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妥善處理,無邪我真的擔(dān)心你的安全,你不要覺得進(jìn)公主府很簡單,其實很危險的。”
洛天試圖勸無邪,但看無邪小小的身體堅定不移,終于聲音弱了下去。
“洛天,我需要你的幫忙。”無邪看著不遠(yuǎn)處絕對屬于祁陽公主的地盤,閑人是進(jìn)不去的。
“唉——”半晌之后,洛天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攔不住你,算了,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他無奈保證道。
“到時候你聽我說的做,一定不會有問題的。”無邪沉聲道。
皇宮里。
穆肖楠靠坐在椅子上,桌上擺著成堆的奏折,里面卻夾著一個密文。
他眼睛一亮,伸手將密文抽出,見是秋水漫寫的之后,立刻提起了精神。
“這是什么時候送進(jìn)來的?”穆肖楠問著一旁的侍衛(wèi)道。
“回將軍,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因為有水滴形的玉佩,所以他們趕快就送了過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穆肖楠覺得事關(guān)緊要,決定將所有人都遣散出去。
待那人走后,穆肖楠將信拆開,娟秀卻有力的字體展現(xiàn)在眼前,頗有風(fēng)骨。
待看完信的內(nèi)容之后,穆肖楠才清楚秋水漫的意圖,原來秋水漫是要自己配合演一場戲,看看公孫陌究竟有什么反應(yīng)。
只是祁陽公主那里,他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敢下定論,萬一祁陽公主真的不是無辜者豈不是壞了大事?
思來想去,穆肖楠也不敢輕易就做出決定。
“將軍可是在愁什么?”皇后娘娘不請而入,穆肖楠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皇后娘娘。”他微微拱手,算作行禮了。
“最近國家大事都要仰仗將軍,真是辛苦將軍了。”皇后娘娘和先皇一樣,性情溫和,不然也不會被皇上喜歡,登上后位,穆肖楠覺得應(yīng)該將秋水漫的請求告訴皇后娘娘。
“娘娘,臣有一事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穆肖楠有些猶豫,因為他害怕說出來之后皇后娘娘反應(yīng)過大。
卻見皇后娘娘輕輕一笑,笑容中諸多無奈:“先皇已去,這么大的打擊都不得不接受,將軍覺得還有什么不能講的嗎?”
聞聽此言,穆肖楠心中一震,頗不是滋味:“那臣就直說了,微臣在落日堡的時候,結(jié)識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驚采絕艷,運(yùn)籌帷幄,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皇后娘娘面露驚奇:“世間還有這等女子,那跟將軍要說的有什么關(guān)系?”
“皇后娘娘請聽微臣慢慢說,那女子名叫秋水漫,臣在落日堡,沒有被奸佞之人害死也多虧了秋水漫的幫忙。”穆肖楠口氣之中是絲毫不掩飾的對秋水漫的敬佩。
見穆肖楠對秋水漫贊不絕口,皇后娘娘心中也起了敬佩之情:“那這樣的女子,我倒是想見見。”
“這次秋水漫發(fā)覺祁陽公主之后,還有一個人有嫌疑,只是那人心思過于深沉,我們查探不出他究竟有什么意圖。”說到這兒,穆肖楠雙手緊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連將軍這么厲害的人都查不出來,看來那人的確是狼子野心,將軍如此為難,定是與祁陽公主有關(guān)吧。”皇后娘娘也是個聰明人,三言兩語就道出了讓穆肖楠為難的真相。
“正是,要想測出來那人究竟是什么意圖,就必須要停戰(zhàn)與祁陽公主議和,因為打仗一事,是他在后面煽動的。而且,祁陽公主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特殊的勢力,屢戰(zhàn)屢勝,再這樣下去,臣恐怕——”
穆肖楠皺著眉心,沒有再往后面說下去。
“罷了,將軍,就按照你想的做吧,皇上喜和不喜戰(zhàn),那祁陽公主再怎么飛揚(yáng)跋扈,也是皇室眾人,未免太難看,能議和是最好的,若是祁陽公主反對,那就是真的有謀反之心,那就格殺勿論,若是她肯議和,證明她并沒有那么大的野心。”
皇后緩緩說完,穆肖楠明白皇后的話,緩緩行了個禮道:“臣這就去辦。”
不消兩日,議和的文書已經(jīng)下達(dá)。
落日堡雨后初霽,頗有種撥開烏云見天日的感覺。
“你說什么,皇宮里的人要議和?”祁陽公主聲音驚喜,手中的杯盞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她卻毫不在乎。
“正是,只是公主,我們當(dāng)真要被這樣欺負(fù)嗎?”婉容一雙眼睛閃過一絲狠絕。
