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賴!”
夜夜身體一頓,扭過頭俏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夜夜,幹得不錯。”
源光賴寵溺地揉揉夜夜的小腦袋,又指了指柊暮人身前的地面。
“不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陷阱就是汝的失誤了,夜夜。”
說完,看到夜夜有些失落的神情,源光賴又打趣地揉了兩下夜夜的腦袋。
“雖然說是這麼說,夜夜汝又像日輪那樣研究過陰陽術(shù),汝發(fā)現(xiàn)不了纔是正常現(xiàn)象。”
“更何況,還是用符咒精簡過後的不動明王咒。”
“汝是叫柊暮人來著?汝是個人才,在被深夜小傢伙狙擊之後就開始不動聲色地著手準備不動明王咒。”
“可惜了,汝的佈置註定要白費。”
“精簡過後的不動明王咒雖然隱蔽性更強、發(fā)動起來更加簡便,但是作爲代價,威力不可避免的減少了一大半,頂多就是一個耀眼的煙花而已。”
“就算沒有吾的提醒,光憑藉這個小玩意汝等也不能傷到夜夜分毫。”
說完,源光賴指尖轉(zhuǎn)向地面,一縷紫光從指尖倏然射出,眨眼間貫穿了地面,在地上留下一個米粒大小的孔洞。
被同伴攙扶著的柊暮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源光賴說的與柊暮人暗中佈置的安排分毫不差,剛纔柊暮人故意貶低三宮葵就是爲了激怒夜夜,讓夜夜踏入事先佈置好的不動明王咒中。
全然不知道金剛力存在的柊暮人還在妄想憑藉不動明王咒一擊重創(chuàng)夜夜,將夜夜活捉,帶回去做人體實驗。
但是源光賴的一番話說出來宛如一盆冷水直接澆在柊暮人的頭頂,一陣惡寒襲捲了他的全身。
從源光賴指尖冒出的紫光射向的地方便是柊暮人暗中佈置埋藏符咒的地方。換句話來講,柊暮人最後的依仗,不動明王咒術(shù)已經(jīng)被源光賴破解了。
柊暮人推開攙扶他的帝鬼軍的兩名軍人,吐出一口鮮血,撐起搖晃著的身體,直視源光賴紫紺色的眼眸。
“你們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唔,汝不懂事啊。”
“明明輸了還敢這麼囂張。”
看到柊暮人還是這麼硬氣的向自己發(fā)問,源光賴與夜夜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出來。
“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
柊暮人哼了一聲,依舊直視著源光賴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說。
“但是我作爲日本帝鬼軍的軍人、柊家的一員有義務(wù)從你們口中得出我們需要的情報。”
“即使這可能會要了汝的命?”
“不要小看我們帝鬼軍的決心!”柊暮人面色猙獰,怒吼著反駁。“在踏上戰(zhàn)場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是我們身爲軍人的職責!”
“嘿~”源光賴全然不在意柊暮人的主張,輕聲反問。
“真能說呢,明明人類滅絕的原因就是因爲汝等追求天使進行的實驗而一手造成的。”
“啊~這個我知道,光賴。”夜夜輕蔑地朝柊暮人他們笑了笑,無不譏諷地接了話題。
“這個行爲就叫做僞善吧?”
帝鬼軍的軍人們聽到源光賴和夜夜的嘲笑,握緊了鬼咒裝的手有些顫抖,丟下頭根本不敢看向源光賴他們。
“你!你這傢伙!”
