手中針線,伸手幫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