“不然呢,我并不想打仗,你也知道,我只想讓我落日堡里的人安居樂業(yè),并且,我也是皇宮中的人,祖宗的基業(yè)是最重要的。”祁陽公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公主還是等公子來了再說吧。”婉容勸道。
時間趕得湊巧,婉容話音剛落,公孫陌就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公主不能議和。”公孫陌剛走進(jìn)來,就慌忙拒絕。
“你知道了?”祁陽公主覺得奇怪,自己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前才得到了文書,公孫陌竟然已經(jīng)知道了。
“是的,公主心地善良,此時又心情頗好,想必一定是朝廷議和來了。”公孫陌心中咯噔一涼,差一點(diǎn)就說穿了,好在他及時圓謊,不然祁陽公主可能就要懷疑了。
其實祁陽公主已經(jīng)用審視的目光看過公孫陌了。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我知道公子是為了我好,只是我也有我的考慮,若是公子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請公子先回去,等祁陽考慮好,第一個派人告訴你。”祁陽公主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覺,卻說不出來哪里很奇怪。
公孫陌見勸說無益,說的太多只怕會給祁陽公主留下壞印象,既然已經(jīng)知道祁陽公主的心意,還不如早作準(zhǔn)備,以防萬一。
“好,只是請公主務(wù)必要三思,不要再掉進(jìn)朝廷設(shè)置的圈套之中。”話畢,公孫陌轉(zhuǎn)身,留下一個不那么溫和的背影,反倒讓人覺得他很狂躁。
“公孫公子一向性情溫和,怎么會突然好戰(zhàn)?”祁陽公主雙手托著下巴,沉思道。
婉容眼珠子動了動,而后綻開笑容,起身走到祁陽公主身邊,為祁陽公主捶著背說道:“公主想多了,許是那公孫公子太在乎公主了,不忍心公主受一點(diǎn)點(diǎn)的委屈,所以才一改平日里的作風(fēng),都是心疼公主。”
祁陽心中有些郁悶:“到底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怎么他一回來,你就處處向著他說話?”
聞聽此言,婉容立刻跪下來說道:“公主恕罪,奴婢從小跟在公主身邊,一直是把公主當(dāng)作家人看到的,公孫公子又對公主這么好,我肯定更喜歡公孫公子呀,不像那個蕭公子,凈惹公主傷心。”
說著,婉容的聲音變得憤怒起來,祁陽公主坐在椅子上,從高處看著婉容俯下去的婉容,審視了許久,才緩和了口氣。
“好了,我就是說說,你起來吧,一會兒準(zhǔn)備筆紙。”祁陽公主吩咐道。
婉容由委屈轉(zhuǎn)向笑臉:“是,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請公主稍等。”
不多時,婉容就準(zhǔn)備好一切重新走進(jìn)來,她的手中端著祁陽公主需要的東西:“公主,筆墨來了,要婉容來替公主研磨嗎?”
“不必,你出去吧。”祁陽公主冷冷地說道,這一次她不想任何人打擾她。
婉容抬眸,見祁陽公主神色認(rèn)真,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是。”
霞光正好,山谷清幽,公孫陌臨風(fēng)而立,白色的衣袍被吹起,更加的風(fēng)姿卓然。
“給公子請安。”婉容低下頭行禮說道。
“起來吧,婉容,你在落日堡里多久了?”公孫陌忽然問道。
婉容神色幽然,許久之后,才說道:“回公子,自從十四年前被公子所救之后,就一直在落日堡侍奉公主。”
“的確太久了,祁陽公主是不是要同意朝廷議和的提議?”公孫陌不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聞聽此言,婉容的聲音里頗有幾分愧疚:“公子,婉容不知道,公主將所有人都趕出去了,所以奴婢不知情,不過見公主的神色,倒像是要同意了。”
氣氛突然一滯,婉容不敢再說話了,因為公孫陌生氣的時候,很嚇人。
“祁陽公主,是你逼我的,好在我早有準(zhǔn)備。”公孫陌沉聲說完,恢復(fù)了之前的溫和。
“婉容,你先回去,只怕你那些動作讓祁陽公主懷疑了,萬事小心,祁陽公主一有任何表現(xiàn),立刻告訴我。”
公孫陌知道,祁陽公主畢竟是皇室中人,說到底還是他的敵人。
“是,婉容告退。”
待婉容離開之后,公孫陌再也不是之前的公孫陌,他身上的氣勢,倒像是從黑暗之火中練就出來的。
忽然風(fēng)起,將他墨色的長發(fā)吹散,卻散不開他眼睛中的憤怒與恨。
“我說過,屬于我的,我都要奪回來,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
公孫陌手握成拳,眼神凌厲,真氣在他的周圍流淌,居然刮起了層層的殘葉。
葉子在他的周圍起舞飛旋,經(jīng)久不散,直到一刻鐘后,公孫陌帶著憤怒的真氣耗盡,才緩緩落了地,一切恢復(fù)平靜。