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是很認真的聽著,所以我心裡面便有了打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聽聽老光棍講講他年輕時候的故事吧。
於是我很認真的看著老光棍跟老光棍說:“大伯,聽說你的媳婦是個鬼?”
我的話說完了之後我爸便低聲呵斥了我道:“沒大沒小的。”
“沒事,沒事。”老光棍跟我爸說了後便將臉轉向了我說:“你們小的時候,我給你和大師講了吧?”
“你是跟我們講過,不過都這麼久了,早就不記得了。還有就是你根本就沒有詳細的跟我們講過。”我記得很清楚,於是我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了道。老光棍笑了笑說:“那個時候你們年紀還小,要是跟你們講的話,會嚇壞你們的。”我和我爸都沒有吱聲,我想我爸也沒有聽說過關於老光棍的這個新娘的故事吧。以前村裡面的人聽見了老光棍說是他娶過親,便一窩蜂的開始笑話老光棍了,從來就沒有人聽過老光棍的關於他的新娘的故事。
“我記得我是24的時候我爸媽就給我張羅媳婦了,可是一直張羅到了我25歲的時候,張羅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但是因爲家裡面窮,所以也沒有頭緒。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去田地裡面灌溉莊稼,忽然一個女人衝著我跑了來,然後整個人撞到了我身上。藉著慘白的月光,我看見那是一個女人。模樣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我能夠感受到那個女人碩大的胸脯。那種柔軟得跟新棉襖一樣的感覺。我去拉她的時候,被她一把給我的手打了開。我覺得我那是自討無趣,於是想要收手,可是就當我要轉身走掉的時候,那個女人開口叫了住我。”老光棍說。
“當我轉過頭去的時候,她跟我說:‘你能夠幫幫我嗎?’
我很是好奇,於是就問了她說:‘你要我幫你什麼?’
‘我是我丈夫買來的,可是她老揍我,我沒地兒去,你能不能幫我藏藏身?’她說。
那個時候買賣婚姻也很正常,家裡光景都不好,尤其是我家裡面,別說吃飽,有得吃就不錯了。所以我遲疑了一會,但是我想想我是該說媳婦的人了,所以我就問了她說:‘要是我幫了你,你丈夫找上門來了,怎麼辦?’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你覺得我丈夫能夠找上門來嗎?’她可伶兮兮的說了道。
我心一軟,就將她給帶回家裡面去了。”老光棍說著這些話,誰都沒有打斷他。
老光棍說完了之後去屋外喝了一口水,然後又繼續跟我們講了道:“因爲是別人家的媳婦,所以我們也就沒有明媒正娶,也沒有拜堂成親。不過那天晚上我們就洞房了。”
說到了洞房,老光棍不禁害羞的擡起頭來掃視了我一眼,我有些尷尬。雖然童子命的人長相大多很清秀,但是他們的感情總是很不順,所以我也沒有處過對象。不過我可是學醫的,對於洞房即使不是很熟悉,但也並不陌生。只不過現在聽見了老光棍這樣子說,我有些害羞了。
傳統的中國人都會覺得洞房是對還沒結過婚的年輕人的荼毒,所以說到了洞房,老光棍有些不好意說下去了。
其實我也有些尷尬的不想聽下去,但是我又想要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在我爸的面前,我必須假正經地等待著我爸催促老光棍說下去。
只不過我爸好像是不感興趣似的,他並沒有開口催促老光棍。
我等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有聽見我爸開口催促老光棍繼續講下去,於是我逼不得已紅著臉開口對老光棍說:“大伯,然後呢?”
“小孩子問那麼多幹嘛,這事以後你結婚了自然就知道了。”老光棍說這話的時候感覺他是紅著臉說的,只不過因爲皮膚黝黑,所以纔不至於紅得很顯眼。
我爸聽到了這裡,便走了出去,頓時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老光棍跟我了。
當屋子裡面就剩下了老光棍跟我的時候,我便問了老光棍說:“大伯,我記得我們小的時候,你不是告訴過我們,你的媳婦是個鬼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聽我慢慢說嘛。”老光棍見我點了點頭於是便繼續說了道:“那個時候家人都吃不飽,所以當我跟那個女人洞房了之後,她便在我家裡面住下了。只是奇怪的事接二連三的來了。”
我雖然從小遭遇過的怪事接連不斷,可是我也並沒有親眼見過鬼啊。尤其是當我去醫學院裡面學法醫學之後,要不是我經歷了這檔子事情,那我就更加不願意相信有鬼這一說了。所以我便很好奇的問了老光棍道:“大伯,後來發生了什麼怪事呢?”
“你聽我說下去。”老光棍說:“其實我媳婦是個很漂亮的女人,那是洞房那天晚上就知道了的。”老光棍似乎沉浸在了緬懷之中,並沒有接著剛纔的那話題講下去。
那我可不幹,我纔不管他媳婦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呢。我只關心,後來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於是我便又問了道:“大伯,你繼續說接下去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老光棍愣了一下,然後就跟我繼續說了道:“哦,我都忘記了我要說後來發生的怪事了。我記得她白天都是捂頭大睡,叫她吃飯,也是很不情願的起牀,隨便吃幾口,吃的一點都不多。我那個時候還想,是不是家裡面太窮了,別人吃不慣那麼差的伙食,其實並不是。”
我見老光棍停頓了後便開口問了老光棍說:“還有嗎?”