柊暮人見自己的謊言被毫不留情的戳穿,惱羞成怒地朝源光賴大吼起來。
源光賴的眼神驀然一寒,冷冽的氣勢頓時從身體內(nèi)爆發(fā),冰冷、暴虐、純粹幾乎凝爲實質(zhì)的殺氣宛如無數(shù)只大手緊緊扼住了每一名帝鬼軍軍人的喉嚨,讓他們反駁的話語統(tǒng)統(tǒng)卡在喉嚨中,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帝鬼軍軍人原本慌亂的眼神被無盡的恐懼取代,全然沒有發(fā)覺手中緊握的鬼咒裝不知何時鬆開掉落在地面,金屬與地面接觸發(fā)出的清脆響聲掩蓋了人們跌坐在地面的聲音。
“別蹬鼻子上臉啊,人類。”
柊暮人臉色慘白,一隻手緊握在雷鳴鬼的劍刃上,鮮血不住地從劍身上流下,又奇妙的飛快“跑到”劍柄處,像是被什麼吸收了。從手掌上不斷傳來的劇痛和咬破舌尖帶來的痛苦混雜在一起勉強讓柊暮人保持住了意識,沒有在衆(zhòng)多部下的眼前丟臉。
“哼。”
殺氣瀰漫了數(shù)秒,源光賴見柊暮人還在苦苦支撐,但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源光賴,冷哼一聲撤去了殺氣。
“還算汝有些骨氣。”
話音剛落,帝鬼軍的衆(zhòng)人如蒙大赦,隨著一陣物體倒地的聲音,除了柊暮人還在勉強站著,其他所有人都是臉色慘白的倒在地面上大口喘息著,同時在心中感嘆自己還能活下來。
“你…你們有什麼目的。”
再次喋出幾口鮮血的柊暮人還是不死心的向源光賴發(fā)問,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源光賴不由得想起了曾經(jīng)某位人物說過的話
--在談判前,先向?qū)γ嫘阋恍阕约旱摹凹∪狻保@樣談判纔會進行的更簡單。
源光賴此刻更加確信了他的說法。
“很簡單。”
“吾等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亞瑟拉·採佩西。”
“根據(jù)柊真晝提供的情報,亞瑟拉·採佩西就在汝等帝鬼軍的根據(jù)地。”
“那個該死的女人!”
柊暮人恨恨的砸了下嘴。
源光賴則是無視了柊暮人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了下去。
“找到亞瑟拉·採佩西之後的事情…”
“是呢,”源光賴思索了一下,紫紺色的眼眸中散發(fā)出危險的光芒。
“回去告訴那個自稱‘四鐮童子’的傢伙,讓他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資格擔得起這個名字的重量。”
柊暮人猛的打了一個寒顫,差點站不穩(wěn)。心中的疑惑不斷涌起。
亞瑟拉·採佩西?那是誰?鬼咒裝裡封存的鬼嗎?
四鐮童子?那位舊的神?難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他認識嗎?
不,不是。
但是名字,名字的重量又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源光賴並沒有留給柊暮人思考的時間。
“汝回去告訴帝鬼軍的人吧。”
“吾等三天後就會前往汝等的大本營。”
“到時候根據(jù)汝等的態(tài)度,吾等會採取的手段也會不同。”
“吾在此期待汝等人類的選擇。”
這時夜夜扯了一下源光賴的衣角,指了指不遠處昏迷過去快要死掉的三宮葵。
源光賴輕笑,捏了捏夜夜的臉蛋,伸手朝三宮葵的方向一鉤。
從指尖冒出了5條細長的黑霧,將三宮葵的身體牢牢捆住,拽回了源光賴的身邊。
源光賴抓住三宮葵的身體,將其拋向了柊暮人,而那5條黑霧則是纏繞在三宮葵的鬼咒裝“地字龍”上,被它吸收。
“作爲汝幫吾等傳話的代價,吾就幫汝治好汝的‘狗’吧。”
“汝應(yīng)該感謝汝養(yǎng)了這麼一條忠心的狗。”
“這是吾放過汝的唯一理由。”
柊暮人一臉厭煩的推開將自己砸到在地的三宮葵的身體,聽到源光賴的話身體一僵,看向三宮葵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當柊暮人再次擡起頭時,眼前早已沒有了源光賴和夜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