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光棍才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見,但是今天當(dāng)我回到家里面的時候,我卻得知老光棍死掉了。換誰誰都不可能一下子接受,可想而知我當(dāng)時的心情是什么樣子的。
可是我當(dāng)時腦袋還是比較清醒的,所以我跟我媽說:“昨天我都還跟大伯去山上看他媳婦呢,怎么今天一回家里面來就變成了這樣子?”
我媽聽見了我的話后跟我說:“昨天你不是在家里面的么!”
我說:“沒有啊,昨天早上我起床后,我就跟大伯去山上去了,等到下午的時候,我們?nèi)サ搅藖鰩X浜,然后大伯帶著我山上去看唐家媳婦,我們在山上呆了一會,然后我就一個人下山了。我在山下等了半天都沒有看見大伯的身影,后來我趕快回山上去,不過早就不見了大伯的身影了。當(dāng)天快要黑的時候,我下了山,去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一夜,今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再次去了山上一趟,沒有找到大伯,我以為他回來通知你們我跟他走散了,要你們?nèi)フ椅业模墒堑任一氐搅思业臅r候,居然看見家里面停放著大伯的棺材!”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內(nèi)心里面其實很難受,但是我當(dāng)時眼睛里面干澀得一滴眼淚都淌不出來。我想要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但是最終我發(fā)現(xiàn)我的眼淚異常的稀少,所有的難過都是徒勞。最終我放棄了。
沒過多久我爸就回來了,不過當(dāng)我爸看見了我在屋子里面的時候,不禁問了我道:“你昨晚上去哪里了?”
看著我爸,我不知道要說什么,于是我索性沒有說話,怔怔的看了我爸一會。
整個家里面亂哄哄的,我當(dāng)時想要躲起來好好難過一番,當(dāng)時我全身無力,只好作罷。我想著我要醞釀一下情緒好好哭一場。不然我愧對于對我和大師這么好的老光棍。
等我將頭埋到我膝蓋上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了地面上老光棍的笑臉。對于這種事情,我早就見怪不怪,我想要跟老光棍說話,當(dāng)時在我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老光棍就搶先說了道:“疙瘩,我知道也許現(xiàn)在你正在難過,不過你要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們既然生在六道之內(nèi),就逃避不了生死輪回。生是新生,死也是新生。所以你別難過。”
老光棍的話說完了之后我有些哽咽了,我看著老光棍,那刻我不禁開口問了老光棍道:“大伯,現(xiàn)在你能夠告訴我關(guān)于大師的事情了嗎?”
“我不知道,這是真話!”老光棍遲疑了一會最終這樣回應(yīng)了我道。
我看著他,沒有再說下去。
沒多久,老光棍的臉就在地面上越來越模糊,然后暗淡的消失不見了。
看著慢慢消失掉的老光棍,我最終將頭給抬了起來,當(dāng)我和我爸四目相對的時候,我問了我爸道:“爸,你知道大伯是怎么死掉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爸說。
我從回家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看見過老光棍的樣子,于是我跟我爸說:“我想要知道大伯是怎么死的,可以嗎?”
我爸看著我,沒有表態(tài)。許久之后我再次跟我爸說:“你忘記了我是法醫(yī)學(xué)專業(yè)的了么?如果死法不是很詭異的話,我應(yīng)該知道死因的。”
“在我們給你大伯洗澡入棺槨的時候,你大伯的身子上面布滿了血泡,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于傳染病,所以還是不要將棺蓋給打開了吧!”當(dāng)我爸說是老光棍身子上面布滿了血泡,可能死于傳染病的時候,剛才還鬧哄的院子里面不禁傳來了一片唏噓。接著原本鬧哄哄的院子,一下子就變冷清了好多。
最后在我的堅持下我爸跟我還是將老光棍的棺槨給打開了。
只是當(dāng)棺蓋打開的那刻,一股刺鼻的惡臭味迎面撲來。我心里面在詫異的想,老光棍就算是昨天夜里面就死掉了,尸體也不會這么快就腐爛的,怎么居然一大股刺鼻的腐臭味。
當(dāng)時我爸也很納悶地問了我道:“怎么了?給他洗澡的時候都還好好的。這個時間的氣溫絕對不至于讓尸體在幾個小時之后就開始腐爛發(fā)臭的。”
我沒有說話,我捂住鼻子,將頭給伸進(jìn)了棺槨里面去看了一眼。
老光棍很安詳?shù)奶稍诶锩妫娌勘砬楹苁瞧届o,但是在老光棍的臉面上郭汝同我爸說的那樣布滿了血泡。
看見了那些血泡,我心里面有底了。
我算是大體上知道老光棍是怎么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