“當然還有,不僅僅是白天不起牀,吃飯吃的很少,有些事你不必知道。”老光棍說。
“比如?”我好奇的問。
可能是老光棍那會兒神情恍惚,他居然說:“比如,晚上的時候,我們瘋狂的……,她要的次數很多。”老光棍沒說的那些內容很讓我好奇,可是不管我怎麼問,他都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了下去。
他說:“更讓人覺得玄乎的是家裡面忽然一下子就有錢有糧了。那個時候對於我們家來說錢跟糧,那就是命根子。在她沒到我家的時候,幾乎都是吃洋芋,有時候還吃不上,她一到,我家居然破天荒的吃上了幾頓白麪饅頭,那滋味,遠遠的都聞著噴鼻香。你想,那錢跟糧食可是像長了腳一樣自個兒跑我家裡面去,你說奇怪不奇怪?”
老光棍說完了之後,我也覺得很是玄乎,只是我還想要知道其他的事,我便問了道:“還有麼?”
“當然有。我媳婦從來就不出門,在我印象裡面,又一次我跟我媽試探我媳婦。讓她去外面集市上將家裡面養的幾隻雞給賣掉,我跟我媽便在暗中觀察著我媳婦,可是等了一天都沒有看見我媳婦的蹤跡,當我跟我媽失望的回家的時候,家裡面不僅做好了飯菜,桌子上還放了錢跟布料。我跟我媽,那個時候覺得可玄乎了,但是我們又覺得可能是我們疏忽了並沒有看見我媳婦出去趕集。”老光棍說。
我就這樣子聽著,一句話都沒有湊合。
“後來的事情就越來越玄乎了。”老光棍說道了這裡便也湊到了我的跟前跟我神神秘秘地說:“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媳婦有過老公,對吧?”
是有這麼一回事,於是我點了點頭。
接著老光棍說:“一開始她白日裡不出門,我還以爲那是因爲她膽怯,怕被她丈夫找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後來,我發現她變得越來越怪了。”
“怎麼個怪法?”忽然我爸從屋外走了進來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差點把我給嚇尿了。
就連老光棍都被嚇了一哆嗦。然後我便看見了我爸壞笑著跟我們說:“我在外面聽一會兒了,是挺玄乎的。大哥,你繼續說。”
我爸的話音剛落,老光棍便繼續說了道:“奇怪的是,家裡面莫名其妙的會被狗圍著犬吠,還有就是我媳婦晚上跟我跟我媽洗衣服,根本就聽不見水響,而且又洗得飛快,出去沒一會兒,一大盆衣服就洗好了。可是當我出去看的時候,衣服被溼漉漉的掛曬在院子裡面。我有時候好奇去偷看,卻什麼也看不見。”
“就這麼多嗎?”我好奇的問了道。
老光棍說:“怎麼可能才這麼一點。還有啊,到了後來,她都不吃不喝了。家裡面不管白天黑夜感覺都陰森森的怪滲人的。後來我實在沒辦法,就去無極宮請了一道符。”
老光棍的話沒有說完我便驚叫了起來,老光棍跟我爸都很詫異的看著我。我那個時候一臉的驚訝,因爲我似乎記得這個無極宮就是我在冗長的夢境裡面的一個寺廟。我一直以爲那只是一個寺廟,可是現在居然從老光棍的口中得知,世間還真有無極宮的存在。所以我驚詫得叫了出來。
“你怎麼了?”我爸問了我道,那個時候聽見我的叫聲,我媽跟祈壽也趕緊從廚房裡面跑到了房間裡面來。
看見他們關切的眼神,我說了道:“我沒事,真的沒事,只是剛纔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老光棍問了道。
我說:“剛纔你提及無極宮的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我在夢裡面就夢見了無極宮。聽那名字聽起來很像道觀,可是那確實是一個寺廟對不對?”
老光棍聽見了我的話之後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連他的鬼媳婦都不說了,看著我便好奇的問了我道:“你到底夢見了什麼?是不是跟大師相關的?”
“沒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就記得我夢見了一個叫‘無極宮’的寺廟,我好像在那個寺廟裡面幹了什麼事,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記得了。”我不管怎麼想,我都想不起來,我到底夢見了什麼。
老光棍以前說我是童子,而且是假童子,大師纔是真童子。那麼這個夢境跟什麼有關呢?
難不成那個夢境,跟我的前世有關嗎?可是我前世莫非還跟胡家老宅有什麼聯繫嗎?我都不敢想了下去,於是我便問了老光棍說:“大伯,還是繼續講你的故事吧。”
老光棍沒有吭聲了,想畢是不想講下去。接下來整個屋子就沉默了,我媽跟祈壽從新折回廚房裡面去。
我爸跟老光棍兩個人都默不作聲,那種壓抑的氛圍,讓我感覺透不過起來,我想要出去走走,可是我才站起來我爸便問了我道:“你要去幹什麼?”
“出去走走。”我說。
“別去了,馬上就要吃飯了”廚房裡面傳來了我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